科学与文明 -05-古籍收藏 - -08-集藏 -06-小说

107-守宫砂-清-佚名-第119页

唯唯答应。
次日,便往楚府探试。到了楚府,因时常往来,家丁等无须通报。璧人便走入书房,见楚云观看书史。璧人假装忧愁之像。楚云见璧人进来,急起身迎接。二人分宾主坐下,楚云问曰:“云兄今日何以来得怎早?吾兄面带忧色,却是何故?”此问正中心怀,璧人答曰:“ 贤弟有所不知,只因家母思念胞妹,从前尚觉稍好,因愚兄封了列侯,那知家母乐极生悲,更加思念不止,连日竟自不思饮食,愁病交集,息偃在床,恹恹流泪。贤弟!你试想,愚兄见此光景,如何不愁闷?嗳呼,家母思念胞妹之心太甚!将十数年毫无音信,生死存亡,如何知晓?而家母令愚兄各处寻访,这是一件难事,即使愚兄踏破铁鞋,也不知舍妹的踪迹,也是枉然。愚兄也曾将言劝慰破解他老人家,曾奈他老人家反说愚兄不念同胞之义,只恋娇妻美妾,忍心将妹子抛在他乡。昨晚又说及此事。愚兄我说,妹子十数年毫无音信,多分已是死了,母亲可以把这心肠抛开了罢。好在有儿有媳侍奉,也可以当得女儿。就便将女儿寻回,必然也得许字人的。若许字与人,便是人家之人,又不能朝夕在母前晨昏定省,……愚兄之话尚未说完,家母就将愚兄痛骂了一顿。说我忍心害理,不要妹子,难得趁此机会,将来可以省一份大大的奁资。始则痛骂,继且来打。我见家母那种光景,只可甘心受责,我以为可以消了夙忿。那知他老人家又整整哭了半夜。愚兄又不敢睡,好容易到了三更以后,方止住哭。我只以为他老人家必是睡着,那知道从此便大冷大热起来,至天明冷热方退。现在还睡在床上,一病恹恹。愚兄受些冤枉,不算什么事,惟虑家母思女之心,如此切切,而舍妹又不知在天之涯,在地之角,往那里寻找?竟是舍妹一日不回,家母一日难释,且不但一日难释,特恐从此尚有不测之患。若家母因思小妹致有不测,愚兄可就真恨舍妹太忍心了。虽他生死难料,我为何定怪舍妹呢?舍妹未死,他岂不知乡里籍贯,也可访问回家;若舍妹已死,也可以托诸魂梦,使我母亲已知死了,可以将思念他的心抛去。既不回来,又不托梦,倒底生死与否,令人难知。贤弟你是大才,可有什么善策,以解家母之思,可能以保全性命?” 不知楚云说出什么话来?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七回 误听假言痛深老母 不知用意醉倒颦卿
爱杀嫣红映水开,小停白鹤一徘徊。
  花神怪我衣襟绿,才借莓苔稳睡来。
话表楚云闻云璧人这一番言语,登时玉容惨淡,二目不由含着一包泪,几乎滴下来,暗自悲道:“我那母亲呀!这是我这不孝的女儿害的母亲如此呀!哥哥被屈还是小事,若将你老人家想死,我这不孝之罪,罪孽深重已极。娘呀!也不知女儿之苦衷,现在已封王位,如果说出乔妆之事,这错乱阴阳欺君的大罪,虽粉身碎骨,不足以蔽其辜。那时母亲眼见得如此,岂不更要伤惨?况且自幼男装,不能再调脂傅粉。且又自幼许配李兄,已与他同盟,难道同盟弟兄忽又作为夫妇,岂不令人议论?所以你女儿有此苦衷,只可硬着心肠,不能说出。娘亲呀!你这女孩儿今生不孝,只好来生再补报娘亲的深恩。” 心中暗想,不由的忍不住滴下几点珠泪。云璧人一旁瞥见,心中欢喜,暗想:“ 果是颦妹无疑了,否则何以听我这番话,便自如此伤感?” 正自揣度,忽闻外面有人齐声曰:“云兄为何来得怎早?你与颦卿谈些什么?难道也效李大哥私语娇房么?” 云璧人与楚云扭项一看,却是徐文亮、张珏。楚云便勉强笑骂曰:“你二人已到这步地位,还是不成材,竟是胡言乱语。” 云璧人起身告辞,楚云留饮,璧人曰:“改日再行奉陪,我去延医,为家母诊治。”楚云闻言,又是一阵心酸,随口曰:“ 烦兄代弟问候伯母,改日再趋府请安。”璧人告辞,楚云相送。
复回书房,见张、徐二人在书房高谈阔论。自己烦闷,懒于答言。落座片刻,却嫌他二人絮语烦聒,便托言身体不爽,就榻上掩面而卧。张珏便就榻沿坐下,笑嘻嘻口呼:“颦卿,此刻愁烦,莫非讨厌我等吵嚷于你,耽误吾兄不能去陪嫂嫂么?” 楚云只是掩面不睬,只作不闻。张珏复笑曰:“呀!颦卿你厌恶小弟,故作不闻,这也罢了,为什你故作装娇,强为媚态,作出这美人横卧的样子来?可晓得我是张郎,不是李大哥那般性情,与你相爱相亲。” 话未说完,楚云拗起身躯一推,将张珏跌在地,复啐曰:“不管人家身体不爽快,一味嬉皮,令人可恨,你给我请罢!” 张珏跌倒,还是笑嘻嘻口中乱言,爬起来又欲去缠楚云,徐文亮拦阻。张珏曰:“ 颦卿身体不爽快,心不耐烦,咱二人且去,令颦卿静养。” 二人一同走了。楚云见张、徐二人已走,便睡在书榻上,闷闷沉沉,思想不已。暂且不表。
再言云璧人回至府中,便将伪言母思女儿得病,楚云闻言如何感伤形于色,如何忍泪不言的情形细禀一遍。云太夫人闻言欢喜曰:“据此看来,定是颦娘无疑了。他为何不同你说真情呢?是了,为娘知晓他的心事了。想因贪恋高官,不肯认母。不认母则可,未免耽误钱氏千金了。” 言罢,复又恨恨不已。璧人曰:“母亲不必怨恨,孩儿既已识破他的行藏,须想良法,使他欲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