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守北阵门,各带番兵二千,中军自掌,并令萨牙叉助之,以五千兵护台。各番兵将遵令去,各按各汛地驻扎把守。非非道人将混元一气阵摆妥当,便请番王前去观阵。咪花青来到阵门,看了一遍。见旌旗密布,剑戟森严,遂入阵中,先绕观四阵门,随后走上中央法台,向四下了望。但觉杀气腾腾,阴风飒飒,心中大悦,口呼:“军师如此妙阵,真是亘古未有之奇阵。非军师独具心裁,何以能使李广等歼灭?”遂向南营骂曰:“李广等这些畜生,任你跋扈非常,英雄盖世,令尔等片甲不回。” 遂哈哈大笑,遂拊非非道人之背曰:“将来孤得有南朝天下,必封军师为开国神机妙算广大法师,以酬今日之功绩。” 随大笑不已。番王回至大帐,令人摘却免战牌,遂写下战书,差番卒送在南营。
番卒遵令,不多时,来到城下说明。入城至帅府,在大帐呈上战书。李广看了战书,曰:“战书批明,令番卒带回去。”番卒去后,便向萧子世议曰:“ 据来书所写,这混元一气阵,自古以来,所有兵书之上,向未载有此名,其中必有左道之术。既批明日打阵,请问军师有何调度?尚请示知,以便预备。” 萧子世曰:“ 据某看来,阵中不免邪术,然以仗元帅之威,主上之福,又何足虑!但请自主调度便了。”李广向楚云曰:“前去打阵,非同小可,必须贤弟同走一趟。”楚云曰:“自当随行。” 李广便传令:“ 桑黛、徐文亮带兵三千,从东阵门冲入;骆照、云璧人带三千兵,从阵西门冲入;颦卿、广明带兵三千,从北阵门冲入;本帅同张珏带兵三千,从南阵门杀入。务各同心,努力奋勇当先。任他妖术横行,千军万马踏为平地。其余各位将军皆在城下掠阵,但见他阵脚一乱,即便带领全队去踏番营,以期一战成功,早平番逆。”众将遵令。惟有萧子世暗暗叹息,心知众人皆有七日灾难,万不能免。
次日清晨,用了战饭,各各戎装,提兵刃乘骑,皆随元帅之后。鼓角齐鸣,炮响三声,一齐出城,竟奔阵去。不一刻来至阵前,众将各认定各阵门前去攻打。桑黛、徐文亮二人直奔东阵门而来,迎面萨里东手执铜叉迎来。桑、徐二人并不答话,枪戟齐施。萨里东略战几合,拨马进阵。桑、徐二人紧紧追赶入阵,转了两三个弯,忽觉阴风惨惨,日色凄凄,模糊不辨路径,不晓敌将那里去了。只见遍地树枝桠杈拦阻马脚,又闻怪鸟悲啼,猿猴怒啸,不由心中惊恐。回头一看,随征的兵卒,连一个人影儿皆无。欲退出阵,寻不着阵门,二人相商曰:“这分明是妖术,且不管他。自古邪不胜正,何惧之有?” 二人按定心神,一声大喝,举动枪戟,仍然奋勇争先。那知这一声大喝,果然云散天开,毫无奇怪之状,遂各自抖擞精神,枪戟齐施,横冲直撞杀去。忽见萨里东由阵内转出,大喝:“南蛮往那里去?” 桑、徐二人一见萨里东复又来战,大喝:“番奴是你自来送死!” 枪戟齐下,向萨里东刺去。二人加攻萨里东,战未到三合,被桑黛一戟刺中咽喉,抛叉翻身落马。徐文亮复一枪,结果了性命。忽见自己随征的兵卒依然跟来,遂率兵卒冲入中央。非非道人在法台上见东阵门内之法术未能擒获敌将,急把落魂旗向桑黛、徐文亮二人招展两次。桑、徐二人登时只觉头重脚轻,坐不住鞍桥,跌下马来。三千兵卒也是个个身不能动,犹如酒醉一般,躺卧在地。
再表骆照、云璧人二人带三千兵奔西阵门,遇见萨里西迎敌。云、骆二人见了番将,并不答话,举动兵刃,两下交战,未及数合,萨里西拨马走入阵中。云、骆二人紧紧追入阵内,也是茫茫不知去路,但觉阴风侵骨,一霎时有许多冰雹砸将下来。二人心知是妖术,却也不放在心上,还是乱往前冲,杀得高兴,一声大喝,忽然日照当空,寒风顿息,冰雹全无。只见萨里西复又杀来,骆、云二人双战番将,骆照以回马铜锤把番将萨里西打得脑浆迸裂,死在阵内。骆、云二人奔中央杀来,非非道人忙把落魂旗招摇两遍,云、骆二人一阵昏迷不省,倒在阵中。
再表楚云、广明二人带领三千兵卒杀奔北阵门,忽听一声炮响,从阵内出来番将萨里北。广明抡泼风刀接战,不知胜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一回 小张郎救将帅出阵 史郡主奉师命下山
桃杏花放日正长,红莲不觉满池塘。梧桐叶上潇潇雨,一树寒梅又吐香。话表广明大战萨里北,楚云勒住战马,将兵刃挂在鸟翅环,遂抽弓拔箭,认定番将“ 嗖” 的一声射去。萨里北并未防备,一箭正中肩头,翻身落马。广明见番将跌下马来,趁势抡刀将番将砍为两段。楚云见番奴已死,便挥军冲入阵中。见阵内一片大水,波浪涛天,茫无际涯。正在惊惶,忽觉一阵香风,将一片波涛吹的无影无踪,心中暗喜,复并力杀入中央,也被落魂旗迷倒,陷在阵内。
再表李广杀入南阵门,杀死萨里南,忽见阵中烈焰飞腾,火势甚大。正自着急,忽见自己所披金甲,顿放金光,将一片烈焰冲散,立刻闯入中央。见法台上站立一个妖道,焚符念咒。李广一马当先,闯至台口,大吼一声,急举金背大砍刀,望法台上砍去,“咔嚓” 一声,把法台砍折一角。非非道人大吃一惊,退了数步,急展落魂旗,向李广招来。李广昏倒在地,众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