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席儿屈、庞二人和家里的两个坐了。兰姐自己插在上席,敬公子的酒,那三个接着陪。这公子心里想着踏花,屈意儿奉承些。不在话下。

  却说英姐,到坐席的时节,婆子搀了他进房中,吃了些东西。替他重匀粉面,再整衣妆。将一个珠冠儿,放在镜台前,专候公子进来好上头的。又停了一时,一个婆子来说道:“进来了。”说着,英姐站了旁边。兰姐陪着公子来了。一进了房,那香儿扑鼻子不散,真是销魂。两个婆子将桌子放在房中间,齐齐的排了两支红烛的下面。须臾桌子排得满满的,都是些精巧的碟子。

  屈、庞二人和众粉头,接着进来观玩。公子道:“我们都坐下吃一杯就是了,不必这样礼数,我也不耐烦的。” 兰姐只得请二人旁坐了。下面是翠儿和英姐,公子坐了上面。翠儿道:“ 我代英姐敬罢。” 说着站起来,斟了公子的酒,英儿略站了一站。屈、庞二人也斟了,陪着吃过。又吃了几杯,屈、庞二人觉得公子的酒有了。道:“我们看上头罢。”公子道:“酒不吃了,好得狠。” 大家站起身,婆子上来撤了席。兰姐向公子屈了一屈膝道:“借老爷贵手替女儿上头罢。”公子搀住他,自己到镜台边,拿起珠冠来。婆子扶过英姐,就近着公子,叫他将珠冠上了头。就接过来,仍旧放在镜台边,就卸了妆。众人出房。一个婆子请姐儿沐浴,英姐略见了个意儿。婆子们随即收拾了,也出得房来,掩上了门。

  公子想起前和丽儿话来,果真怕他半夜跑出去,自己过来把门扣上了,拉着英儿的手,到床前坐下。英儿羞得脸儿低住了。公子替他解了钮扣儿,露出粉白胸膛,却是大红满花装香的夹纱兜肚,掩住身子。英儿略略的将手来隔住他。公子忙解了他裙儿,抱他上了床。自己脱了外件,也和袴儿。上去道:“你家妈妈和姐姐们那么大方,你怎么这样小气哩?”英姐微笑了一笑。公子道:“ 你今儿疼我些,我还有许多的好处给你哩。” 英姐听了,把脸歪了过去。公子替他解了袴子,他把身子捱了半晌,方才褪去了半边。

  公子兴发,自己去了袴子,乘势分起他两腿,对着便刺……只见英儿叫了一声“哎哟”,那口儿紧闭,早已疼得晕了过去。公子看了,不见他再动一动,……只觉那气儿,却是冰冷的,从鼻子里出来,方才惊慌起来。忙下身来,将他两腿放下,自己下得床来,仍旧去摇了他一摇,哪里能动一动。又将灯烛上床去一照,已是一丝儿气都没了。当下骇得牙打得颤了起来。急急开出门,唤起婆子来。且叫他莫惊动了兰姐,且进到房里来看。这英姐,不知死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 十 三 回 惊奇遇兰姐欲娄身 遭恶客英儿将出阁

  却说邹公子和英姐掩了房门,众人退出。外边来的三个粉头,渐次的来接去了。这屈、庞二人商议道:“他们还有几日的闹哩,我们且回去,明儿再来罢。” 说着站起来要走,兰姐那里舍得他二人去,上前拦住道:“这个时候,还往那里去。是要在这里歇的。” 大家拉扯了半晌,屈、庞道:“明儿邹老爷是必不能就去的,我们好歹明儿来过夜就是了。”兰姐不得已,让他们和公子的家人去了。兰姐送了客回来,又照应着婆子,收拾些家伙,然后和阎、莫二人各自回房。只剩了英姐的两个婆子,伺候房中的客。各人正在睡得寂静,忽然邹公子开了房门,慌慌张张地唤婆子。婆子听得公子叫唤,不知就里。只道是英姐决裂,忙来房前问甚么事。公子抖着说道:“ 你们进来看看,姐儿是怎么的。”婆子进得房来,拿了灯烛,上床看那英姐儿。将灯一照,只见脸上一点儿血色没有,眼睛儿和牙关都是紧紧的闭着。又将灯照到下面,那腿一只还是赤条条的。往他那私处一望,不望则已,望了两个婆子吐舌不迭,只见阴门裂了有一寸来长的一个口子。婆子急急替他穿上¥子,仍放了下去。两个商量着,倾了些滚汤儿来。一个上床去,撬开了牙关,一个将滚汤灌下些去。停了半晌,英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婆子知道他醒了过来,公子方才略放了一点儿心。这里婆子忙上床叫唤,他却不答应,又过了一会子,渐渐有呻吟的气息,就忙着煨起米汤来,放些莲子在内。顷刻,倾了半碗米汤来,叫英姐吃,仍然扶住他勉强饮了两口。下边却是漓淋不止,哪里转动得。登时似生长了孩子的一般,坐起草来。

  看看天色已明了,婆子悄悄给了兰姐儿的信。兰姐听了,骇了一惊道:“这人是什么样的货儿,这个厉害的哩。前儿和莫姑娘歇了,他并不曾道了半个字儿。这是什么讲究?”立时叫了婆子,请过莫姑娘来。兰姐问道:“ 姐姐前天和这个人儿过了一夜,他却是个甚货儿,你可知今儿弄出一段子奇闻来了。” 丽儿道:“什么奇闻,我并没有见他的异处,只不过略强壮些儿。今儿小姐儿却怎样哩?” 兰姐将婆子说的述了一遍,大家诧异不了。

  兰姐梳洗了出来,走到英姐房中。公子却是坐在下边出神。兰姐请了个安,公子道:“今儿倒叫我下不来的了,这是怎么说的。”兰姐道:“老爷只管放心,姐儿初次儿经历,这也是不免的。想是养息两日,自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