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福气。『钮氏斜溜了一眼,低头微笑,百媚俱生。毛羽健不觉魂飞,也顾不得他肯与不肯,走上前抱住,就亲了一个嘴。【不愧是礼部尚书,这等的大臣,方辅佐得那等天子。】那钮氏也不说话,只笑笑脸扭转。毛羽健将他抱到床上,就扯裤子。 钮氏道:』你快放手。我素常知道婶子利害,恐他知道,不是儿戏的,你不要闯祸。『毛羽健笑道:』你放心,我如今不怕他了。『两人褪了裤子,弄将起来。你道毛羽健一时如何就这样胆大?内中有个原委。温氏自京中回来之时,他父母虽没了,他兄嫂在乌程闻得妹子到家,差了一个家人温世宠来问候。这温世宠便是温世幸的亲弟,生得标致异常,宛似一个美女。温氏一见了他,心魂飞越。毛羽健此时尚在京未回,温氏就强逼着同他私通了。谁知这样个娇媚少年,竟有个绝大的阳具。 温氏既爱其外貌,又喜其内材,便不肯放他回去。写字差人送与哥嫂,要了温世宠留下。他将卧房隔壁一间耳房裱糊洁净,床帐桌椅收拾得甚是华丽,就在卧房床后开了个便门出入,做间秘室,以为行幸世宠、世幸之所。后来毛羽健来家,以为是温氏收拾了为休息之所,也不敢常到里屋那去。一日朝罢回来,走到上房常屋。恰好夭桃在那里,见左右没人,尽着用手向房内指,毛羽健也不懂其故。谁知温氏同他弟兄两个正在秘室行乐,听见毛羽健回来了,一时做手脚不迭,温氏只得走了出来。毛羽健见他鬓松面赤,心中大疑。想起夭桃指的必有缘故,遂走到那秘室中一看,只见温世幸、温世宠面色如土,壁在墙上站立。毛羽健冷笑了两声,走了出去。【好大肚皮。】温氏虽然淫悍,到此也羞赧无地。毛羽健此后也不睬他,他也不敢再发一语。温氏这几日冷眼见毛羽健时常在钮氏屋里,他留了一片心,不住叫丫头窃听。这日听和他二人在房中成了好事,温氏暗喜,忙忙走来。他不曾关门,直走到床前,他二人方纔看见,钮氏羞得把眼紧闭。温氏笑对毛羽健道:』此后你也管不得我,我也不管你的闲事,大家混着些罢。『遂抽身回去。钮氏问毛羽键温氏这话的缘故,毛羽键把温氏的事告诉了他,钮氏纔放了心。毛羽键索性不上去,将夭桃叫了来,三人一床滚,温氏也公然叫了他弟兄二人上去,也是三个一麻烦。他这两分家,与禽兽何异?试看如此之君,若是之臣,焉有不败坏天下者乎?还有那一位贤宰辅马士英,惟以喜怒用人,卖官鬻爵为事。丑名四着。钟生在家,闻知这些言动,时时抚脾长叹道:』天下事口矣。『马士英独掌朝权,开纳助工例,武英殿中书纳银九百两,文华殿中书纳银一千五百两,内阁中书二千两,待诏三千两,拔贡一千两,推知衔一千两,监纪职方万千不等。时人为之语曰:
  中书随地有,都督满街走。
  监纪多似羊,职方贱如狗。
  荫起千年尘,拔贡一呈首。
  扫尽江南钱,填塞马家口。
  马士英也耳有所闻,他一来见自己做得太丑,想图掩饰。二来也要公用一两个人,要买人心。他知钟生年未四十,是个好官,又素有名望,要以翰林院学士起用他,以崇人望。钟生是生平耿介清高的人,一则不肯因人而热,二则见不成局面,决不肯应命。只推有病,苦苦辞了。因长叹了几声,念陈希夷先生的两句,道:
  九重丹诏,休教彩凤衔来。
  一片野心,已被白云留住。
  后人见钟生不肯做官,想那时择闯诸臣是何心哉?有一词道:
  盛世升平,主圣臣贤乐事频。祖父皆封赠,妻子蒙恩荫。哎一旦乱离临,少忠多佞,背主求荣,反面操戈刃。历代奸邪岂乏人?
  右调《驻云飞》
  忽一日,贾文物来会钟生,道:』阮大司马向保先岳故交,当日在熹宗时,弟也蒙过他提携之力,他今要用弟在他幕下为凤阳兵备。弟见兄苦苦推辞,官爵不受,必有所为。弟持疑不决,特来请教。『钟生道:』既承垂问,况我辈又是多年至契,俱在亲谊,敢不倾心吐胆,以至诚相告?兄看今日之规模,还成一个世界么?虽在仕途,亦当拔足。避之犹恐不及之时,岂有反往火坑中跳入之理?当日先帝圣恩钦赐的堂堂正郎,尚且不宜受,今日反受幕府私情之一兵备乎?弟鄙见若此,兄或另有主裁,弟亦不敢苦劝。『贾文物道:』承兄唤醒愚迷,弟佩爱多矣。『遂绝意仕进。你道阮大铖他是魏门下漏网的一个余孽,今日忽然一旦做了大司马,看他替朝干些甚么事?并他的结局如何?要知始末,接看后文。
  姑妄言卷二十三终 
  
  第二十四卷
  钝翁曰:
  要写慕义等辞官,先写阮大铖一番贪恶,不然慕义诸人皆一时之杰,岂不识时务,那时局势尚可恋恋于功名耶?不辞去,则为不知天时之流。欲辞去,又不忍负崇祯之大恩。史乐二公之知遇,真难下笔。算出阮大铖一番索贿,众人一齐辞退。不但不做负恩人,且不失为知机之士。后应史公之命者,非写众人为冯妇,所谓士为知已者死,正是英雄心事耳。岂止众人去得高,即三千义勇亦□□妙。不然,将来这些何以结局,二来正写强将之下无弱兵也。
  写铁化、赢阳之得官,虽是写竹思宽之诡计,阴氏之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