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岂但不能邀爱,且失笑者多,赞美者绝无一人。知道这样美事轮不到他了,一团兴致化为忿怒,怒而继之以醋。常出去打听,要那别人的错缝,出他胸中恶气。
  那一日,他倒是无心下去看看他的儿子,四处寻觅不见。找到苗秀的窗下,听得房中声息大异。在他个洞中一张,见苗秀同马蚤儿在地下凳子上弄,谷实同水良儿在床上弄,两处响声闻于窗外。他见了这样美事,如何肯走?尽着站住,看了多时。四人又互相另等更换。那水良儿、马蚤儿到了乐境,那嘻笑哼叫叫之声,虽不敢大胆欢呼,忍不住时就流露出来了。焦氏顾看这个,又顾看那个,看他两下出出进进,不忍瞬目,眼睛都看花了,下边的水顺着把裤脚褶衣都淌湿了还不知道。见他们事毕要收兵了,苗谷二人拔出阳物,大有可观,由不得打了一个寒噤,浑身一麻。再要看一会,恐他们出来看见,不但不能分惠稍尝,还恐要受他轻薄,只得咬着牙,拍了拍胸,【拍了拍胸,妙极,看既不可,去又不舍,真难刻画。】两条腿像瘫了一般,酥软难行。只得慢慢一步步走,挣着走到上边,倒在床上,恼气了半日。
  一日,见袁氏左右没人,他悄悄告诉,连他二人的阳物有多粗多大的东西,用手比与袁氏看,说得那弄法津津有味。袁氏听得他们偷汉,毫不介意,后说到二人有如此之具,倒怒起来,暗想道:『如今他年已五旬,精力大非昔比。叫我日夜守着这角先生对头,要想尝个好肉滋味,比奇珍异宝还难得的。他们有这样好美物,不送来孝敬我,竟留私藏起来了,好生可恶。』因对焦氏道:『你留心打听,他们再要做此事,你来告诉我,我去拿住他,定有好处到你。』那焦氏合了他的心事,日日留心打听,一日,易于仁进城看女婿牛耕去了,众妾婢得了这个闲空,都去各寻对偶。这焦氏留心,见水良儿、马蚤儿隐隐藏藏一溜烟也去了,他随后跟了去,在窗洞一张,他四人正在起手。忙飞走上来,喘吁吁笑嘻嘻向袁氏做个手势,道:『他四个人又穿上了,这样这样呢,奶奶快些去看。』袁氏同他下来,走到苗秀门口,把门一推,不想门不曾闩好,随手而开,见他四个好弄。他们见了主母,魂飞魄散,赤条条一齐跪下叩头。袁氏也不做声,先向二人腰间一看,果然两件好东西,湿达达一个紫光头,直竖竖一撮黑胡须,好生动火。坐在床上,假意怒道:『你们后来瞒着我做这样的事,该当甚么罪?』四个人不敢作声,只是叩头。袁氏见了这美具,一来忍不得了,二来怕误了工夫,笑骂道:『你这两个奴才,有这样好东西,不来孝敬我,倒孝敬了丫头。』又向水马二人道:『你这两个淫妇,有他们这等好美物,都不送了上来,许你们私藏着受用么?』他四人听了这话都纔放了心。马蚤儿笑道:『久要孝敬奶奶,因不见出奇,怕奶奶不稀罕,故此不敢。奶奶要不嫌弃,叫他用力服侍。』二人竟站起来,水良儿就替他脱衣服。袁氏道:『大白日里脱甚么衣裳?』马蚤儿就去褪他的裤子,他借那意儿就倒在床上。马蚤儿纔替他脱光,水良儿忙取过一床夹被,迭了垫在屁股下,向苗秀道:『你好好服侍奶奶。』那苗秀还疑是梦,笑盈盈忙上去就弄。袁氏见古实还跪着呢,说道:『他两个每常也弄够了,你同焦氏弄弄去。』谷实虽不爱他,奉主母之命,不敢不尊,也就跳起身来。焦氏忙自己扯去裤子,【慢些,扯破了可惜。】谷实将他按在一张破椅子上,焦氏两足大跷,谷实将他腿夹在肋下,做一出懒汉推车的故事。【偶忆一笑谈。一偷儿入人室,正值夫妻行房。听得妇问道:『这叫个甚么名色?』夫答道:『这是懒汉推车。』少刻,其妻淫声浪语,哼哼叫笑。偷儿忍耐不住,急得满地乱走。其夫闻得,大骇,说道:『那是脚步响。』偷儿道:『是走路的。』其人诧道:『你如何在人屋里来走路?』偷儿道:『你在床上推得车,难道屋里走不得路。』】马蚤儿要奉承主母,爬上床,在苗秀背后,双手抱着他的屁股,加力狠推。水良儿也看上兴来了,向谷实笑道:『我也来帮帮你。』便在后面推起。好半日工夫方散去。
  且说那邹氏,那日在窗内坐着,袁氏下去时不曾看见他,他却瞥见袁氏带着焦氏出去,多时上不见回来,也还不在心上。后来,但是易于仁不在家,袁氏便同焦氏出去,半日方回。不知何故。如此者多次,心疑道:『他从来不甚往下边去的,这些时不住往那里去,这有些古怪。』那一日,易于仁又有事他往,又见袁氏向焦氏忙忙的走了出去,邹氏便自己出去寻探。到了院门外边四处望望,房子又多不知在何处。想道:『管他的闲事作甚么。』正想要回来,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走来,邹氏问道:『你看见奶奶没有?』那丫头道:『我先见奶奶同婶婶焦氏到苗大叔家里去,这一会没看见。』那苗秀的房子在那里?在拐角尽头,是没人来往去处的。【此句下得好,不然他们做事,岂不无人见闻也。】邹氏悄悄走到房前,见门关着,隔门窗听听,响声大怪又到窗外一张,谷实同袁氏在床上扛着两条腿,像他扯风箱一般,抽得那袁氏上哼下响。马蚤儿在后推着。苗秀同焦氏在一条凳子上干,水良儿在旁笑看着。那焦氏虽不敢大呼,那亲祖宗亲哥哥亲爹爹亲汉子,无般不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