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原在钱家,我家大姑娘如今嫁在钟老爷家的,就是我母亲亲生的女儿。是当日过世卜先生的学生,我母亲是后嫁我父亲的。』水氏猛然想起,当年卜通在日,曾做笑话,常说他有个女学生钱贵,他娘相与了个姓竹的,混名叫做赛敖曹,阳物其大无比,后来没有妇人禁得他的,惟独这郝氏受得,大约就是他了。又一句道:『你父亲可是混名叫赛敖曹的么?』竹美笑道:『这是人混说的顽话。奶奶怎得知道?』水氏沈吟子一会,想道:『我家这没良心的忘八,绝情绝义,他既不顾我,我也另走走道路。这赛敖曹的名虽说得怕人,我自己量着我的也还不小,我去看做缘法。或者得尝尝是个甚么味儿,也不可知。』遂笑吟吟的道:『我本是不出门的,既说起来是亲,【此时还算不得亲,今夜同竹思宽如此,过明日纔是亲呢。】只得去走走。』竹美见他肯去,十分欢喜,他进去把头抿了抿,又把下身洗了洗,【替人家收生,先自己洗了下身,趣。】腰里拽了块旧袖帕出来。【真老在行。】同竹美走着,问道:『请我替谁收生?』 竹美道:『就是我的女人,他怀着胎有七八个月了,这几日总也不动,肚子只往下堕着疼,我母亲遂想起奶奶来,故此着我来请。』
  不多时,到了竹家,进去同郝氏厮见了,水氏看那财香面如蜡纸,愁眉苦脸,水氏摸了摸,急忙下手舞弄了半日,直到更兰,方纔取下,扶财香上了床,水氏洗了手,穿了衣服,郝氏要照看财香,对竹思宽道:『杨奶奶是好亲戚,劳动了半日半夜,乏倦了,夜深回不去,你就陪在东屋里坐坐,快看酒饭。』竹思美(宽)在堂屋里答应着,就请水氏到东屋里去。到了房中,桌椅摆设停当,竹美点上大烛,竹思宽让他坐下,竹美就送酒菜来。竹思宽忙斟了一杯,奉与水氏,道:『着实有劳奶奶,请用一杯,解解辛苦?』水氏接过,彼此对饮,竹思宽道:『多蒙奶奶蒙情肯来,我一家感激不尽,容后报答罢。』水氏道:『我久不出门了,因方纔你家大官儿说起钟府上大姑娘来,他原是我前夫的学生,都是瓜葛,我纔来了。』竹思宽道:『我也知道奶奶不出门,是我老伴儿说你只说得明白,杨奶奶是极有情的人,再没有个不来的,果然奶奶肯下降,没有好东西款待,奶奶用一杯薄酒。』水氏吃了几杯,合了《杨妃醉酒》曲子上的两句,道:『酒兴儿高,色兴儿渐渐起,』想起他那大物来,人虽观面,不得相亲,领教领教。淫心一动,两只眼饧瞪瞪的不转眼看着竹思宽。竹思宽是油里的泥鳅,滑极了的老惯家,心中就猜了几分,遂笑说道:『奶奶当日在卜府上,卜先生是有名的人。配了奶奶,也还不错。近来嫁到杨家,未免屈了奶奶些,奶奶这样个人儿,夫人还做不过么,杨老大有福,怎么就得了奶奶?』水氏绯红了脸,含愧笑道:『也因孩子小,没人支当门户,误听人言,到了他家。』水氏触动了心事,恨了一声,道:『谁知是恁个没良心的人。』竹思宽接口道:『难道他这不遂心么,真是得福不觉,要是个好人,得了奶奶这样有情有义的人,不知怎样疼爱呢?』 说着话,又让水氏吃了几杯,水氏这几杯浇肚,有些忍耐不住了,先勾一句道:『我当日听见先夫说,人称竹大爷的大名叫做赛敖曹,是怎么说?』竹思宽已明白他来相就了,又见他有了几杯,眉目间骚态毕露,也就大胆笑说道:『奶奶不要见笑,我的这根贱具,实在要算个放样的,故此人起我这个混名,可惜他没福,空有这样出奇的对象,没有遇过妙人,要得遇着奶奶这样做(佳)人儿,也不枉生他一场,当日长在杨老大身上,他可不就造化了。』那水氏靠着椅子背,捂着嘴嘻嘻的笑。竹思宽再让酒,水氏不吃了,叫竹美拿饭来,竹思宽道:『请你母亲来陪杨奶奶吃饭。』竹美道:『母亲辛苦了几日,,刚纔打发媳妇上床,他老人家在火厢里睡着了。』
  竹思宽陪水氏吃了饭,茶嗽了口,又坐了一会,说道:『不堪的床铺,奶奶请歇息歇息罢,我老伴儿又乏困睡着了。』笑道:『我要来奉陪,又恐奶奶不稀罕。』水氏也笑道:『主人陪客,也是理当。』竹思宽道:『先道了谢罢。』笑嘻嘻带上门出去,在堂屋中支了个铺睡,水氏吹了灯上床。乘着酒兴,脱了个精光睡下,想道:『他方纔的口气,夜里定然进来:』心中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点困意俱无,听见竹思宽问道:『竹美。你睡了么?』竹美答道:『睡了。』就不见做声,又听得轻轻推得门响,心中喜道:『来了,来了,我假装睡着,等他上床,省多少客气。』倒仰面假睡,两腿大开。只见竹思宽爬上床来,轻轻揭开被,摸着他赤身仰卧,爬上身,摸着门,拿他那如驴之物,就想要往里顶,水氏此时文章已做到后股。少不得要收尾。故做惊醒,假意去捂阴门,却是要去摸摸他有多大一个。攥着他的龟头,一把握不过来,心下也吃一惊,道:『果然不谬』。问道:『你做甚么?』 竹思宽低声道:『我来陪奶奶了。』水氏道:『我好意来替你家救人,你倒这样,快些下去。』竹思宽笑着将阳物乱顶,道:『我倒也罢了,奶奶可怜他那样急,赏他尝尝吧。』水氏再要做作,被他戳得心口手三样都软了,做作不来,说道:『你这样大东西,是弄得进去的么?』 竹思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