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为责。
  宦、贾二人各有壮大本钱,久矣将侯富二妇征服,只是铁氏身子越胖,阴户越肥越深,童自大之物越用不得了。况且又是那大先生将他做了学馆,时常出入,揎得其宽无当。童自大间或试试,弄上了一会,只见那人同二物相合并不知觉,童自大竟弃前而取后,前门竟奉让了先生,日久坏了,又买了八九个来,凭他取用,只难为了两个丫头的手腕。
  一夜,他夫妇同卧,童自大道:『我好些时没有走水路了,再试试看。』遂弄了进去,抽了两下,童自大道:『这不中用,还是后门有些边岸。』铁氏笑道:『难道你这么着着就一点乐处也没有么?』 童自大道:『四边都挨不着,就像个小娃娃坐在大澡盆里面一般,有甚么乐趣?』铁氏道:『人在澡盆里洗澡,到底人也快活。』童自大道:『这样说,我弄着,你必定也快活了?』 铁氏道:『好像个小耳挖放在大耳朵里,那有甚快活?』 童自大笑道:『你说人在澡盆里洗澡快活,难道耳挖掏耳朵耳朵里不快活么?』 两人大笑,将后庭舞弄了半夜方歇。
  再说钟生一日在书房闲坐,翻阅宋史,看到韩侂冑建一花园,竹篱茅舍,宛如村庄气象,心中甚喜,道:『惜无鸡犬之声衬点耳。』少顷,闻鸡鸣犬叫,遣人视之,乃京兆尹赵师遣伏于篱下作鸡狗之声。侂冑大喜。又有一个谏议大夫程松,他买了一个美人进与侂冑,取名松寿。侂冑道:『奈何与大谏同名?』程松道:『正要使贱名常达尊听耳。』钟生掩卷叹道:『小人无耻,为谄媚之事,犹可言也。士大夫既登廊庙,为朝廷之臣宰,尚然为止,廉耻丧尽,是何心哉!』【笑骂由他笑骂,好官在我为之,二语尽之耳。】正叹笑间,忽梅生到来,满面笑容,问道:『兄所看何书?』钟生答道:『弟偶看宋史,到赵师遣程松之媚侂冑。正在可笑。』梅生道:『千古来,不乏人,又不独二人可笑。今日眼下就有一个可堪喷饭,弟特来为吾兄言之,以供一噱。』钟生道:『请道其详。』梅生道:『舍表弟昨日曾来奉拜么?』钟生道:『昨日承他赐顾,弟即往拜矣。』梅生道:『舍表弟当日之岳翁王朝林,兄也曾会过来。弟所说可笑之事,即此人也。』钟生道:『弟当日一见其人,即知为不端之士,故不敢亲近,每讶令母舅老年伯高明君子也。当日为何与彼结亲,虽有此心而不敢言。彼令爱已故,令表弟也另娶了,今日有何笑话。』梅生细细说他的这可笑之处。正是:
  君子不失为君子,小人枉自做小人。
  你道是何缘故。钟生的母舅姓多,单名一个谊字。二十岁就游了痒,是个慷慨丈夫,心直口快的男子。娶亲后氏,可称聪慧贤淑,生得一女二男。女适陈宅,陈仁美中了进士,选—了陕西褒城县知县,即周幽王时褒似(姒)所产之地。长子名必达,他二人当日与钟生同窗,都是广先生的门人。多必达与钟生又是乡榜同年。次子必进在痒,这多谊少年的时候有一个窗友,名字叫做王恩。幼无父母,与兄嫂同居。兄嫂待之如奴隶,鹑衣百结,终日枵腹,以草带束腰,忍饥以度。他兄嫂只当不曾看见,他那令嫂比苏季子不为炊之嫂,汉高祖的戛羹嫂,还利害几分。那王恩苦在心头。无门可诉,他虽二十多岁,是一个书呆,只知道捏着个书本,一日苍蝇之声不绝,哼哼的念。轩辕弥明古鼎联句中有两句,正是他的行乐图,道是:
  常于蚯蚓窍,时作苍蝇声。
  他除此以外,别无一能,拿轻不得,负重更不得。他每每要赌气出来,不但无置之地,且无糊口之方。别人穷无立锥之地,他真穷得连锥也无。当日有一个笑话,正合着他:
  一个人无处谋生,专与丧家做陪堂。
  一日,他家出殡,他无(抚)棺痛哭,道:
  你的尸灵倒有处去了,我的这尸灵放在那里。
  正是这王恩之谓了。一日,他嫂子生辰,他娘家送了些鱼肉酒面之类来给女儿,他烹好了,留着夫妻同享。但碍着小叔,要给他些吃,心中又舍不得,不给他些,又觉不好意思。【还算面皮薄,要在今日,大多好意思者甚多。】遂忍不住发话道:『当日公婆又不曾留下半点家俬,今年二十多岁的后生,不想些营运,只啃哥哥嫂子,脸弹子也不害羞么?成日牙疼似的捏着个书本子,哼也哼得出饭来吃么,要等你哼出个举人进士来,哥嫂也好累死了,亏自己也过得去。』嘴里说着,将瓢儿碗儿摔得一片声响。王恩一腔忿气,走到多家来,多谊见他满面怒容,两眉如锁,心中像有万千为难的事一般。多谊问道:『我看兄像是有甚么不悦之事么?』 王恩长叹了一声,忍着泪,不能答,多谊道:『我与兄自幼同窗,所谓莫逆之交,有事何妨为我言之,古押衙云,老夫一片有心人也,弟虽非押衙之比,然亦有心人也,或可为兄助一臂之力,也不可知。』王恩不得已,将他兄嫂恶薄的话说了,复堕泪道:『今日投身无地,欲住不可,是以悲耳。』多谊激出一腔义气来,道:『世情嚣薄,手足之谊何至于此,罢,兄既无处栖身,若不见弃,就在我小斋来住着,但恐家常日食不堪,兄若不责,弟还可以供给,就是几件冬夏衣服,弟也还力有可为,兄意若何?』王恩道:『承兄雅爱,弟铭刻五衷,但岁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