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遥远,何时可到?”祖师道:“这却不难,我有一坐骥,与你骑去,不消一日就到了。”祖师便叫净了:“夸我的坐骥来。”净了遂去牵出一只恶兽,头上有角,肚下有鳞,口吐烟火,眼放明光。柏生发道:“此兽何名?”祖师道:“此物却也有名,你听我向你说:
  不与白口为伍,不与角端为俦。
  一日游遍四海,称为尽勾名兽。
  这是我的坐骥,与你骑去。”柏生发辞了丢清祖师,出的洞来,上了足勾兽,竟奔藏头一去了。正是:
  丢清门中可哀,人每苦于自在。
  百生法儿进去,尽勾兽上出来。

  松月道士曰:寻着丢清,投入他门中。看说法术,听罢讲经,怎知他不能相容?又指你去寻躲军洞。莫愁本行,尽勾兽自能追追风。从此奔上藏头山,正好隐姓去埋名。
  江湖散人曰:不觉已到苦海中,听罢法术朝丢清。从此乘同成个尽勾兽,藏头去寻躲军洞。


  第七回 柏生发到了藏头 老精鹰送宝三件
  却说柏生发离了钻云洞,望藏头山而去。果然那兽四蹄生风,不消一日,到了藏头山下。正踌躇不知那是躲军洞,忽有一老者打柴而回,柏生发即下兽来问曰:“动问那是躲军洞?”老者答曰:“往前再走五里之遥,门前有黑暗暗一林柏树就是了。”柏生发又问曰:“此时却有人住没有?”老者答曰:“此时却没人住。十年之前来了一个小道童,姓享,名邑两,游方到此,他在这里住了几年。后来有一老鹰,常在洞里打混他,他就去了。听说他后来游到积财山出放洞,得了道了,名为神鳔祖师:他门下有许多徒弟,他今日作了教主了。自他去后,再无人住。”柏生发听罢,与老者作别,遂牵着尽勾兽,不一时就走到洞所。前后一看,只见:
  前有百躲山,后有千藏涧。峰上见了些赤屁猴,寻花觅果;涧下见了些疾溜鼠,饮露吸泉。
  柏生发进的洞门,有一所不待厅。厅中有二柱:一柱名顶不住,一柱名支不柱。又有一个没门坑,又有一条没门路。柏生发看了,自思道:“祖师指我这个所在,也还罢了。”由是死心塌地,在这里安身,饮食苦参,渴饮清泉,炼气养性,春去秋来,已有一年有余。
  一日正养元气,忽然洞后火光冲天,柏生发去看,乃是一个老鹰成精,两翅扇动风火,望柏生发捕来。柏生发举妆钿铲照精鹰打去,那精鹰一道火光钻入地下。柏生发说:“此即樵者所云打混享邑两之精鹰也,我不免用妆钿铲掘起,看他成甚么东西。”却不料掘出来一石匣,内有三件宝贝:一顶光赤盔,一身不故甲,一根皮禅杖。柏生发看见,喜不自胜。自此以后,丢了妆钿铲,耍起皮禅杖来了。

  松月道士曰:藏头山,躲军洞,樵者引路入其中。下了尽勾兽,缓步不待厅,此处真堪炼气养真性。忽的出精鹰,忽的出精鹰,送宝三件,恰使柏生发儿显其能。他把那妆铀铲,丢在一边,岂知道皮禅杖,惹起邪风?
  江湖散人曰:尽勾兽上一阵风,盼望藏头不暂停。洞后得却三件宝,柏生发儿有法生。


  第八回 神鳔遣使来要山 柏生发不肯即还
  却说柏生发在躲军洞中修道,离藏头山不远,有一积财山,山上有一洞,名“出放洞”。有一神鳔祖师,起先他是便家村享添躲之子享邑两,他自幼出家游方,曾在藏头山躲军洞修行过。后次到了积财山,修了几年,他把像貌俱变了。修成一个格艮头,吊孝脸,扛着嘴,不认亲的眼,不论情的口,不放松的手,两只脚踉脚。他有两个门客:一名季惠恬,一名善风城。还有四个徒弟:一名苟德妙,一名崔璧锦,一名和贯,一名高岳。
  一日神鳔说法,众人听讲。讲的是无中生有,柔中见刚,空生色,色生空,十引百,百引千的妙道。又讲些三昧存身,五折立命的根由。讲说已毕,神鲸说道:“此洞规模狭小,容人不多,你们在外闲游,可曾见那里有宽绰的洞府?再立一个讲堂,广收迷世众生,岂不是好?”善风城道:“我前者从藏头山所过,见躲军洞到还平坦,可以立得讲堂。”神鲸道:“到是忘记了,此洞从前我也住过。自移居于此,就把它置之度外。若立讲堂,只恐荒芜。”善风城道:“我从前打那里所过,见一道童采茶,问其来历,说是那丢清的徒弟柏生发在那里住。我见洞前洞后,料理得却也款致。祖师若要在那里立讲堂,只须着人去说,叫他移到别处就是了。”神鳔道:“丢清门下出身的,就许有些的难缠。况他已住了,如今要叫他还我,只怕他不肯善便。”季惠恬道,“祖师素日惺惺,今日为何昏昏?是他先住,是祖师先住?昔年祖师已经住过,今日要要,乃是物归本主,他有何话说?”神鳔道:“言之有理。”便问“谁去与柏生发要山?”苟德妙说:“弟子愿去。”
  但见出的洞来,念着《娘哩咒》,睁着硬瞪眼,骑上仗势狗,不一时到了山上。下了狗,进了洞,只见柏生发在不待厅上静坐。苟德妙道:“我是神鳔祖师的徒弟,来此特有话说。”柏生发道:“有何见教?”苟德妙说:“此山是俺祖师的旧居,只因居住出放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