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人告以乏刺舟者。真君曰:“尔但瞑目安坐,切勿觇视,吾自为汝驾之。”默召二龙挟舟而行,舟渐凌空。俄过庐山顶,至紫霄峰金阙洞,舟人拜求济度;真君教以服饵灵草,遂得辟谷不死,隐于此山。二君各乘一龙,以归旧隐。数十年间,不复以时事关意,惟精修至道。孝武帝宁康二年,真君一百三十六岁。

  八月朔旦,有二仙自天而下,云奉玉皇命,授真人以九州都仙太史、高明大使之职,并告以冲举之日,遂乘云车而去。

  是月望日,遥闻天乐之音。祥云冉冉,羽盖龙车;从官兵卫,仙童玉女,前后导从,乃揖真君升龙车。真君与其父族侍从旰烈、与其母部侍从仙眷四十二口,同时白日拔宅升天,鸡犬亦随。百里之内,异香芳馥,经月不散。

  刘晨刘晨,剡县人。汉永平中,与阮肇入天台采药,路迷不得返。经十三日,饮渴甚。望山上有桃实,共取食之。下山,取涧水饮,见一杯流出,中有胡麻饭焉。二人喜曰:“此近人家矣。”遂度山,出一大溪。溪边有二女,色甚美,顾曰:“刘、阮二郎捉杯来耶!”刘、阮异之。二女欢然如旧,曰:“来何晚耶?”即邀归家。南壁东壁,各有罗帏绛帐。命侍女具馔,有胡麻饭、山羊脯,甚甘美。食毕,行酒。俄有群女持酒,继弄丝弦笙箫,歌舞作乐。夜半,各就一帐宿,欢洽如胶。住久,日求还,苦留半年。气候草木常春,花艳无凋零,归思更切。

  二女曰:“罪根未灭,使君等至此。”遂指示还路。及归,乡邑零落,已七世矣。再往女家,寻觅不获。晋太康八年,失二人所在。

  赵飞燕赵后飞燕,父冯万金,祖大力,工理乐器,事江都王协律舍人。万金不肯传家业,编习乐声,亡章曲任,为繁手哀声,自号凡靡之乐,闻者心动焉。江都王孙女姑苏主,嫁江都中尉赵曼。曼幸万金,食不同器不饱。万金得通赵主,主有娠。曼性暴妒,且早有私病,不近妇人。主恐,称疾居王宫;一产二女,归之万金。长曰宜主,次曰合德,然皆冒姓赵。宜主幼聪悟,家有彭祖分脉之书,善行气术;长而纤便轻细,举止翩然,人谓之飞燕。合德膏滑,出浴不濡;善音辞,轻缓可听。二人皆出世色。万金死,冯氏家败;飞燕妹弟,流转至长安。于时人称赵主子,或云曼之他子,与阳阿主家令赵临共里巷,托附临。屡为组文刺绣献临,临愧受之。居临家称临女。临尝有女事宫省,被病归死,飞燕或称死者。飞燕妹弟事阳阿主家,为舍直。常窃效歌舞,积思精切,听至终日,不得食。待直资服疏,苦财,且颛事膏沐澡粉,其费亡所爱,其直者指为愚人。

  飞燕通邻羽林射鸟者。

  飞燕贫,与合德共被。夜雪,期射鸟者于舍旁。飞燕露立,闭息顺气,体温舒,亡疹粟。射鸟者异之,以为神仙。飞燕缘主家大人得入宫,召幸。其姑妹樊女慝为丞光司亦巾者,故识飞燕与射鸟儿事,为之寒心。及幸,飞燕瞑目牢握,涕交颐下,战栗不迎帝。帝拥飞燕,三夕不能接,略无谴意。宫中素幸者,从容问帝,帝曰:“丰若有余,柔若无骨;迁延谦畏,若远若近,礼义人也。宁与女曹婢胁肩者比耶?”既幸,流丹浃藉。

  女慝私语飞燕曰:“射鸟者不近女邪?”飞燕曰:“吾内视三日,肉肌盈实矣。帝体洪壮,创我甚焉。”飞燕自此持幸后宫,号赵皇后。帝居鸳鸯殿便房,省帝簿。女慝上簿,女慝因进言飞燕有女弟合德,美容体,性醇粹可信,不与飞燕比。帝即令舍人吕延福,以百宝凤毛步辇迎合德。合德谢曰:“非贵人姊召,不敢行,愿斩首以报宫中。”延福还奏,女慝为帝取后五采组文手藉为符,以召合德。合德新沐,膏九曲沈水香。为卷发,号新髻,为薄眉,号远山黛;施小朱,号慵来妆。衣故短,绣裙小袖,李文袜。帝御云光殿帐,使樊女慝进合德。合德谢曰:“贵人姊虐妒,不难灭恩;受耻不爱死,非姊教,愿以身易耻,不望旋踵!”音词舒闲清切,左右嗟赏之啧啧。帝乃归合德。

  宣帝时披香博士淖方成,白发教授宫中,号淖夫人,在帝后唾曰:“此祸水也,灭火必矣。”帝用樊女慝计,为后别开远条馆,赐紫茸云气帐,文玉几,赤金九层博山缘合。女慝讽后曰:“上久亡子,宫中不思千万岁计邪?何不时进上,求有子?”后德女慝计,是夜进合德。帝大悦,以辅属体,无所不靡,谓为温柔乡。谓女慝曰:“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也。”女慝呼万岁,贺曰:“陛下真得仙者。”上立赐女慝鲛文万金锦二十四匹。合德尤幸,号为赵婕妤。婕妤事后,常为儿拜。后与婕妤坐,后误唾婕妤袖,婕妤曰:“姊唾染人绀袖,正似石上华。

  假令尚方为之,未必能若此衣之华。“以为石华广袖。

  后在远条馆,多通侍郎宫奴多子者。婕妤倾心翊护,常谓帝曰:“姊性刚,或为人构陷,则赵氏无种矣。”每泣下?恻。

  以故白后奸状者,帝辄杀之。侍郎宫奴,鲜绔蕴香,姿纵栖息远条馆,无敢言者。后终无子。后浴五蕴七香汤,踞通香沉水坐,潦降神百蕴香。婕妤浴豆蔻汤,傅露华百英粉。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