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耳。”既而苕同伴有丁总旗者,忠厚人也,谓苕曰:“君方燕尔,莫便抛离;勾军之行,吾辈分任之。君善抚室,于此相待。”苕置洒饯别。诸人既去,吴指挥者缉之,愈怒。以逃军为名,捕苕于狱,杖杀之,藏尸于窑内。亟令媒恐童氏曰:“彼已死,可绝念矣。吾将择日,舁轿相迎,如复拒违,定加毒手。”琼奴使母诺之。媒去,谓母曰:“儿不死,必为狂暴所辱。将俟夜引决矣。”母亦无如之何。是晚,忽监察御史傅公到驿,琼奴仰天呼曰:“吾夫之冤雪矣!”乃具状以告。傅公即抗章上闻,得旨鞠问,而求尸未得。正谳讯间,羊角风自厅前而起。公祝之曰:“逝魂有知,导吾以往。”言讫,风即旋转,前引马首,径奔窑前,吹起炭灰而尸见。委官验视,伤痕宛然。吴遂伏辜。公命州官葬苕于郭外。琼奴哭送,自沉于冢侧池中。因命葬焉。公言于朝。下礼部旌其冢曰“贤义妇之墓”。童氏亦官给衣廪,优养终身焉。
虢国失人按乐史《太真外传》:贵妃有姊三人,皆丰硕修整,工于谑浪,巧会旨趣。每入宫中,移晷方出。天宝七载,封大姨为韩国夫人,三姨为虢国夫人,八姨为秦国夫人。同日拜命,皆月给钱十万,为脂粉之资。虢国不施妆粉,自炫美艳,常素面朝天。当时杜甫有诗云:“虢国夫人承主恩,平明上马入宫门;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娥眉朝至尊。”又赐虢国照夜玑,秦国七叶冠;盖希代之珍,其恩宠如此。
莫邪按《吴地记》:阖闾使干将铸剑。采五山之精,合五金之英;使童女三百人祭炉神,鼓橐。金银不销,铁汁不下。其妻莫邪曰:“铁汁不下,有何计?”干将曰:“先师欧冶铸剑,不销,以女人聘炉神,当得之。”莫邪闻语,窜入炉中。
铁汁出,遂成二剑。雄号“干将”,作龟文,雌号“莫邪”,鳗文。余铸得三千,并号“干将莫邪”。
李氏女按《搜神记》:东越闽中,有庸岭,高数十里。其正北隰中,有大蛇,长七八丈,大十余围。土俗常惧。东治都尉及属城长吏,多有死者。祭以牛羊,故不得祸。或与人梦,或下谕巫祝,欲得啖童女年十二三者。都尉令长,并共患之。然气厉不息。共请求人家生婢子,兼有罪家女养之,至八月朝祭,送蛇穴口。蛇出,吞食之。累年如此,已用九女。尔时复募索未得。将乐县李诞家,有六女,无男。其小女名寄,应募欲行,父母不听。寄曰:“父母无相,惟生六女,无有一男,虽有如无。女无缇萦济父之功,既不能供养,消费衣食,生无所益,不如早亡。卖寄之身,可得少钱。”父母终不听。寄自潜发,不可禁止。乃行,请好剑及咋蛇犬。先做数石米輒,用蜜灌之,以置穴口。蛇夜便出,头大如穂,目如二尺镜,闻輒香气,先啖食之。寄便放犬,犬就噬咋,寄从后斫得数剑,蛇因踊出,至庭而死。寄入视其穴,得九女髑髅,悉举出,缓步而归。越王闻之,聘寄为后,拜其父为将乐令,母及姊皆有赏赐。自是东治无复妖邪之物,其歌谣至今存焉。
西河少女按《汾阳县志》:西河少女,神仙伯山甫甥。汉遣使者经西河于城东,见女子笞一老翁。翁头发皓白,跪而受杖。
使者怪,问之。答曰:“此妾儿也。昔妾舅氏伯山甫,得神仙之道,隐居华山;愍妾多病,授以神药,渐复少容。今此儿不肯服药,致此衰老。行不及,故与杖耳。”使者问年。
答曰:“妾年百一十岁,儿年七十矣。”此女寻入华山。
木兰按邹之麟《女侠传》:木兰,陕人也。代父戍边十二年,人不知其为女。归赋戍边诗一篇。君子曰:“若木兰者,亦壮而廉矣。使载之《列女传》,缇萦、曹娥将逊之,蔡姬当低头愧汗,不敢比肩矣。”按《风阳府志》:隋,木兰,魏氏。毫城东魏村人。隋恭帝时,北方可汗多事,朝廷募兵,策书十二卷,且坐以名。木兰以父当往而老羸,弟妹俱稚,即市鞍马,整甲胄,请于父代戍。历十二年,身接十有八阵。树殊勋,人终不知其女子。后凯还,天子嘉其功,除尚书,不受,恳奏省觐。
及还,释戎服,衣旧裳。同行者骇之,遂以事闻于朝。召赴阙,纳之宫中。曰:“臣无愧君之礼。”以死拒之。帝惊悯,赠将军,谥孝烈。昔乡人岁以四月八日致祭,盖孝烈生辰云。
王长卿妻按《甲乙剩言》:长卿,新安人,能诗。其内人精于紩绣。
尝观其绣佛,纤密绚烂;而发丝眉目,光相衣纹,俨若道玄运管。余所见宋绣最多,此绣当不多让,即谓之针王可也。王行甫、汪明生诸君,多以篇咏重之。第性严妒,长卿往朔方谒周中丞,虑有外私,使向绣佛前,受邪淫戒而去。
张从恩继室某氏按《洛阳旧闻记》:张相讳从恩,继室某氏,河东人,有容色,慧黠多伎艺。十四五,失身于军校,为侧室。洎军校替归洛下,与之偕来。至上党,得病,因舁之而进。至北小纪,厥病且甚,汤饮不能下。自辰至西,痢百余度,形骸骨立,臭秽狼藉,不可向迩。军校厌之,遂弃之道周而去。
不食者数日,行路为之伤嗟。道旁有一土龛可容数人,盖樵童牧竖避风雨之处也。过客悯之,为舁至土窟中。又数日,病渐愈。衣服悉为暴客所褫,但以败叶乱草蔽形而已。渐起行,至店中,日求丐余食,夜即宿逆旅檐下。一日,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