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据,尔去只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得明白自然收留。”说完如飞的去了。汤隆叫道:“陈相公快些拿起银包随我回去罢。”陈松此时没奈何,硬了头皮拿起包袱,穿好衣巾随了汤隆而行。 走不多路,已来到了一间人家,汤隆打门,只闻里面答应一声说:“来了。” 将门一开,叫声:“官人回来了么?”汤隆道:“我今夜到有个好买卖,就是尔的时运到了。”陈松听了此言惊得面如上色,叫声“不好了”,回身就走。汤麓赶上前,将陈松挟领一把抓住道:“尔要走那里去?”捉回家来,叫妻子闭了门,将陈松放下道:“我虽做此买卖,也是没奈何的,如今与尔是朋友了,岂有害尔的?何故如此惧怕?”方氏道:“官人,尔方才说得不明不白,怪不得他惊走了。”汤隆道:“果然是我说得不明白。”遂叫方氏:“与陈松见了礼,免得明日同行不便。” 方氏与陈松见了礼,遂叫汤隆进内问明来历,即备了酒饭出来款待陈松。陈松此时才放心,想道:“如今是不妨了,只是我到山上去文质彬彬叫我干那一件?如若不去又无处安身,却如何是好?也罢,到那里再作道理便了。” 吃完酒饭,汤隆就在厅上打个床铺与陈松安睡。那方氏又去向姑娘名叫胜姑说知此情,那汤胜姑虽是猎户之女,生成甚是俊俏,更兼力大无穷,每日在家无事消遣习成两柄双刀,闲时舞弄甚然精熟,只有一双金莲与男人差不多的。日日出外打猎,若有人惹着他一句话便打得他半死,所以人人惧怕,叫他做“女光棍”,亦有人叫他做“女强盗”,所以长成至十八岁尚未配亲。姑嫂二人都是一般勇猛。此时听嫂嫂说了此话,心中大喜道:“人人叫我女强盗,如今真正要去做强盗了。” 一夜晚景已过。次日天明,方氏到厨下收拾酒饭,那汤隆叫汤胜姑:“与陈松见了礼,路上好同行走。”汤胜姑遂与陈松见了礼,回进房中收拾细软物件。方氏将酒饭搬出来,各各吃完,即将些细软物件打了三个包袱,粗重之物丢下不要。四人出来将门锁了,一路望皤蛇山而去。尔道这三个假鬼的虽与汤隆结党却另住一处,每至更深夜静时候即到坟墓两旁埋伏,若有人从此经过便出来唬将吓倒打劫,金银作四股均分。那知这晚该死,被张顺等三人杀了。那汤氯与他均是一党,为何不出来却去躲着哩?他因恐这三人劫不过手便好出来帮助,谁知此夜却救不及了。 且说汤隆等四人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非只一日,已到幡蛇山下。只见一声锣响,走出一支唆罗拦住去-路,大声喝道:“来人留下买路钱来放尔过去。” 汤隆笑道:“我不过是要上山去的,难道也要买路钱么?”众喽罗道:“尔等是何人?要上山去何干?”汤隆道:“我们是尔三位大王差我来的,有紧急的事要见女大王,快些与我同上去。”众喽罗道:“且慢,待我先去通报然后来带尔上去。” 说完回身上山,来到忠义堂跪下禀道:“启禀女大王,山下来了二男二女,说是三位大王差他来的,有紧急之事要来面禀。”施碧霞道:“传他进来。”喽罗得令,来到山下叫道:“女大王叫尔们进去,须要小心。”汤隆道:“晓得。”四人随喽罗上山来到忠义厅外面,汤隆先随喽罗进厅,跪下道:“女大王在上,汤隆叩见。” 施碧霞道:“尔且起来说话,到此何事?”汤隆遂将前情细细说了一遍。施碧霞道:“请陈相公进见。”陈松见请,遂走进厅来低了头作了一个揖,施碧霞以宾主之礼相待,回了礼请他坐下,陈松也将前事说了一遍。施碧霞道:“如此足感仁兄好心。”又叫他们姑嫂进见,那方氏同汤胜姑进来叩见了施碧霞,施碧霞将他二人上下一看,甚是轻飘,遂将他姑嫂二人拨在后房跟随,幸喜方氏同汤胜姑俱无怨念。 施碧霞吩咐喽罗打扫房间与四人安歇,命称陈松为大爷,喽罗领令而去。施碧霞道:“陈兄且在此居住,不必愁闷,料他们此去必然救得李大爷同田大人上山来,尔且放心。”陈松道:“多谢小姐。”施碧霞道:“汤隆,尔且在此住下,看有甚事再来派尔执事便了。”遂吩咐备酒款待陈松,叫汤隆外面去吃酒饭,又备一桌酒饭与方氏同汤胜姑姑嫂二人同吃。 不说施碧霞留住陈松等四人,且说田大修的夫人周氏在家思念丈夫在外出巡,未知平安否,不知何故连日心神不宁,又见乌鸦常常在屋上吱叫,夜夜睡不安稳,不知主何吉凶?这日正在思念,忽见丫头来报道:“夫人啊,那随老爷去的田丰回来,不知何故慌慌忙忙在外要见。”周夫人道:“快叫他进来。”丫头领命而去,不一会时田丰走进内来,面如土色,连忙跪下叩头,叫道:“夫人,不好了。”周夫人问道:“田丰何事如此惊忙?决起来讲。”田丰爬起身来道:“夫人啊,只为蟋蛇山大盗施必显搅扰地方,那晓得花太师奏上一本将老爷陷为盗党,差官将老爷拿下,虽有勘问之语,然而奸臣弄权,如何是好?为此小人所以急急走回家来禀知夫人想个主意。”周夫人一听此言心如刀割,泪如泉涌,放声大哭,叫声:“天啊! 那知平空遭此灾殃?可恨奸臣无故害我丈夫,如今叫我如何是好?我乃女流之辈,怎能救得老爷?“田丰道:”夫人且免愁烦,我因恐夫人不知此事所以赶来禀知,如今还要走到南京去,看老爷吉凶如何再作道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