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经明白,想道:“他必是官家恶少爷,奴家好比鲜鱼上他的钩钓。不知道人因何瞒我,奴家因时忙意乱,不曾问得明白,被伊骗了来此,看伊行谊乃是不良之徒,不然为何小妾如此之多?奴家自有主意。”花子能叫道:“碧霞尔来,少爷与尔说话。”施碧霞身子却不肯动,只答说:“少爷有何话说?” 花子能走上前来,双手拦腰一抱。施碧霞心中大怒,将身一闪,将手一推,将花子能推跌了一跤。花子能爬了起来,心中大怒,骂道:“尔这喧人,敢如此大胆么?我少爷的名声谁人不怕,就是官府也怕我少爷。尔这贱人敢如此放肆。”遂叫“丫头:”将这贱人的衣服都剥了,按倒在床好与我作乐。“ 这些小妾一齐道:“少爷不必生气,念伊新来的不晓得道理,暂且饶他初次。” 又道:“施小姐,尔乃聪明伶俐的人,山西来到此处遇着我家少爷,可知古人说的好:有缘千里能相会。我家少爷因爱尔花容月貌,生得美妙如此,叫尔几次不来他不怪尔,若是我们如此,早已被他打得半死了。我们好比群花劝牡丹,凡为人万事总要耐性。尔可知花府的威风谁人能及他?吃的俱是山珍海味、龙肝凤髓,呼奴唤婢,尔若从了他好不受用。”施碧霞道:“若不从便怎么?”花子能道:“我怕尔不从么?尔今到此犹如飞虫投入蜘蛛网,看尔飞得出去么?” 施碧霞道:“淬!休得胡说,尔不可把我施碧霞小觑了,我祖父亦曾做过冢宰之官,就是我爹爹亦受总制之职。奴家算是千金小姐,现虽落难,不致狼狈。况我在上尚有哥哥,日后青云得路,恢复我祖先之职亦未可料,何其欺辱,尔亦不要看错了。” 花子能道:“尔说尔家曾做官么?依我少爷看起来犹如芝麻大的官,待我少爷说出来,恐连尔的魂也唬出来呢。我爹爹花锦章,官封一品,当朝宰相;我二叔花锦文,官居九州都招讨;三叔花锦龙,亦受太子太保兼管总漕;四叔花锦凤,他的官最小,现今是皇上的姊夫、先王的驸马。我名花虹,字子能,莫说是尔,就是文武官员谁不怕我花少爷?” 那施碧霞不听此言便罢,听了一时心中大怒、柳眉倒插,暗想道:“原来杀我父亲就是他么?待我先杀了此贼为我爹爹雪些怒气,然后再杀其父叔便可报仇了。” 又想一想道:“不可,我杀此贼不难,只奈哥哥病在玉珍观,岂不害了我哥哥,绝了施家香烟?等待哥哥病好再来报仇便了。”遂叫声:“花子能啊花子能,尔这狗奴才,尔这小贼囚,凭尔花言巧语说得天花乱坠,我施小姐是不好惹的。自古至今须当依礼而行,何曾见灭孔门大礼而就犬意?任尔势大如天,我施小姐是不怕的。 尔若见机者快些下楼而去,如若不然恐难逃我施小姐的拳了。“ 花子能道:“尔这不识好歹的贱人,既然愿将身卖,那里有人来买尔?多亏我少爷收留了尔,也有轿子接尔来的,也不为无礼了,反说我灭礼么?”施碧霞道:“啐!奴家母亲身死,奴家卖身收殓愿做丫头,若要奴家为妾,除非太阳西升东沉,水向上流即相从也。” 花子能道:“尔休得嘴硬,尔若是和和顺顺便罢,再敢如此硬强,我少爷是不依的。”一面说一面走近身边,一手伸去摸他的乳。施碧霞就将左手撇开,右手一连几个巴掌,打得花子能叫喊连天道:“好打、好打,尔这贱人当真打了我么?” 施碧霞道:“就打死尔这贱囚亦何妨?”说声未完,一连两手几个嘴巴,打得花子能眼目昏迷,头眩心痛,一跤跌倒在地下。 这些小妾扶起花少爷,个个埋怨施碧霞,说道:“施碧霞,尔休得装呆,少爷是打不得的,打了少爷是有罪的。”花子能气得咆哮如雷道:“尔这贱人,今日敢打主人么?我送到官去打尔下半截来,尔才晓得我利害呢。”施碧霞道:“我是不怕人的,若还说尔是主人,为何逼奴为妾?就到当官奴是有理,凭官判断也不能从的。尔们这一班歪货不要帮其恶、助其凶,大家驶了一帆的风,我是坚心立志不从的,看尔们怎奈何得我。” 那花子能家中也有请教师习法的人,学其拳法亦非一日之功,为何一个女子也打他不得过呢?为了酒色太过度,虽然拳好,但奈脚步空虚,况施小姐是个将门之后,武艺精强,那花子能那里是他对手?故被施碧霞连连打跌了两倒。只是心中气恼不过,若要认真呢又打他不过,若要歇呢心中又不愿。回意一想又爱他生得美貌,故假笑脸道:“怪是也怪尔不得,但山西人原是抠蛮的,只是来到此处就比不得尔山西了,尔就应学此处的风俗,万般总要听人劝解。”口里虽是说,两手又来摸他的胸乳。那施碧霞将手一拨按倒在地,等伊爬起来又将脚望花子能屁股上一踢,花子能叫声:“暖唷!”双手捧屁股臀上道:“尔这贱人敢如此撒野。不好了,屎都踢出来了。”又道:“尔们这些贱人坐视不救,却呆呆立着看视。”这些小妾道:“少爷尚且跌了三倒,何言我等那里是他的对手?”花子能此时发怒如狂道:“尔这贱人好不中抬举,敢如此无法无天么? 尔们将这贱人与我捆缚起来。“这些小妾大家上前劝道:”少爷不必生气。 “花子能道:”这个娼根敢如此无礼,将他捆缚吊在花园树上,活活打死他。“这些小妾又劝道:”少爷不必生气,大人莫怪小人之过,今日是做亲不成了,等待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