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变了,要杀哥哥、打嫂嫂,为何今日动也不动?尔那杀哥哥打嫂嫂的气概那里去了?可惜房内这些好物件尔没福享受。” 又道:“嗳唷!我在此骂,他是死的骂也无用,那活红花是要紧的。”连忙走下楼来吩咐丫头四处搜查,只是不见。秦氏道:“不好了,被他走了,查问管门的便知。”那管门说道:“并没有出去。”秦氏听了,甚是着急,想道:“这个贱人,若走了出去非同小可,必要将此事如卖状元录的一般报了出去,被人晓得,那时我少奶奶面皮岂不剥尽了?决要拿回才好。”随即叫四名家人分作四处去追赶:“拿了红花回来重重有赏。” 那花云恐他们追着红花,遂道:“待我往西门去追赶,顺便去讨一节钱,尔们分东南北三门去追罢。”众人道:“都是一样的。”说完分作四门而去。 且说秦氏心乱如麻,想道:“据管门的说不曾出去,只恐还在家中。”即刻吩咐家人使女再去四处细细搜查,自己走来与曹天吉说知此事。二人说了一回,遂解带脱衣,上床兴云作雨不提。 且说春梅、秋菊、双桂三人私自说道:“小姐果然死得凄惨,真正死得古怪。” 双桂道:“少奶奶这两日更是古怪,饭也无心吃,酒也无心饮,一日到晚只是叹气,无神无采,不知何故常常到花园而去。”正在说时,只见总管进来说道:“双桂妹,尔去问少奶奶说小姐要祭几日饭,灵座要安放在那里,可要请和尚来做功德么?” 双桂道:“晓得了,尔先去,我问了就来回尔的话。”总管遂先出去。双桂走上阁来一看不见了秦氏,遂走下来与春梅说道:“不知少奶奶那里去了,我们同去寻罢。” 那春梅与双桂二人四处去寻,秋菊也四处去寻,只是不见,心中暗思:“那里去了? 待我到这些楼阁亭台去寻。“ 寻了一回,来到玩花楼,只见门是闭的,侧耳一听有些响动,忽听得秦氏说道:“二教师,尔本事虽好,我是不怕尔。”又听得二教师说道:“少奶奶,尔是惯战女将军,也要我能争男子汉。”那秦氏又道:“此时由尔行凶,只怕等一回要做柳公公了。”那秋菊听了将舌一伸,险险缩不进去,道:“怎么青天白日做出此事来?不要被家人们见了,那时又是要害死的。 如今待我立在此等候与他观风,等他完了事再与他说话。“ 且说秦氏与曹天吉云收雨散,二人穿了衣服开了阁门,一见秋菊吓得满面通红,道:“尔来此何事?”秋菊道:“送粗纸来。”秦氏道:“小声些,尔几时来的?” 秋菊道:“‘由尔行凶要做柳公公’的时节来的。”秦氏道:“尔这贱人好耐性。” 秋菊道:“要看柳公公,所以耐着性子等待。”秦氏道:“咳!秋菊啊,尔在房中已四年矣,我待尔不薄,也算好的了。”秋菊道:“果然好,只是打断了二枝门闩了。”秦氏道:“那个叫尔与花祥取笑,所以打的,四个丫头只取尔一个好知心贴意,今日此事被尔看破,望尔切不可多言。”秋菊道:“总是少爷不好,耽搁了少奶奶,尔所以寻些野食吃,这乃常事,有甚要紧。”秦氏道:“切不可多言,我自然另眼待尔。”秋菊道:“这个自然。”秦氏道:“尔到底为着何事而来?”秋菊道:“虽说是送粗纸来,其实没有此事,因总管说问少奶奶那小姐要祭几日饭,灵座要安放在那里,可要请和尚来做功德么?”秦氏道:“一概不用,只许祭一日饭,将灵座放在鬼出门,棺木放在荷花池滩,等少爷回来做主,快些去说。”秋菊领命去说与总管知道,总管听了两眼流泪道:“主母啊!尔为人为何如此刻毒,全没些姑嫂之情?若少爷在家也不至如此。 小姐啊!尔真正苦命,我又是个下人,如何做得主,只得依他便了。“ 且说红花来到李府,见大门闭着,耳门是开的,就大着胆直闯进去,见个管门的坐着,那管门的见个丫头进来,立起身来问道:“姐姐是那里的?”红花道:“此处可是李大爷府上么?”管门道:“正是,姐姐何人?”红花道:“有劳伯伯进去通报一声,说王翠儿要见。”管门道:“尔叫做王翠儿么?” 红花道:“正是,伯伯敢是李茂伯么?”李茂道:“正是,尔还认得我,我却认不得尔了,一向可好么?”翠儿道:“好的,伯怕可好么?”李茂道:“好的,尔是来过的,尔自己进去便了。”红花道:“久不到来,礼该通报。”李茂道:“既如此尔且在此坐,我进去通报。”遂来到书房禀与李荣春知道,李荣春听了连忙出来道:“恩姐且进里面来。”红花道:“来了。”即随李荣春来到书房。红花就要跪下去叩头,李荣春道:“不可行此礼,前日受恩姐的大恩尚未报答,使我心中不安,只是恩姊为何流泪?”红花道:“一言难荆”李荣春道:“既如此请进内堂与夫人细说。”叫三元:“带王翠姐进去见夫人。”三元道:“晓得。”叫声:“王翠姐,随我来。”李荣春道:“不许叫王翠姐。”三元道:“如此说,红花姐随我来。”李荣春道:“不许叫红花姐。”三元道:“这不许那不许,教我叫什么?” 李荣春道:“狗才,连称呼都不晓得,要叫翠姑娘。”三元道:“晓得了。翠姑娘,随我来。”红花道:“大爷,奴家进去了。”李荣春道:“恩姐请。”红花遂随了三元进去。 那李荣春想道:“翠姊为何流泪,难道花赛金小姐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