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胜烧万柱香。”秦氏道:“尔如今也认得我了。古人说得好,皂隶门前过,留他吃杯茶,虽说无路用,也是冷热债。自从去年初秋尔到我家,尔就做势装腔迷着少爷,少爷被尔迷昏了,竟将我搁起放在一边,我也不做声,情愿孤眠独睡。 我不是怕尔不敢与尔争风,惟恐被人闻知大小争风,说笑起来。况且三十一人单单爱我一个,难道这点小事尔就说不来,何必来求我?“赛貂蝉道:”少奶奶啊,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敢了。“秦氏道:”不相干,这个人情我说不来,尔自己去说。“ 赛貂蝉只是磕头求救。 只见秀琴走来道:“七奶奶,少爷气得了不得,叫我来寻尔去说话,尔如今快些同我去。”赛貂蝉道:“尔先去,我就来。”又道:“少奶奶须要救我一命呵。” 秦氏道:“自今以后可认得我了?”赛貂蝉道:“以后再不敢了。”秦氏道:“尔且在此,我先去说看,有来叫尔尔才可去。”又道:“春梅、秋菊,尔们随我来。” 遂下了阁来到万香楼。花子能见了立起身来道:“少奶奶来了。”秦氏道:“少爷请坐。这两日天气甚热,就是民间夫妇也要分床另睡,少爷也该分床。”花子能道:“我是再也分不来的,夜夜空不得的。”秦氏道:“虽然少爷精神充足,也要须应保体,一人焉能当得三十二人?”花子能道:“那有三十二个?”秦氏道:“施碧霞难道算不得数?”花子能道:“不要说起他了,他是算不得数的。”秦氏说:“如此言三十一人之中,那个最中少爷的意?”花子能道:“只有第七房赛貂蝉,他的内才外才真为第一。”秦氏道:“比我何如?”那秋菊口快,便接口道:“少奶奶,若说七奶奶的内才比少奶奶好得多呢,他也能写字,也能刺绣,也能做诗。” 秦氏道:“贱人,谁要尔多嘴。”秀琴道:“秋菊姐,尔说错了,那个内才不是这个内才。”秦氏道:“尔也来多嘴,要讨打么?”春梅将眼一丢,将手一招,二人随他下楼道:“春梅姊叫我们做甚?”春梅道:“尔们好不知事务,他说起房里的事,我们就该走开才是,还要多嘴多舌,我听了好不替你捏一把汗。”秋菊道:“什么内才,尔说与我听。”春梅道:“尔来我说与尔听。”三人去说私估不提。 且说秦氏道:“少爷,既是赛貂蝉中尔的意,自然百无过失。”花子能道:“虽无过失,却有一错。”秦氏道:“什么错?”花子能道:“就是放施碧霞下楼去与赛金结拜,我恨他此一错。”秦氏道:“那施碧霞性强力大,少爷尔尚且被他打倒了三次,何况他一个女人,焉能留得他住?”花子能道:“不是如此说,他是有心放走的,我必要他还我施碧霞来才罢。” 秦氏道:“不是我埋怨尔,说施碧霞的容貌也不为奇,一进门就欺着少爷,看此事势是不能与少爷成亲的,尔也不必去想他了。比如他不到我扬州来,难道尔走到山西去抢他不成?就是这件事是要两相情愿的,才有情有趣、如水似鱼,若有一个不愿就无趣了。比如我与少爷成亲之后,蒙少爷见爱我也不敢推辞,格外讨好少爷尚不中意,还要娶这许多小妾,连我合凑在内共成一盘象棋,随尔下着何子,何故必定要他?”花子能道:“难道不成罢了?”秦氏道:“若必不肯饶他,这也容易,他又未出去,慢慢图他必然到手。饶了赛貂蝉罢。”花子能道:“既少奶奶讲情,饶他罢了。”秦氏道:“果然少爷大量。秀琴、秋菊、春梅。”叫了两声不见一个,道:“这些贱人那里去了?”又大叫两声。那春梅等围住私讲内才,正在说得高兴,忽听秦氏呼叫,三人连忙走上楼来。秦氏道:“去叫七奶奶来。”秋菊领命去叫了赛貂蝉来,跪着只是磕头,秦氏道:“施碧霞走下楼去,虽然是他强悍自走下去,到底是尔管束不严之罪。 我如今与尔说了情,少爷宽洪大度不来罪尔,快快与少爷多磕几个响头。少爷今夜要尔仰面尔就仰面,要尔覆背尔就覆背,要尔横倒尔就横倒,要尔直竖尔就直竖,须比往夜要留心讨少爷的欢喜。“赛貂蝉答道:”晓得,叩谢少爷、少奶奶。 “赛貂蝉此时才放了心。只见丫头报上楼来道:”曹教师请少爷说话。“花子能道:”少奶奶,我失陪了。“秦氏道:”少爷请便。“花子能下楼去与曹教师说话不表。 且说红花要叫花云去看施必显病症如何,心中暗想道:“倘若花云要与我罗啤如何是好?前夜因要救李大爷所以骗他,如今若见他面,花云必不肯干休耳。”想一想道:“有了,我只说被打的遍身重伤,等待医好再来便了。”道:“云哥啊,尔虽有恩情在我身上,只是此事断然苟且不得,将来另外的将物件报尔恩情罢。” 遂等二位小姐吃完夜饭,将碗盘搬入厨房,四处一看并不见花云,没奈何只得回房。 谁知身上发寒发热痛疼难当,因吃了药,药性发作觉得一发疼痛,起先还可以扶得到,此刻药性发作实是难当,一夜疼到天明,次日不能起床。 花赛金见了心中又不愿,又走去与花子能大闹起来道:“红花被尔们打得如此模样,命在旦夕,快些请医生来看病调治,如若他死了还要尔来赔命。”花子能喏喏连声说:“我就去请医生来便了,如若果然死了,我做哥哥的赔命就是。”即刻差家人去请医生,花赛金犹恨恨的骂回楼去。那花子能不知怎样,自从与花赛金赌气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