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大爷在那里,为何今日才回来?”李荣春道:“我在此。”三元道:“大爷昨日在那里?小人无处不寻到。” 李荣春将前事略略说了一遍,三元听了心头火发,大骂:“花子能,尔这狗亡八,尔敢害我大爷么?我必要将尔这万恶的贼囚碎尸万段方消我恨。”又说:“大爷不必忧闷,小人们与大爷报仇便了。”李荣春道:“胡说,谁要尔多事,还不退出。” 三元敢怒而不敢言,退了出来。这且按下。 再说花子能搜不出李荣春,又受了两场没趣,总是不愿,想道:“为了施碧霞一个起受了李荣春打上门之辱,却又烧他不死被他走了,走了不打紧,恐他要来报此仇,如何是好?” 又道:“斩草不除根,萌芽依旧发,必要除的,只是要晓他的下落才好。若要明白其中事情,必须问红花,难道这丫头看中了李荣春么?若有此事,妹子难保贞节了,怎么能得红花来问个明白才好。”想了一想道:“有了,去与我的少奶奶计议便了。”不知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万香楼花虹三上 沉香阁恶妇阴谋
诗曰:竹篱数掩傍鱼矶,初剪梅花掠地飞。 正喜迪帘来索笑,已悲临水送将归。 影横月处愁空绝,子满枝时事已非。 自古种情在我辈,尊前莫怪泪沾衣。 话说花子能搜不出李荣春胸中气恨,因想:“花荣的话不错,必是红花藏了。只是两次搜不出,不知何故,必要问红花个明白。只是红花服侍妹子常在楼上,怎么得他来拷问明白才得放心,也好预备。”因思:“不得红花来问,只得要去与秦氏计议,看有甚妙计骗得红花来拷问。”想定主意随即走到沉香阁。 只见秦氏露体,不穿衣服也不穿裙,只穿一条大红裤。花子能道:“少奶奶好白身体。”秦氏见花子能走到,忙立起身道:“少爷来了,请坐。”花子能道:“少奶奶同坐了。”秦氏道:“少爷到此必有正事,请道其详。”花子能叹口气道:“少奶奶不要说起,为了施碧霞这喧人被李荣春打上门来辱了一场,幸得曹教师拿住了要烧死他,谁知又被他走了,到弄得我一肚气。若要说出去了,他家的人又在外面寻访,若说未出去,家中已经搜遍,又不见影响。我想决是红花藏过的,必须将红花究出真情我才放心,也免得放虎归山终受其害。”秦氏道:“若说要拷究红花,真正容易之极,待我打发丫头去叫了他来打他个半死,不怕他不招出李荣春来。”花子能笑道:“少奶奶真正直心人无弯曲肚肠,尔不想,红花那赛金的心肠,他两个犹如姊妹一样时刻不离,焉能叫得他来?尔去叫他,就使他不敢不来,倘若赛金不放心与他同来,岂不枉然?”秦氏道:“如此便怎么能得他来才好?”花子能道:“我亦想无妙计骗他出来,故来与尔计议,看尔有甚妙计骗得他来。我想少奶奶尔乃镇殿将军之妹,岂无妙计骗得红花出来?”秦氏道:“少爷又来取笑了,少爷尔乃是首相的公子,难道亦想不出个计来?”花子能道:“我又蠢又呆,怎及得少奶奶尔又聪明又伶俐,必然想得出妙计,使赛金不知骗得红花来才好。” 秦氏道:“待我想想看。”想了一回道:“有了,如今只叫秋菊去如此如此,再如此这般,这般又这般,少爷尔道可好么?”花子能道:“果然好妙计,若能究出真情实事,我去请一班上好戏子,备一桌满汉酒席请少奶奶尔吃酒看戏。” 秦氏道:“多谢少爷,夫妻之间怎说这话。”花子能道:“如此说我拜托少奶奶就是了。”秦氏道:“这个自然。只是那施碧霞如今怎样了?可肯与少爷成亲么?”花子能道:“咳! 那施碧霞真正可恶极矣,我为了他受了多少的气,粪门被他踢得血流不止,自从初三日至今不要说成亲,连近其身亦是不能,若要近他身边不是打便是踢,又加个大骂不歇。“秦氏道:”难道就是如此罢了不成?“花子能道:”我岂肯罢了?因爱他容貌故且暂容他至今,赛貂蝉劝我再容他三日,包管劝他回心转意,我今就要到万香楼去。今将要拷问红花之事托少奶奶,我要去了。“秦氏道:”少爷请便,我自然就去做事。“花子能说声”拜托“,遂下楼去了。秦氏遂叫秋菊道:”尔可去厨房,等红花来拿午饭时尔可如此如此骗了他来,我将一个银红纱肚兜赏尔。“秋菊道:”晓得。“遂到厨房去等候红花了。 且说花子能来到万香楼上,赛貂蝉正在劝施小姐,忽见花子能走到,忙立起身道:“少爷来了,少爷请坐,丫头拿茶来。”那施碧霞见花子能走来,恨如切骨,气满心胸,双眉倒竖,满面怒容,也不立起身也不开口。花子能见了叫道:“施碧霞,尔怎么如此大模大样的,见我少爷来立也不立起,叫也不叫一声,到底甚么意思?”赛貂蝉道:“少爷不要生气,他是山西风俗原是如此,不必怪他。”花子能道:“尔今到我江南就应学此处的风俗,怎么还要使尔山西的性子?”赛貂蝉道:“他是新来的,不知此处的规矩,等过了一月两月他自然晓得。” 花子能笑嘻嘻的走近碧霞身边道:“碧霞,我因爱尔容貌生得好,所以如此容尔,如若不然,尔早已归阴了。如今与尔说过,不许尔再如此倔犟,若敢再如此我定不饶尔了。今夜乖乖的顺我成亲我便饶尔前非,若不依我时,此遭定不再饶了。”一边说一手却又来摸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