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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马俊带了张珍、李凤、赵虎等将。提兵日行夜走,非止一日,到了营前住扎。郝联闻知,出营迎接,兵马会合。马俊问:“三贤弟,卫元帅在于何处?”郝联道:“大哥,不消问起,卫将军为国身亡。”马俊惊问:“屈贼何等样人?杀得卫将军。”“大哥有所不知,弟初会兵,怒斩奸相胞弟屈忠立。谁料有一个妖道姓卜名道安,阵上对敌,不是对手。他防有失,不顾廉耻,现出原形,大个乌龟,弄得乌天暗地,尔我不能相见。一阵怪风,竟将老将军一喷,登时气绝。幸得回尸首,用棺收殓,停于营内。但会兵微将寡,不敢合阵,拜本回朝去了。”马俊入后营祭奠一番,不胜悲悼。
是日亲临会兵,贼将木雄出马,妖道在旁。二军对杀,马俊举起钢刀一落,木雄长枪招架。二军对垒,战有五十个回合,四十个照面。贼兵大败,叫苦连天,木雄手忙脚乱,马骑不安。马俊用拖刀斩去,挥为两段。妖道见对敌不过,念念有词,祭起宝来;把葫芦一揭,洒豆成兵。但见阴兵一出,天昏地黑,砂石频飞。正是:
战场多鬼哭,战马被邪魔。
王爷大惊,托三合明珠宝剑,念起真言咒语,现出豪光万道;邪不胜正,尽灭阴兵。妖道无奈,又现出真形。遮云掩日,霞雾满天,尔我不能相见,汉兵大败。马俊驾起云头,乌龟举头一喷,随地乱滚。惊得王爷魂飞魄散,踏云不住,坠落阵脚,几乎丧命。眼见卫将军显圣,把毒气一拨,妖道被破。借土急遁而去。二家收兵回营。马俊畏惧邪宝,按兵不举。妖道回山,紧闭寨门,日日操练兵马。二家挂出免战牌。忙命军士,急到飞鹅岭,报知王姑、驸马,前来助阵不表。
再说擂台上,是日已有七十二日之期。王姑上台娇声朗道:“列位豪杰,本王姑奉旨开此擂台,蒙诸英雄饶让,已经七十二日,有能者请上擂台。”话犹未了,忽有一壮士,身体粗大,双手擦上,王姑大惊。见他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头戴飞巾,身穿蓝袍,足踏多耳麻鞋,声震如雷。王姑问:“请问壮士高姓大名?”来人答应:“撬尔狗眼,不识寨主赤松林大王,姓王名勇!”王姑答声:“尔既为绿林好汉,尔该闻我哥哥之名。”王勇说道:“正来罚尔令兄之罪。但为丹凤之首,位居藩王之职;一掌扫尽水陆英雄,纵尔行凶,卖弄骚情;因此某家特来打擂。非贪名利,又非好色,皆为人平不语,水平不流。若要罢手,即刻收了擂台,若然执拗,当众打羞,莫怪!莫怪!”王姑冷笑:“你自奋其能,本王姑已经打擂七十余日,见尽多少英雄,岂惧你一莽之夫!”
王勇不言,用双拳照脸打去,好比双龙出海之势;王姑用双手摘开,犹如将军解甲之形;王勇用双手打落,好比泰山压卵之象;王姑闪身,用左手一丢,好比千斤之重;寨主用左足踢去,莺欹独立之势。王姑见他猛力无双,恐防有失;念起咒语,平地起风。飞砂入他眼目,眼目昏花。被王姑用左腿一兜,王勇翻跟斗,坠落地下,好似饿狗抢糟一般。王勇汗流浃背,满面通红。怒在于心,垂头丧气而逃。
旁边有一官生,看见王勇如此好汉,却被现丑,一见大怒,命家奴四名,看守带来马匹行李兵器等物。抽衣拥上,两臂犹如铁棒一般,各人住步不稳,好比风卷残云。英雄不惊不慌,扳梯上台。王姑一见,把那眼侧瞧,心中便有几分骇异。见他头戴英雄巾一顶,身穿白罗袍,足踏快履,面如冠玉,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驸马在侧,暗观此人,出言不俗,雅度风流。
王姑微笑启齿,命侍婢前问:“来打擂台之人,姓甚名谁?”官生答曰:“吾乃昔日镇国大将军岑英之子,岑铁虎是也!原籍四川成都人氏,特来打擂,何须细问?”马鸾英暗想:“圣母四句之词,参详一回。莫非应在此人身上不成?”垂头无语。驸马晓意,便说:“公子到来,说与王姑对比。”二人比武起来,岑铁虎用起平生之力;左插花,右插花,有龙摇虎噬之势;王姑演出左右风拳,上遮下挡,两相并比,似不是王姑对手;惟心意相爱于他,圣母留言,未敢尽胜;只得隐力归身,让他意满。公子竟将王姑兜撞乱打,全然不会其意。王姑轻轻放纵,似有倦打一般。
王姑道:“二人不分高下,再停片刻如何?”岑铁虎依允。驸马冷笑:“既是公子自负其能,王姑亦不是衣裙之女。下官一言奉告,公子请听。昔日王姑,曾拜慈悲为师,慈悲说:『你与王姑有前缘之份,』今日擂台之设,特为婚姻而来。今见公子应在圣母四句偈语,待本驸马,把四句念来。如此解意,说与公子,得知其详。倘公子偏要再比势,王姑亦隐武艺,让于足下,以完擂台之事。”
公子不信,又与王姑大比起来。岑铁虎上前,一右臂黑虎穿腮之计;王姑眼利,把手一推,恰似推山塞海之威;公子回身,借彼之力,托头捶一撞,向王姑天庭一撞,似鹦哥饮水之形;王姑将身闪避,用脚一踢,好比孔雀登枝之象;公子手接住,王姑用左足压倒在擂台之上;隐手不发力,心中亦甚爱惜。驸马上前相劝:“足下不可举手,姻缘已定了。”
下边人喝采,扬声大叫:“不公,不公!但有丑陋英雄,王姑发尽平生之力,将人打下。今遇此位岑公子,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