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人类。看官,你说可笑不可笑呢!

  一晚,改革党他们在鲁勃士的别庄开一大会。政府打听出来,就派了几十个宪兵去掩捕他们。那一班守卫壮士看来意不善,一面通知他们逃走,一面出去拒敌。七八个壮士,如何能够抵当这几十个宪兵。宪兵遂蜂拥进这别庄去,楼上楼下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跑到后花园一搜,见有好几个躲在石山背后。宪兵扬扬得意,以为纵然不是首领,也一定是极重要的人。就将他们几个捆绑起来,带他回去。政府有鉴于亚卑涅这件事,就禁锢他们在重牢,连审问也不给外人知道了。到了翌日,伦敦城中喧传改革党昨晚被政府掩捕,一网打尽。

  那改革党的同志得了这个消息,马上通知各处支部,出法保救。过了二三天,全国改革党这处十个,那处八个,通通挤在伦敦城中。还有路远的人,不能来得这样快当,随后亦陆续来京。那宾勃鲁侯与及鲁伯益两首领,自这晚逃脱后,躲在格林威治那一间和尚寺。一闻各同志这样热心,又咸集京师,知是一大机会。两个商量说:“机会是最难得的东西。若逸了机会,驷马也追不回。我们正可顺天应人,乘势举事。”于是你提出一条问题,我提出一条问题,都商量妥当。就派一密使通知总会,说是晚改革党所拿去这几个,不过园丁,并非党中重要人物。并请各支部的总理,快来商量事情。

  各人得了这个信,自然是喜不可言。各支部总理,就驰集宾勃鲁侯两个处,商议大事,各人发表意见。那年少气盛的人,心醉卢骚民约的议论,又见各国革命革得这样爽快,忘了本国数千年的历史。又不暇计及国民智识的程度,各国窥伺的危险,非说今日自当革命,就说今日不可不革命。更有横暴议论,说宁送给外国,也一定要革命。那阅历太多的人又说,天下事谈何容易,非有十二分成算,断不可轻举妄动。把天下的事情,比各种机器,说机器虽是灵巧,然有一粒小砂梗着就转不动了。这种议论,说他老成持重也可,说他畏首畏尾也无不可。此外有主张利用主义的,有赞成平和主义的。不过一百几十人,差不多有十几个政见。因为革命这两个字好讲说话,还是主张革命的占了多数。

  宾勃鲁侯待各人说完,说道:“诸君议论虽是不同,实不外以救国为宗旨。但凡事利多害少,才做得过。我国民保守的性质,诸君总可以晓得。革命两个字质言之,就是作反。若运动人出去作反,不独号召不来,却招人疑忌。本党得养这种势力,也全因舆论赞成我们的主义。我们若变了宗旨,岂不尽失天下人心?舆论的势力,比兵队的力量还要利害些。不如我们率着几千同志,面谒约翰陛下,将现时人民的惨状,国家的耻辱,逐件陈奏。请他驱逐奸臣,录用新党。现在陛下不过被这班不知国家为何物的奸臣蒙蔽,一切外间事势全不晓得,所以如此,若是知道,总有悔悟之一日的。将来我们有所借手,一切容易,比在局外手无斧柯,横发狂论,扼腕抵掌,一点事情都干不出来,还不于事有济吗。这样办去,一则不至苦毒生灵,一则不怕外国干涉。现在国力这样疲弊,事势又这样危急,若错了一着,就全局败坏。请诸君细想才好。” 各人是向来尊崇宾勃鲁他们的,听了这番说话,更知刚才所说都是理论,不适时宜。遂满堂一致赞成是议,马上公举鲁伯益做大将,亚卑涅做参谋,号召全国志士,直指伦敦进发。

  政府得了这个警报,立刻派兵防御。谁知这些统兵大帅,不独呼应不灵,却有与改革党作内应的神气。仓皇万状,只令近卫兵坚守伦敦城。近卫兵以地方辽阔,兵力薄弱,容易失守,请求入守王宫。其中渐有逃亡,将成瓦解。于是英格拉、亚遮斯、欹康这些奸党,知大势已去,进退维谷,三十六着,除了走的一着外,并无他策。于是有挈眷跑到外国去的,有削发入山做了和尚的。改革党遂以堂堂之阵,正正之旗,入了无人境一样。箪食壶浆,欢呼万岁。亚卑涅更发一号令,说掳掠者斩。所以这几千义勇兵,更鸡犬不惊,秋毫无犯。上自贵族,下至劳动者,没有一个不赞赏改革党的举动。其中有许多向来附和奸党的,也转过来讴歌改革党。这是趋势党,原不足挂齿牙。但即此也可想见改革党的势力了。

  那威权赫赫,统御二百多万英国臣民的约翰,变了寡人一个,孤立在坑勃沙城中。真是呼不应天灵祖灵,调不来亲兵救兵,彷徨无措。改革党先将国家的大计,民生的疾苦,陈奏一番,后才将改革党的目的发表出来。约翰细想,若给他们宪法,将来束手缚足,不能任意指挥。以皇帝的尊严,要仰这些蚁民的鼻息,好不耻辱。若不答应,则现时身命都悬在他们的手,好不危险。打量了一会,心中说道:现在他们有挟而求,不先答应他不行。后来我有势力,依与不依是由我的。主意已定,七月十五日,遂降了谕旨,命国民会议制定宪法。于是改革党传檄四方,召集全国志士,在兰尼美开大会议,商量编制宪法,组织新政府的法子。

  是日,约翰王及王族贵族都来与会。各人就推宾勃鲁侯做会长,鲁伯益、兰格顿、勃鲁士、亚卑涅做副会长。你想一条,我拟一款。大家商量了好几回,就制定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