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恼妖道如此猖撅!不免千岁差李光弼先锋通知四位藩王一齐杀入,待他三面受敌,败之必矣。妖道邪法,自有妾身抵敌。未知王爷准否?”狄王爷曰:“不然。天然将晚,况且军马方才住息,远行劳苦,连夜交兵定有不便。且待明天出马未迟。”即分付安扎大营于西南,三声炮响。五万大兵是晚少不得埋锅造饭。段夫人又将五道灵符镇押四方当中。在外只见烟雾腾飞,不见什么营地屯扎。狄王看毕暗暗称奇,“想来果也法力高强,女中豪杰。”是夜不表。
只有军士报进唐元帅:“山西狄千岁带领大兵到来,扎营于三十里外。特来禀知。”唐元帅闻报大惊,嗟声:“不好了。吾三面受敌,一众休矣。”国师闻言冷笑曰:“元帅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之威风。一闻山西兵到即惊骇不已,称什么久战沙场宿将?”唐元帅曰:“别技兵马本帅多也不惧,惟山西段氏夫人素名女中豪杰,武艺精通。他乃法门高第,我军未有一人敌手。倘即军师明日对阵,须当小心谨慎为高。”国师闻言好生不悦曰:“元帅休得低视贫道。非吾夸口,不独段红玉一人,即他师金光圣母下凡,何足惧哉。”
住表妖道议敌,次早潼关探子入报:“山西平西王爷带兵五万,屯扎于西南三十里外。特来启禀上,请令定夺。”刘迪大喜曰:“好了,山西兵到,吾等无忧矣。向来妖道利害,兵勇不知法力之强,数被妖道伤害多军,已有数万。明日可登楼观望。”又着探子远远打听。“果也段夫人临阵,定必收除妖道,以正压邪。吾即将兵四路杀出。若非夫人出敌,吾等隐兵不可出马。”众将多言有理。是日五更天时,饱餐战饭,各各披挂,提刀听点。三帅城楼看敌,交将令与军师点差。当时刘军师传令,“张梦虎、李豹二员大将隐兵于东门。闻号炮之声方许开关迎敌,接应内外夹攻;不闻号炮不得私自出兵。”张李二将领令。又命“孟强、孟彪弟兄,隐兵于西门,闻号炮之声方许开关破敌接战。”两孟得令。又命侯拱、赵彦龙二将,隐兵于南城。闻号炮之声开关迎战。二人领令而去。又命“高标、寇杰二将,隐兵北城。一闻号炮之声即要开关接战。”二人去讫。又命“包英、石俊二将带兵一万,一见四门兵尽出,即要带兵抄他大营截杀,使敌人无驻足之地”。十员勇将各各领令去了。
先说狄王爷夫妇带兵五万出营喊战。有唐元帅、王纲亲自出马,带齐六路总兵,数十万兵排开阵势。唐润虎一见平西王即曰:“王爷在上,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恳乞恕罪。”狄王曰:“将军休得拘礼。汝既食朝廷俸禄,当知君臣大义,缘何贪生怕死,身投奸相门下,私出兴兵,攻激东宫储君。该当何罪。”唐润虎曰:“王爷明见。末将奉旨征讨,何云私自兴兵?”狄王大怒曰:“天子屡有爱恤手足之情,满朝尽知,岂有兴兵相逼之理?此事皆由奸后父女妄动干戈,自内伤残,岂不见耻笑于外邦?今日本藩兴兵到此,须当早日回师,不然本藩擒拿下斩首不饶。”有国师闻言大怒曰:“汝平西王即云一家王爵,兴兵到来理该帮助朝廷,缘何说此无理之言,反助叛逆?枉汝身居王位。”狄王一见道人头生二角、面如喷血。王爷未及开言,有段夫人冷笑曰:“禽兽一般形模,称什么国师,怪不得不识时务,不辨得君臣大伦,逆天助恶,此畜活不久矣。”国师大怒喝声:“贱丫头出言无状。体走,来取汝狗命。”一铁棒打来。段夫人长枪急架相迎,男女对敌。王爷挥兵杀入,两军对垒,喊杀连天。众总兵杀过来将狄王爷团团围住。狄王长枪挡住六般军器。
城内三声炮响,五枝军马一同杀出。有柴王兵又杀进。邓青一马飞进阵内,只遇王纲在那里助战,双鞭打下,大喝:“奸贼休得逞强!”二马并交大战。王纲抵敌不住,放脱逃走。邓青追赶。唐润虎大刀一摆,拦阻去路,与邓青复战。当时东城杀出张、李二将,只见总兵六将围住狄王赛战,李豹大喝:“贼将休得逞强,吾张、李爷在此。”大刀长枪一齐打去。九人杀在一堆。
再言道人铁棒抵不住段夫人银枪精妙,只得败下。将葫芦揭开即神砂一撒,登时乌天暗地,对面不见人形。狂风大卷飞砂,豺狼虎豹从空飞下,段夫人冷笑曰:“神砂之物,法门至浅东西。”即取出开阳羽一拨,日色复兴,不见一物。国师大恼,喝声:“丫头敢破贫道神砂么?”又将红豆撒起空中,口念有词。满天阴兵数万杀下来。段夫人怒曰:“妖道,汝之浅法只好伤些凡夫军人,敢在吾跟前卖弄。”口念咒言,拔剑向南方一指。忽然一团烈火向阴兵烧去,将红豆烧成灰烬,无影无踪。道人怒气塞喉大骂:“丫头戏婢,再破吾神豆,不取汝性命誓不回兵。”即大袖内取出铁嘴神莺一双,迎日一抛。口念真言,化作数万千千,向阵上展开二翅飞来,要食众将军双目。段夫人曰:“汝有什么法宝,且尽使来。”当时夫人怀中取出一小葫芦,即放一道豪光,飞出火龙一条,大如木柱,身长数丈,张开血盆大口,向驾于爪扑乱吞下。倾刻之间将飞鸳满天食讫。道人骂声:“贱丫头体走,又破吾神莺。”将手铁棒一抛,化作千千万万将众将兵,纷纷打下。夫人拔出宝剑一抛。化作万万千千己将跌下尘埃。将宝剑一指,白光映日向道人斩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