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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早,只见一老道人从空下降,言要进山中搭救陆国舅,“吾乃华山陈希夷老祖也。且回山禀知。”军士一见,惊骇此道人从天而下,要见殿下,只得进山寨禀明。太子闻说大喜:“有此仙人下降,国舅定然有搭救矣。众位王兄可代孤出迎。”当时范太尉、李豹、刘迪出山迎接曰:“久仰老祖大名,今何幸得睹仙颜?今殿下着吾等相请,恳降草山。”
老祖曰:“贫道乃山野鄙人,何芬众将军远迎。”当时进寨中见太子,正要下拜,太子挽扶定曰:“何幸老祖下降草山,孤得见仙颜,三生有幸。所忧者,孤身逃难于此,惟幸逢陆国舅,又得众将兵相助,方敌太后父女逼迫攻征。不料昨天陆国舅出敌,被妖道所伤,凡药不能救解。未知老祖有何妙药救得国舅之危否?”
老祖曰:“殿下,贫道久归山野,不管红尘、俗务,不再下凡间,到宝山相扰。只算知国舅日后为宋功臣,妖道岂能相害,故特来救他一命。”太子喜曰:“国舅现困卧后厢。”命左右扶出寨堂睡下。
老祖曰:“此乃妖道飞龙镖所伤。此镖有毒,凡人中此毒者七天之外要死了。今待山人丹一颗,可以调治矣。”语毕,用净水一盅,将丹化开,漉灌于喉中。
不一刻,国舅口吐黑水数碗,将身一翻,两国一擦起来,只见君臣叙集一堂,即呼:“殿下,吾方才出敌被道人打于马下,人事不知。未知怎得平宁如旧?此位道长是何人?”
太子曰:“救搭汝者乃此老祖也。此位乃大祖时曾修道于华山,久脱红尘,超凡入圣,陈抟、希夷老祖也。”太祖时至今已有百五十余载了,陆公子闻言如梦方觉,曰:“原来陈老祖师下降草山救搭,深感再造大恩,怎生报答。”
老祖曰:“国舅乃国家栋梁之贵,即贫道不到此,岂无高明救搭。些小之劳,何足言恩。如今镖毒拔尽,可保无虞矣,就此贫道告别了。”
太子曰:“老祖且慢回山。孤被妖道兵困于此,只因妖术利害,伤残将士。老祖定然有妙法破他妖术,恳祈助孤一臂之力,以免将士有伤,万望慈悲救搭孤等,深沾恩德无量矣。”
老祖曰:“殿下未知其由。贫道不过深山埋藏,别却俗缘以了一身,只蒙麻衣老师点指人间祸福、休咎之事、占罡步斗、兴衰运会之数耳,至于仙传妙术、诛邪破敌之事,毫厘不谙,岂能收除此野道。况此山不出半月,定然必失,终非日久驻足之地。”君臣着一虚惊,惟道不察天时,逆天行事,不久自有法门弟子破他,难免一刀之苦。“千岁不须忧患。此尚有三载,多凶转吉,遇难成祥。殿下并众位将军,贫道去也。”将身一转,即借土遁了。
太子惊异曰:“悔恨此无情,早知如此,用链子锁扣他,纵有五遁俱全也难逃去。”
刘迪曰:“殿下休怪老祖。彼乃潜修日久,将证仙班,岂肯留恋红尘。况此山非久栖之地,定数难违。”君臣叙语多端,不能细述。当日保守辛勤,日夜提防。一连十余天不出战。
有道人倚恃法力,天天催逼攻打,只防五路藩王会兵截杀归路,进退不能。焦元帅几次推托军士劳苦,且将养多数天,然后一鼓杀上高山,尽情拿捉他君臣。是日推辞不得,约定第二天五鼓齐兵攻山,施法而行。是夜,焦元帅修下箭书一封,假作巡查探山,三更后将响箭射入而回。
有寨中巡逻兵拾箭书,是夜不敢停留,将箭书呈进上。君臣一众在灯看毕,太子大惊,曰:“众王兄,妖道如此猖撅,高、狄两路藩王兵又未到,受困此孤山。来书如此说来危矣。”
范大尉曰:“他兵须云十万之众,多吾一倍,不足为俱,只忧妖道法力利害。伤害军兵也不计及,只恐有惊殿下为要。须要依着来书,暂离此山,方为上策。”
刘迪曰:“事关不稳当。所惧者妖道法术先行,兵继在后。不免殿下与娘娘、石氏母子下同一舟,四名水手头目保驾;国舅翁婿夫妻下一舟;各将下一舟,预备逃走出路。倘妖道果也作弄法术,以兵继后杀来,即开后山水关冲出扬子江,大洋四面通津,权避一时。待他退我们复据回高山,以待狄王、段夫人到来,收除妖道未为晚也。”是夜,众人整顿下舟,众兵下了柴排。
却说营中道人到次日五鼓,天未明即传齐十万雄兵,驾上空中将葫芦揭开,撒出神豆,即化为数万兵从天杀下。阴风四起,走石飞沙,大树根根拔起,犹如天崩地裂一般。山寨中军兵慌乱守不住,逃出山后,争落战船、柴排,却被官兵追杀一阵,急急逃出扬子江。官兵无筏不能追赶,焦元帅招回众兵,攻进寨门。不见太子君臣一人,士卒逃散,查点仓库,一概搬运清。
道人长叹一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信不诬也。观此,元帅按兵不举,实乃有意卖放太子耳。枉费国家粮饷,虚走一番,有何颜面回朝见太后,实乃元帅有误军情也。”
焦元帅冷笑曰:“参军那来说来?治兵不严,临阵退缩,下官之罪。审机会、算阴阳,选日出师,是汝之任。今坐失机会,被贼人逃脱,汝然后进兵,岂非汝之误?称什么参谋,主佐什么中军!”道人曰:“元帅不必争论。早知山后他早已预开河道,津通扬子大江,不如先用战船数百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