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那个递个包儿,二人嘁嘁喳喳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各把楼窗关上。苗仙看罢,知是二人有私,遂用摄取法把两边换的物件摄到手中,装在直袋以内。到了次日打听了这个学子的姓名籍贯,记在帐上,回到白云观,将帐呈于小塘。小塘看了一遍,看到南京应天府上元县薪科解元吴必显,夜间和隔壁楼上女子私换东西。小塘问苗仙,把两件东西要过来看了看,是一把扇子。上面写着一首情诗,包里是个金戒指,济仙看罢点头暗叹,也不言明就里。这一日正是二月初一,乃韩庆云拆看柬帖的日子。庆云走到无人之处拆开一看,写的是:“力作誊录书写,暗带鸳鸯笔一枝随众进场,遇地字七号卷子,乃是丁郎的令弟胡世兴的字眼。如有差讹,与他用心改正。”韩生看罢进城自去办理,小塘随后也进城去打听着司务厅一个书办名叫虞文焕,住在绍兴会馆。打听明白,到了会馆门首等他出来,看了他的模样仍回观去。
且说众学子进场,头天先点廉官、各项提调官、书役人等进场,小塘天未明起来,用隐身法到了虞文焕家把瞌睡虫取出几个撒在窗内,俱各钉在虞文焕的脸上,一觉睡熟再也不醒。要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回 于月英寓所讨饭 胡世显金榜夺魁
话说济小塘用瞌睡虫叫虞文焕睡了,自己化现了个虞文焕的模样混进场去,韩生扮作书手,也进了场。到了次日,众举子纷纷进场,各领试卷按号作文。谁知小塘扮作虞书办跟司务厅混进场去,到了晚上就把胡世显和吴必显的卷子查出,用干烧酒启去符签子,二人换粘过来。二人哪里知道吴必显领卷归号,将七烷文字作完,满怀得意。丁郎只因思念母亲,懒作文章,竟交了白卷。阅卷所见了这本卷子,呈与主考,主考拆开弥封,见是南京应天府上元县解元吴必显。主考看了心中不悦,遂叫试官将白卷粘出,罚他三科不许会试。试官写了条子连白卷发出,高高粘起。吴必显见粘出他的卷子,心中纳闷。遂在场外喊起冤来。偏偏的试官和他作对,同主考商谈上了一本,连解元也都革去。
再说韩庆云在誊录所查出地字七号的卷子用心改正了一遍,然后誊写朱卷,字字端楷。小塘又用分身法遁出场来,叫苗仙去让丁郎再进二场,丁郎交了白卷见没粘出,又被苗仙再三相劝,只得又同兄弟去进二场。这一场中心内高兴,策论全是自己作的。三场已毕,揭晓之日,会元是陝西洛阳县邹应龙,胡世兴中了第二,丁郎胡世显中了三名。一些报喜之人忙忙乱乱,胡世显心中一喜,那病就去了七分。
一日正在寓所独坐,只听着下人胡定吆吆喝喝,不住的乱嚷。胡人相公听见,吩咐小厮去看。小厮回来禀道:“原来是个讨吃的贫婆,胡定不叫她进来,所以吵闹。”世显说:“人到难处方才乞讨,给她些东西也是好事,与我叫那贫婆进来。”小厮答应一声,把贫婆叫到书房门口,一见世显才要下跪,世显连忙拦住,抬头一看好像是他母亲一般,说:“老妈妈,我看你年纪还壮,与人家做些针织也好,为何乞讨度日,不知还有丈夫儿女没有?”贤人见他问的详细,心中疑惑,仔细把世显一看,只如丁郎一般。有心相认,又怕是面貌相同反讨没趣,想了一想遂把实情吐露。世显明知是他母亲,有心相认,又怕走露风声被年七知道,为难多会,心生一计,想不如问下住处,暂且叫她老人家回去,瞒着兄弟,我到家中相认,免的露了风声,等着金殿传胪,知会同年好报冤仇。主意已定,说:“妈妈你方才说的果然苦恼,不知你家住何处,你儿子有多大年纪,倘或撞着,我好与你报信。”贤人见问,满眼垂泪,说:“君子,我丈夫坐监五年,家产变尽,如今住在东南角上破瓦窑中。若问我那儿子,年纪面貌皆与君子相同。”世显点头,叫小厮把大米干饭给贤人盛上一罐,又装了一柳斗烂肉交给贤人,贤人千恩万谢出寺而去。一行里走着,心内想:这个举子分明是丁郎孩儿,看他的光景是怕人多眼众,所以不便相认,既然问我的住处,必定随后跟来。这贤人心中暗想,且不必提。
且说胡世显打发贤人出去,急到房中,掖上包银子,推故闲游独自出去。那贤人一行走着,不住的回头盼望,只见寺中见的那个举子,远远相随,贤人一见心中大喜,知是丁郎无疑。不多时走到窑前,贤人方才进去放下柳斗瓦罐,丁郎也就进了窑门,双膝下跪说:“不孝男丁郎叩见。”贤人连忙拉起说:“我的儿;你可想煞娘了。”母子二人说了一会,坐在土炕之上。丁郎说:“方才寺中见面不敢相认,为的是虽然中试还未传胪,恐怕泄漏风声,所以跟了前来暗诉苦情。”于氏说:“我的儿果然你中会了么?”世显说:“孩儿岂敢撒谎,自从那年到了湖广父子相认,我父便进京来,谁知又犯官司。张明、胡旺回去报信,恩祖发了一千银子,仍差二人进京打点官司,谁知二人一来再无音信,那时为儿就要上京,恩祖再三拦阻,留在家中攻书,和张氏母生的那令兄弟一同进举,又同科举会试,兄弟世兴会了第二,独儿改名世显,会了三名。一进京来我就回家探望,谁知亲人音信全无,孩儿思母得了大病,幸有仙人扶助榜上有名。因为不曾殿试,怕年七知道,不敢出头。殿试以后有了三百六十同年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