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人。”鲍刚见了郝鸾说:“原来大哥在这里。”陈雷问此人姓谁,郝鸾道:“就是盟书上,姓鲍名刚字子英。”陈雷、周龙笑道:“原来自家兄弟,不是大哥还不知。”小二关了店门,来到吴府,行礼已毕。郝鸾问:“从那日与贤弟分别,半年有余,不知风公小姐可在湖广?”鲍刚叹口气,把一向后事诉了:“如今凤二老爷在此处,小弟因寻大哥不见,故在园中饮酒,与此位厮打,不见二位大名,大哥可曾了结。又不知孙佩好歹?自然知信可对小弟说。”
  郝鸾便将在西湖遇马俊,结拜弟兄,并各人姓名,如今马俊到开封救孙佩说了一番,鲍刚听了大喜。郝鸾教家丁在潘家请凤二爷。不一时凤林来到吴府,与众人相见,见礼已毕。问过姓名,凤林又拜谢,凤林道:“家兄多蒙郝兄相救。”吩咐摆酒坐下,饮了数杯。郝鸾对凤林道:“请在此耍几日。”凤兄说:“舍下无人,明日起程,怎奈路下险阻,还要烦鲍兄相伴。”
  郝鸾说:“员外宽住几天。”凤林道:“心领了。”鲍刚道:“大哥不必相留,小弟送员外回府,再来相叙。”凤林辞了郝鸾,众人送出府门。鲍刚同凤林回到店中,将账开了。
  次日,二人上船竟往湖广而来。非止一日,那日到了襄阳,将货发在张星如行内。凤林对鲍刚说:“兄暂住行内,我明日请兄到舍。”鲍刚道;“员外请便。”凤林回道家中,阮氏吃了一惊,面上一红一白,凤林不意。阮氏恐曹公子来,到晚见他不来,放下了心,收拾饭与丈夫吃了。阮氏吩咐也去睡了。你道曹公子此夜不来?因曹代说:“凤林回来了。”公子说:“事不成了。”曹代说须如此如此,做长久夫妻,公子道:“此妙计成后,把春香赏你,还有银子。”曹代好不欢喜。且说曹成因丢不下阮氏,故此星夜赶回,一切交了,曹代陪他吃酒,说哥离嫂子两月,就这等急。又饮一会,曹成说酒有了。曹代说多饮几杯,兄弟送你去。曹成不知是计,饮得不省人事,曹代便走到自己房内,寻了一把大刀,曹成直起身,一同出了后门,往金鸡巷来。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金鸡巷太守伸冤


  话说曹代将曹成引到巷内,取出尖刀,祝过往神圣,小人奉主之命,因阮氏起见,不与小人相干。又叫曹大哥你不要怨我,执刀在手,摸着曹成颈子,一刀刺死,将刀放凤家门首,忙忙跑回府。约有三更,见公子说了一遍,曹代道:“只说凤林借了公子银子五百两,谋财害命,再与阮氏说明,一口咬定,小的做个见证。公子再与滕爷讨个情面,将凤林问成死罪,那时家财、货物、阮氏公子受用。”曹公听了大喜,二人坐到天明。曹代忙忙走到巷口等候。再说凤林因货物在行,鲍刚亦在行,放心不下,天明起身出房,叫得才烧水洗脸已毕,出来开门,猛听响了一声,拾起看时,却是一把尖刀,上面还有血迹,又见门外横个死人,血流满地,吓得目瞪口呆。曹代听得门响,便往巷内一走,见凤林呆在那里,打个寒禁,方才喊:“杀了人了,凤林杀人了!”连喊几声,叫得街上已有人了,旁边人家起来,听得喊凤林杀人,都开了门,看见一个人血淋淋的尸体倒在凤家门口,不一时巷内人都挤满了。曹代便跟住凤林,怕他逃走。阮氏听见外面喊叫“凤林杀人”,急急出来,只见曹代与凤林并肩站住,曹代丢个眼色,又说凤林欺心,谋财害命,把曹府家丁杀了。阮氏是伶俐之人,听了此言,吃了一惊,假意叹口气,说:“这是前生冤家,我劝你你不听,又做得不干净,如今可好,我不管你,自做自受。”这淫妇只念奸夫,忘了夫妻,出来说得这宗话,依然进去。凤林听了阮氏之言,说:“娘子怎么说?”他已进去了,此时惊动本坊里长前来,不由分说,把凤林拿了。那四邻先有为他之意,及听阮氏之言,又是有曹府家丁,那个敢来多口,众人挨到府前,里长写了报呈,曹丁代写状子,照人命诉告。
  县里知府,因知县被上台参了,本府料理乃知府出身,西京人姓滕名瑞,,字易堂。做过户部右侍郎,因米相专权,这滕瑞是个铁面无私之人,那里容得,便上米相一本,米相反奏他诬谤大臣。圣上念他先朝之臣,不忍加诛,降为襄阳知府。
  年已六旬开外,此时正坐早堂放告。那些人因滕公清正,不敢乱告,告状人少。里长把凤林押在外面,同曹代跪下,呈上状子,滕公看见是人命,带子仵作,打道到金鸡巷来,街上都来看滕太爷相验。里长将凤林带在轿后,滕公来到尸房坐定,忤作验了一番,上前禀道:“身上并无伤痕,只有头上一刀致命,”滕公叫过四邻问道:“曹成与凤林合伙出入,你们可曾见过?”四邻回:“从不曾见,凤林出门之后,曹成才每日往来,不知今日怎杀?”滕公听了此言,想了一想,又问道:“凤林出门几时?”四邻说:“不在家两月。”滕公问:“可有别的缘故?”回道:“先是曹成,后就是曹代同公子来,晚来早去,别的我们不知底细。”滕公看状子才说曹成与凤林到杭州,问四邻:“曹成是出门之后往来,他来之后,又是公子与曹代晚来早去,其中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