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来用,不过因我益到你。你亚哥话过咯,我若死了,你亚哥永远不归,要你一家都无倚望。”思德曰:“你莫讲咁声色,唔通你死了,我亚哥咁就总硑老婆吗?”慎氏勃然大怒,曰:“你话唔信,我就死过你睇吓!”思德曰:“我唔系逼你死,我以好言劝你,亦是平常,你丈夫亲过我,你唔挂念丈夫,你死即管死,关我乜事呀?”话完即出,是晚,慎氏归房,唔思想自己错处,只话我死了便可以误佢一家,半夜之间,悬挂自荆论起慎氏,大不宜死,有丈夫宠爱你、作置你,如果遵循规矩、勤俭持家,翁姑必欢喜你,一家都赞叹你,做人何等快活!乃不能修妇道,一味撒泼,一味刁蛮,此等行为,又要应死。死之之法,莫惨于杀头,其次问绞,今慎氏忏逆到极,谁敢打佢一棍,捶佢一拳?既无所施,则恶妇之罪,既漏天诛,又逃王法,惟有自刑之计,自家勒自家勒到死为止,不许偷生。悬梁一道,论番人之刑,谓之问吊,论王法之刑作为问绞。嗟乎,人之一身,无论男女,父母许多心俗话倾谈二集??血鞠育而来,然后得长大成人也。所以,肚饿思食,身病思医,被吓则惊,临危则惧,未肯轻弃此身,作为废物。岂可以微嫌细故,口角相争,便甘心而为鬼物乎?大抵男子不孝,渐变而为奸淫邪盗,颠倒衰颓,致犯凶灾刑戮,妇人不孝,渐变而为逞刁撒泼,怨怒咒骂,致犯服毒悬梁。
次早,使人投告慎氏父母家。其父母飞奔而至,大声骂曰:“我女因乜事致死?必有委曲之处,婿不在家,惟你两老人是问,快的讲出来,若不肯讲,断唔做得。”齐仲良曰:“亲家,此事本无大故,不过因你个女粗驶大用,懒做工夫,我个细仔谏佢几句,逆佢之心,佢就生气起来,自寻短见,非有别样冤情也。”媳之父曰:“照你讲来,都是帮住细仔说话,定必佢做亚叔,调戏大嫂,致我女含羞自荆此等大冤大屈,忝辱天伦,我要去告官,断唔了得!”话完,抽身抽势,发脚就走,话去请状师,入禀呈告。齐仲良见如此诬赖,就系会打官司□要钱,何况官字两个口,佢口大,我口小,我话假,佢话真,终须受累不浅,不如忍气吞声,使人留挽住他,请理兄弟、请说话,仍然不肯罢止,要补田三十亩,方肯干休。仲良无奈依从,写田契交他而去。将慎氏殡葬既毕,其子思贤归来,理宜在父母面前,讲几句说话:“这贱人莫不是前世与佢有冤,故此今生到来累我?惟父母不用挂念。总之,另寻一个好品性女子,再娶归来,奉事父母便是咯。”咁样慰父母之心,方为合理,乃不如此讲法,晓得日哭,夜哭,饭都懒食,只知可惜死了咁好老婆。齐仲良不觉嗟叹曰:“我一生耕田,饱暖安乐,未尝有意外之忧,唔估到今日,新妇死了,田产消磨,子不念父母之心,又来激恼,虽生何用?不如一死为佳。”半夜,往村前大塘,跳落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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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早,其妻问曰:“老太公,今朝咁早起身,去了何处呢?
”各人答以不知,是日不见形影,未免思疑,叫人访查,寻之不见。第二日,尸浮水面,方知赴水而亡。其妻直走去媳之父母家,大声骂曰:“你女之死,非有人拷打佢,非有人逼勒佢,佢爱寻短见,自贱轻生,无关紧要,你架起大口,故来吓我,致我丈夫补去田地,实不甘心,今忿恨身亡,为你之故。我今与你誓不俱生,同归一路便罢。”话完,即扑身埋去,扭住媳之父胸前,执住佢,把须死丢不放,好似拖狗咁拖,声声话要共佢落塘跳水死。拖得个亲家面青青,气嘈嘈,口不能言,魂不附体,各人见他咁凶势,咁撒泼,难以用手相争,只得劝曰:“亲家妈呀,你唔在咁发怒咯!死者不能复生,总之,将此田交还与你便罢。”仲良之妻曰:“咁样交还,岂足遂我心吗?
我唔要,硬要共佢死!”又劝以厚买棺材,做斋超度,亦不肯从。媳之父母,见无办法,愿交还田之外,另将自己田,再补三十亩。仲良妻要写契据,请叔伯来看,方肯归家。
仲良之妻,去嘈闹亲家,要补回田亩,似不为过。
独怪女亲家,身为父母,由女之放肆忏逆而,总不知,是纵其恶也。幼时教训,嫁后肯稽查,未必如是之太过也。即或女生外向,父母难拘,则当女死之时,细心追究根由,可以知其丑处。乃不由分说,只借女死,诬赖于人,想钱入荷包,作含血喷人之计,其女不贤,其父亦丑类矣。谁不知,你晓累人,人亦晓累你,冤冤相报,劫劫相缠,女亲家之为人,即谓之拖尸鬼可也。但不知此公多少女耳?若生得一个女,一女自尽,三十亩田,一女轻生,三百亩矣。个的世界,咁好捞头,何必去掘金山,然后可称发财也哉?所做之事,理不通行,人人学你所为,不成世界。取此不义之物,俗话倾谈二集??便可不忧贫也么?吾恐饿不死时先饱死你矣。
齐仲良之妻归来,殡葬其夫既华,又轮到女亲家大忿气曰:“我一世唔曾被人棍骗,今遭此泼妇勒去我田三十亩,实在不甘,想去告官,系我讹诈在先,若哑口吞声实在唔抵。”对其妻曰:“我想去女家婆个老狗家处,吊死佢门前,你即时去禀官,可以累得佢七零八落。”其妻曰:“乜你咁错见呀!你先做不仁,人后做不义,亦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