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把惊堂一拍,两边吆喝一声,骂道:“你这泼妇,还在本院面前支吾。把从前之事:与何人通奸,谋杀亲夫,从实说来,如有半字虚言,本院刑法利害!”武氏禀道:“没有此事。”大人大怒,道:“上拶子,拶起这个泼妇。”众役一声答应,拶起武氏。武氏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半个时辰醒来,叫道:“大老爷,小妇人受刑不起,情愿招了。”林公问道:“你前夫叫什么名字?”武氏禀道:“前夫叫做王齐,是个木匠。是因早出晚归,家中无人。隔壁有个张友,与他往来。只因夜间不能常会,因此张友陡起毒心,将金针害了亲夫性命。”林公道:“张友如今在那里?”武氏道:“只因与小妇人来往数年,得了痨病,去年死了。小妇人才嫁陈有。”
林公听了,沉吟半晌,想:“张友已死,不必究问。”叫上陈有,道:“你这妻子不是良善之人。谋害亲夫,本院不究,宽恕他了。量责几板,与你领回去,小心待他。”陈有叩头谢道:“大老爷开恩。”林公吩咐将武氏松刑带上来,道:“本院要问你个谋死亲夫之罪才是,本院姑宽免究,饶你的性命。你与陈有做定夫妻,务必须要改过,莫起歹心。倘若再犯在本院手里,难免刀下之苦。”伸手向签筒内抓住六根签子,往下一掼,“责你几板,禁你下次不许如此。”众役一声吆喝,将武氏拖出仪门,打了三十大板,打得皮开肉绽,死去还魂。带至丹墀跪下。林公道:“你知自己之过么?从今以后,休起不良之心害你丈夫。去罢。”武氏叩头,谢过大老爷。陈有领了妻子武氏回去不表。
大人正欲再问别事,听得辕门外人语喧哗。大人传出〔话〕,问何人喧哗。中军官忙忙走出,只见许多百姓拥挤在外。中军官问道:“所为何事,如此喧哗?”百姓禀道:“小人们是海州的百姓。因有护国寺内来了一个奸僧,名唤水月和尚,是万岁爷的替身,住持本寺。这个奸僧淫人家的妻女,内里起造土牢,无所不为,因事没有,四处找寻。百姓受害,因无处伸冤,望大老爷与万民伸冤除害。”众人随将公呈递与中军。
中军拿了公呈呈上,摆在大人面前。观看良久,林大人摇头道:“哪有此事?”忽然想起本院下马宿庙,曾梦见一轮明月映在水中,莫非水月就是这个和尚,叫做水月和尚?向中军道:“把这些递公呈百姓为首的叫几个上来,待本院问他。”中军走出,叫了几个百姓进来跪下。林大人问R91道:“据你们公呈上说,这和尚如此凶恶,难道地方官不知么?”百姓跪禀道:“因他是皇上御替身,故尔地方官不能管他。”林公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今待本院细访,如果然是真,待本院替尔等百姓除害。”众百姓叩头而去。
大人吩咐带那出殡的妇人上来听审。也不知审出什么口供,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回林公严刑拷淫妇崔氏受刑吐真情话说林公叫带那妇人听审。崔氏战战兢兢进来。外边报门已毕,带至丹墀跪下。大人点过名,问道:“你是何氏?丈夫叫什么名字?你与何人通奸,用金针害了丈夫性命?从实招来。”崔氏顺口答道:“丈夫叫崔有怜,小妇人叫沈氏。丈夫抱病身亡,并无奸夫,不知金针之事。”林公大怒,骂道:“你这泼妇、奴才,本院明明二次开棺,验出金针之伤,还在本院堂一支吾。”吩咐左右拶起来。众役答应,将崔氏拶起。崔氏大叫地声“疼杀我也。”林公问道:“招也不招?”崔氏咬定牙关,只叫冤枉。林公大怒,道:“这个熬刑的淫妇。”吩咐左右打撺。又加了几十撺,崔氏依旧不招。这是沈廷芳与她料理,叫她莫招。
别的官府犹可谋为人情分上,这个铁面御史哪个敢言一声。林公见打了一百二十撺也不招,吩咐松刑,又吩咐众役把猪鬃取数根来。众役答应下去,不知要了何用。走出辕门,见个皮匠口吃猪鬃,差人道:“老爷要几根猪鬃有用。”皮匠笑道:“大老爷要猪鬃做什么?”连忙拿了几根。差人拿进辕门,禀道:“大老爷,猪鬃有了。”呈上。林公又叫左右把那淫妇衣服剥去,两膀背前绑了。从役一声答应,将崔氏一绑,露出两个白奶子,令人可爱。众役皆笑。林公问道:“奸夫是何人?怎么害了亲夫性命?”崔氏回道:“冤枉!”林公大怒,〔道〕:“若再不招,本院就要动非刑了,看你招也不招。”崔氏道:“宁可身死,冤枉难招!”林公听了大怒,吩咐差人把猪鬃插入乳孔内。崔氏大叫一声,好似一把绣花针儿栽在心里,即里死去。林公叫取井水喷面,半晌,方才哼声不绝。林公问道:“招是不招?”崔氏把头摇了两遥大人大怒,道:“泼妇如此可恶,金针现在头顶取出,这般熬刑。”吩咐:“将猪鬃与我捻他几捻。”众役答应,走来将猪鬃一捻。崔氏昏死过去。半会醒来,裤裆里尿都流出许多,叹了一口气,道:“崔氏今日遇了对头了。”林公问道:“招是不招?”崔氏不言。林公大怒,〔道〕:“与我快些捻!”崔氏唬得魂不附体,叫道:“大老爷休捻,待小妇人招了罢。”林公道:“速速招来。”崔氏道:“求大老爷开恩,拔出猪鬃,待我招来。”林公道:“拔出猪鬃,你又反了口供。你口先招了,然后放你。”崔氏叹了口气,叫道:“欲待不招,又受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