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世家之子。青妙之年或贵而不文文而不美或自好有余而鲜适用之才或容人不足而致虚憍之诮葢缺焉者多而兼焉者少矣余姚吕公者。南国良金。会稽美箭。业传韦氏。经习戴生。夙负贾谊之名。遂登郄诜之第。潘安入洛。果掷盈车。卫玠度江。人观如堵宣城理郡何如谢朓风流吏部参司便拟山涛识度燕台骏骨朝费黄金赵郡蛾眉夜分白璧浔阳司马漫闻江上琵琶滁邑醉翁岂在杯中面蘖共推何逊之句梅里香生匪同渔父之歌芦中饿活长安直北无蔽日之浮云大江以南破长风于巨浪者矣兹者河东邺郡、即古秦魏之咽喉也林虑上党。即古赵晋之枕臂也自昔闻之其地为重以今藩之其人实难佥议曰吁公足使也天子曰可尔其行矣夫地名覃怀斯底亶怀之化水称沇济遂成允济之功少室之花一岁而三开天坛之树千年而不坏韩陵片石。犹堪共语。卫水百泉。政可清歌以佑音识曲之人怜卖履分香之伎岂能无遗憾于铜雀玳楼而徘徊于繐帷井干也与于是不佞为序而歌之。诗曰之子领众妙。群有罔不和。辟如珪璋美讵分在邦家鼓瑟调既均。俗耳犹不哗。况称同心者。笃契当如何。眷言将行迈。。予不嗟跎。严霜泽扬斾。朔风翼鸣笳。繁华洛阳道。岌嶪太行车。览魏入邺都。涉卫自朝歌。虽则盈古思。亦云离念多。所愿崇德音。仰用答恩波。

  愽而不胶。艳而不俳。有裘马五陵之态。

  ○丘生稿序

  余去年潞河与丘生别。生以其所作文。欲余题数言。余第应之而已未有以复也兹间关自长安来。访余于鸡鸣山下。索之不置余念别生一年所矣日之不能不逝也地之不能不迁也友朋之不能无聚散时事之不能无低昻也独吾两人相对慰藉如平生讵能忘情哉情之所关则亦聊为记之而已后之为梦寐为感慨未必不因之矣若生之文。是非可否则生以为如是而余未必以为如是也余以为如是而人又未必以为如是也余鸟能定之

  言外殊有春秋。知无枉笔。无阿心。亦一作文闪法也。

  ○钱伯庸文序

  今之作文者。如人相见作揖曲躬之际阔别致谢寒温都尽及其执茶对坐别无可说不过再理前词往往重复又如俗人唱曲以一句为数句以一字为数字不死不活希图延场及其当唱之处则又草草读过而已噫此所谓时套也今之作揖不如是。则人必恠之。唱曲不如是。则无人击节赏音作文之趋于时尚亦如是矣其病在于无师友传授而少浸润之于义理徒逞其私臆求作新奇不知反落套矣钱生伯庸。其家师于岳水部之初。其至金陵。以之初书谒见于予。子观其人。不为时俗所染岂非欲随地求师而汲汲于义理者予媿浅率。不足以答伯庸。伯庸归试以其文质之尔之初之初之作人无时套者也其论文亦如之

  向文习于恠。自是不相知强作相知语更如逢人辄唱大江东去近则转纡徐将无近是乎此序似为今时之药

  ○洪崖游稿序

  游山泽。观鱼鸟。至乐事也。比之游仙焉夫能遣除万虑任情独往虽峭壁绝岩迅滩飞濑与夫猿狖之区百鸟之所解羽宋寥危栗无非寓目佳境者则其心虚而神适也心虚则神舍之神之所舍精华出焉故宜灵秀吊诡。要眇弘肆如太虚之浮云任其卷舒如洪海之应龙恣其变化则神之所为也藉令有一芥蔕于其胷中虽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近在目前不啻隔数尘矣况能形之诗歌传之好事者乎予性喜游。遇名山川莫不里粮驻屐者久之。今年过南州。寻仙洪崖。会霖雨弥旬。不得穷其幽胜。独取所谓萧峰洪井诸处。一寓目焉。返棹入城。问南州作者。亦有游洪崖诗否。则于友人郁仪氏所。得文明宗侯诗一卷而读之未始不反复三叹于斯人之先获我心也文明以王孙贵游。不耽歌台舞榭。而山泽是乐固已奇矣游而形之歌诗诗辄秀色与西山竞爽非胷中空洞神相为用者能之乎。顾文明今则已矣。其所不朽者在是。而诸公子雅好文。因郁仪氏索余以言。故书是而归之正谓禽向之侣不必在今日耳

  不直令川岩生色。又且令拈朽生光。

  ○洪汝含鼓山游纪序

  作文惟游山纪最难。未落笔时搜索传志铺叙程期洋洋纚纚堆故实于满纸但数别人财宝而已于一种游情了不相关即移之他处游亦可移之他人游亦可拘而寡韵与泛而不切病则均焉纪游如作画。画家必湏摹古间复出已意着色生采自然飞动及乎对境盘礴往往难之乃以为画不必似葢远近位置木石向背逼真则碍理两不入耳法既不伤于境复肖又何以似为病也友人洪汝含氏。作鼓山游纪余读之。初若不汲汲于游者。或为岚翠招之或为友朋动之或自崕而返或登顶者再惟随其兴之所适及乎境之所奏故其为纪亦不为传志故实之所窘缚与夫年月里数之所役使神情满足。气色生动。嘻笑戏谑。皆成文章以如意之笔术夺难肖之画工此所为合作也传诗之葛覃曰。葛者妇人之所有事也。为是诗者。咏歌其所有事。而又及其所闻见。言其乐从事于此也。噫汝含氏之游。可谓乐矣。是宜纪。

  游纪。纪我之游也援大人以示荣掠故吻以成句。自己何在。要使自我出奇。遂令山灵易面。则不忧不切。不忧寡韵矣。

  ◆引◆

  题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