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惟作官念头灰泠。即生子亦作第二义矣人生富贵子孙原以奉我者求之未必得而又以苦我神岂不添一累邪此言似老师慰惺者。而惺能自得之。又可省老师一忧也。读书。作诗文一事老师无一书不以为戒。此父母之心。又以戒元履先生。此朋友之谊也。宿业前债除之不易有甚于富贵子孙之念者且舍此亦无娱生之路老师近不能得之于元履。而远能得之于惺乎。此其故可知也。三年中将正史自左国起至宋元。浏览泛观。勒成一书。名曰史怀。取谢康乐怀抱观古今之意。于古人经世之旬。颇有所窥。极知劳思。有负教养。但年来精力。卜倍往时。日月又间薄福之人坐而消之不免生灾有操相人术者云。惺官禄未衰。第骨法带劳惺所畏者劳也愿以官录易之不可曰读书作文可以当之是惺之所欣然乐从者也不识老师以为何如试与元履质之

  转展伸出自己主意。真独行其道者。

  ○与高孩之观察

  向捧读回示。辱谕以惺所评诗归。反复于厚之一字。而下笔多有未厚者。此洞见深中之言。然而有说夫所谓反复于厚之一字者心知诗中实有此境也其下笔未能如忐者则所谓知而未蹈期而未至望而未之见也何以言之。诗至于厚而无余事矣然从古未有无灵心而能为诗者厚出于灵而灵者不即能厚弟尝谓古人诗有两泒。难入手处有如元气大化。声臭已绝。此以平而厚者也。古诗十九首苏李是也。有如高岩浚壑。岸壁无阶。此以险而厚者也。汉郊祀铙歌。魏武帝乐府是也非不灵也厚之极灵不足以言之也然必保此灵心方可读书养气以求其厚若夫以顽冥不灵为厚又岂吾孩之所谓厚哉曹能始谓弟与谭友夏诗。清新而未免于痕。又言诗归一书。和盘托出。未免有好尽之累。夫所谓有痕与好尽。正不厚之说也。弟心服其言。然和盘托出亦一片婆心婆舌为此顽冥不灵之人设至于痕则未可强融须由清新入厚以救之岂有舍其清新而即自谓无痕者哉何时得相聚一细论之。

  灵以资胜。厚以学胜。灵厚则资学兼而无疵。融其痕则资学。浑于无迹矣。作诗至此。不可思议。

  ◆尺牍◆

  与张太学
  与谭素臣兄弟
  与谭友夏
  与徐惟得宪长
  与井陉道朱无易兵备
  与陈眉公
  与弟恮
  与郭笃卿

  ○与张太学

  足下为雷先生后事。至忠至密。弟所刻骨不能报者。电先生一字一笔。落人家者皆当广搜之不要紧处偏有深致即作者亦不自知弟住夷陵一日。而从律工处获其一赞一跋。从黄山人处获其二诗。皆妙有风骨。远过古人。则其遗落者多矣。在着意搜求之耳。世间大有意思人生前文字不肯留稿此其名根淡薄不沾带处为其后死者却不可如此也

  立言极微渺

  ○与谭素臣兄弟

  本求素臣先作太易状。为志文地。读素臣状反使我摇手不得。小巫行径如此。然又不敢不佳太易才鬼宁不畏其尸视也太易平生坎壈。惟有作诗一快。最不当讳言诗。舍此无可志矣。又不必讳其罢诸生他人诸生不可罢太易诸生可不必不罢生太易诸生不可罢死太易诸主何不可罢且太易罢诸生自是世界不平事不平便是奇奇事当传平事不必传也又不当讳其罢诸生作六等吟。人间最不得意之事太易取为最得意之题最得意之诗此一段尤紧要不当讳凡一切口语罪过。弟当任之太易闻此亦当鼓掌地下足下兄弟在太易死友中为密戚故不惜刺刺不已记曰必诚必信。勿之有悔恐不独为周身周衣计也

  愤激中具奇幻想。

  ○与谭友夏

  奇俊辨博。自是文之一种。以施之书牍题跋。语林说部当是本色。至于鸿裁大篇。深重典雅又当别论正恐口头笔端机锋圆熟渐有千篇一律之意如子瞻所称斥卤之地。弥望皆黄茅白苇。此患最不易疗。又文字一篇中佳事佳语。必欲一一使尽亦是文之一病不为大家。国朝工诗者自多。而文不过数家。且不无遗憾。以此知文之难于诗也。兄兼才大力。故不觉备责而厚望之。

  读此识所以为友。即识伯敬之文。

  又

  赠诗四章。恐南中山川所不经见以此悲世人心不小不能下一友夏心又不大不能容一友夏也

  尺澜百折。

  又

  轻诋今人诗不若细看古人诗细看古人诗便不暇诋今人也思之。

  灵巧。○可杜妄语儿舌端。

  ○与徐惟得宪长

  朱翁贫老。足迹半朱门。口不及事。亦有守人也。比见其冬月无絮。哀之甚贫士不能为之地。而叩其家中穷苦奬有十百倍如衣无絮者此一端犹非其所急特口不肯言耳尤以宿态宇下。饮啄恩多。不忍以饥寒言辞频发诸口以愁仁人之耳某通家年少。稔翁欲闻此言此状故代言之口惠无实借手在德薄甚罪甚。

  尺幅中多少转折。热桃冷拨极是动人。

  ○与井陉道朱无易兵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