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弦之所歌,即是诗也。』即本《文心》。今据改。」《札记》:「理不空弦者,以其既得乐名,必有乐词也。」

〔四〕 赵氏《文心雕龙残卷校记》:「唐写本『唐』作『章』。」《玉海》引作「唐」。《札记》:「『唐』一作『章』。《尚书大传》云:『报事还归,二年●然,乃作《大唐之歌》。』郑注曰:『《
大唐之歌》,美尧之禅也。』据此文,是《大唐》乃舜作以美尧,则作『大章』者为是。《乐记》曰:『大章,章之也。』郑注曰:『尧乐名。』」按《庄子天下》篇亦称:「黄帝有《咸池》,尧有《大章》。」范注:「案《大唐》乃舜美尧禅之歌,不得云尧有,似当作『大章』为是。然郑注《乐记》『大章』,已云《周礼》阙之。彦和所见,当即《尚书大传大唐之歌》,行文偶误耳。」《注订》:「
郑言『美尧之禅』,可证歌乃尧时之作,当可称『尧有』。范注称宜作『大章』,指彦和偶误,非是。」

〔五〕 《训故》:「《古今乐录》: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按《礼记乐记》:「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歌辞载《孔子家语辩乐解》。本书《时序》篇:「有虞继作,政阜民暇,『熏风』诗于元后,『烂云』歌于列臣。」

〔六〕 《论语卫灵公》:「子曰:辞达而已矣。」

      《诗品序》:「昔《南风》之辞,《卿云》之颂,厥义敻矣。」可见刘勰、锺嵘二人对于《南风》之歌的评价不同。

及大禹成功,九序惟歌〔一〕;太康败德,五子咸怨〔二〕;顺美匡恶〔三〕,其来久矣〔四〕。

〔一〕 本书《原道》篇:「夏后氏兴,业峻鸿绩,九序惟歌。」又《时序》篇:「至大禹敷土,九序咏功。」按《尚书大禹谟》云:「禹曰:于,帝念哉!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叙,九叙惟歌。」孔传:「言六府三事之功有次叙,皆可歌乐,乃德政之致。」序通叙。蔡传:「叙者,言九者各顺其理,而不汨陈以乱其常也。歌者,以九功之叙而咏之歌也。」「九序」是说九项重大的政治措施都安排好了。

〔二〕 梅注:「《夏书》:太康尸位以逸豫,灭厥德,黎民咸贰。乃盘游无度,畋于有洛之表,十旬弗反。有穷后羿,因民弗忍,距于河。厥弟五人,御其母以从,徯于洛之汭,五子咸怨,述大禹之诫以作歌。」歌辞见《尚书夏书五子之歌》篇。

      《史记夏本记》:「帝启崩,子帝太康立。帝太康失国,昆弟五人,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离骚》:「五子用失乎家衖。」

      「怨」字,唐写本、《御览》并作「讽」。《考异》:「『五子咸怨』句本《尚书五子之歌》,讽字非。」按本书《才略》篇:「五子作歌,辞义温雅。」仍以「怨」字为长。

〔三〕 《孝经事君》章:「将顺其美,匡救其恶。」郑玄《诗谱序》:「论功颂德,所以将顺其美;刺过讥失,所以匡救其恶。」

〔四〕 古代学者对于诗的起源揣测纷纭。《诗谱序》说:「诗之兴也,谅不于上皇之世;大庭轩辕,逮于高辛,其时有亡,载籍亦蔑云焉。《虞书》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然则诗之道放于此乎?」郑氏的意思似乎认为「诗」字最早见于《虞书》,因此就推定诗篇起源于舜的时代。按《舜典》一篇,近人考证以为源出周人,而不是虞舜时代的作品。但从郑玄以来,汉魏六朝学者每每喜欢在古书里搜罗实例,证明虞舜以前已经有诗。刘勰所根据的书,如《吕氏春秋》、《周礼》、《古文尚书》、《庄子天下篇》、《孔子家语》等,都是比较晚出的;而且他所注意的,除去葛天乐辞以外,都是帝王家的诗篇,而对于作为诗之起源的民歌不够重视,这显然是严重的缺点。

      《宋书谢灵运传论》:「夫志动于中,则歌咏外发,六义所因,四始攸系,升降讴谣,纷披风什。虽虞夏以前,遗文不睹,禀气怀灵,理无或异。然则歌咏所兴,宜自生民始也。」因为人的感情受到外物的刺激,会发生喜怒哀乐的变化,就需要表现为诗歌,来发抒自己的胸怀。就在远古时代,情况和后代也是一样的。那么说起来,诗歌随着语言,随着人的情感而同时产生,它的来源是很远的。祗是在殷周以前的诗歌遗文,已经看不到了。而先秦诸子所纪载的,或者经史所留传的,大半是出于依托。像沈约这种多闻阙疑的精神,是比刘勰更切合实际的。

      以上为第二段,解释诗的名义并论诗歌的起源。

自商暨周,《雅》《颂》圆备〔一〕,四始彪炳〔二〕六义环深〔三〕,子夏监绚素之章〔四〕,子贡悟琢磨之句,故商、赐二子,可与言诗〔五〕。

〔一〕 斯波六郎:「范氏谓『圆备』为『周备』之讹,但与下文之『亦云周备』重复。『圆通』(《论说》、《封禅》)、『圆合』(
《镕裁》)、『圆览』(《总术》)、『圆照』(《知音》)、『圆该』(《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