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补》:「邯郸淳《答赠诗》:『圣主受命,千载一遇。』」

      杜甫《南征》诗:「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

夫古来知音,多贱同而思古〔一〕,所谓「日进前而不御,遥闻声而相思」也〔二〕。昔《储说》始出〔三〕,《子虚》初成〔四〕,秦皇汉武,恨不同时〔五〕;既同时矣,则韩囚而马轻〔六〕。岂不明鉴同时之贱哉〔七〕!

〔一〕 「同」,同时代。《缀补》:「《淮南子修务》篇:『世俗之人,尊古而贱今。』」

      《论衡超奇》篇:「俗好高古而称所闻。前人之业,菜果甘甜;后人新造,蜜酪辛苦。」

      白居易《与元九书》:「夫贵耳贱目,荣古陋今,人之大情也。仆不能远征古旧,如近岁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其五言诗又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然当苏州在时,人亦未甚爱重,必待身后,人始贵之。」

〔二〕 《斟诠》:「《鬼谷子内犍》篇:『君臣上下之事,有远而亲,近而疏,就之不用,去之反求,日进前而不御,遥闻声而相思。……日进前而不御者,施不合也;遥闻声而相思者,合于事也。』陶弘景注:『分违则日进前而不御,理契则遥闻声而相思。』……《
楚辞九章涉江》:『腥臊并御。』王注:『御,用也。』《荀子礼论》:『时举而代御。』杨注:『御,进用也。』」

      《礼记曲礼下》:「妇人不当御。」注:「御,接见也。」

      桓谭《新论闵友》篇:「《玄经》,数百年其书必传。世咸尊古卑今,贵所闻,贱所见也,故轻易之。」

      柳宗元《与友人论为文书》:「嗟乎!道之显晦,幸不幸系焉;谈之辩讷,升降系焉;鉴之颇正,好恶系焉;交之广狭,屈伸系焉;则彼卓然自得以奋其间者,合乎否乎,是未可知也。而又荣古陋今者比肩迭迹,大抵生则不遇,死而垂声者众焉。」

〔三〕 《史记老庄申韩列传》:「(韩非)故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余万言。……人或传其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四〕 《汉书司马相如传》:「蜀人杨得意为狗监,侍上。上读《子虚赋》而善之,曰:『朕独不得与此人同时哉?』得意曰:『臣邑人司马相如自言为此赋。』上惊,乃召问相如。相如曰:『有之。然此乃诸侯之事,未足观,请为天子游猎之赋。』……赋奏,天子以为郎。」

〔五〕 《论衡佚文》篇:「韩非之书,传在秦庭,始皇叹曰:独不得与此人同时!」

〔六〕 《史记老庄申韩列传》:「韩王……乃遣非使秦。秦王悦之,未信用。李斯姚贾害之,毁之,秦王以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遣非药,使自杀。」

      《抱朴子广譬》篇:「贵远而贱近者,常人之用情也;信耳而疑目者,古今之所患也。是以秦王叹息于韩非之书,而想其为人。汉武慷慨于相如之文,而恨不同世。及既得之,终不能拔,或纳谗而诛之,或放之乎冗散。」「马轻」,谓司马相如未为汉武帝所重用。

〔七〕 《汉书扬雄传下》:「时大司空王邑,纳言严尤,闻雄死,谓桓谭曰:『子常称扬雄书,岂能传于后世乎?』谭曰:『必传,顾君与谭不及见也。凡人贱近而贵远,亲见扬子云禄位容貌不能动人,故轻其书。』」

      《论衡齐世》篇:「述事者好高古而下今,贵所闻而贱所见,辨士则谈其久者,文人则着其远者。画工好画上代之人,秦汉之士,功行谲奇,不肯图今世之士者,尊古卑今也。贵鹄贱鸡,鹄远而鸡近也。使当今说道深于孔墨,名不得与之同;立行崇于曾颜,声不得与之钧:何则?世俗之性,贱所见,贵所闻也。有人于此,立义建节,实核其操,古无以过,为文书者肯载于篇籍,表以为行事乎?作奇论,造新文,不损于前人,好事者肯舍久远之书,而垂意观读之乎?扬子云作《太玄》,造《法言》,张伯松不肯一观,与之并肩,故贱其言。使子云在伯松前,伯松以为《金匮》矣。」

      又《须颂》篇:「俗儒好长古而短今,……信久远之伪,忽近今之实。」又《案书》篇:「夫俗好珍古不贵今,谓今之文不如古书。夫古今一也,才有高下,言有是非,不论善恶,而徒贵古,是谓古人贤今人也。……盖才有浅深,无有古今;文有伪真,无有故新。」

      《典论论文》:「常人贵远贱今,向声背实。」

      《抱朴子尚博》篇:「世俗率神贵古昔,而黩贱同时,……虽有益世之书,犹谓之不及前代之遗文也。是以仲尼不见重于当时,《太玄》见蚩薄于比肩也。俗士多云今山不及古山之高,今海不及古海之广,今日不及古日之热,今月不及古月之朗;何肯许今之才士不减古之枯骨?重所闻,轻所见,非一世之所患也。昔之破琴剿弦者,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