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篇,精微周密,可作参考。」王金凌:「烦情入机,谓其内容自多端入手,而能切中机要。」「动言中务」谓发言切中要务。
〔七〕 《韩非说难》:「夫龙之为虫也,可扰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八〕 何焯校本「合」改「就」。
至于邹阳之说吴梁〔一〕,喻巧而理至〔二〕,故虽危而无咎矣。敬通之说鲍邓〔三〕,事缓而文繁;所以历骋而罕遇也〔四〕。
〔一〕 范注:「《汉书邹阳传》阳与吴严忌、枚乘等俱仕吴,皆以文辩著名。久之,吴王以太子事怨望,称疾不朝,阴有邪谋。阳奏书谏,为其事尚隐,恶指斥言,故先引秦为喻,因道胡、越、齐、赵、淮南之难,然后乃致其意。其辞曰云云。又《阳传》云:『景帝少弟梁孝王贵盛,亦待士。于是邹阳、枚乘,严忌知吴不可说,皆去之梁,从孝王游。阳为人有智略,慨不苟合,界于羊胜、公孙诡之间。胜等疾阳,恶之孝王。孝王怒,下阳吏,将杀之。阳客游,以谗见禽,恐死而负絫,乃从狱中上书。书奏孝王,孝王立出之,卒为上客。』」
〔二〕 《狱中上梁王书》也是借古人事迹喻自己忠而无报、信而见疑。「喻巧」之巧,也含有曲尽之意。「理至」,说理周至。
〔三〕 黄注:「《冯衍传》:衍字敬通。更始二年,遣鲍永行大将军事,安集北方。衍因以计说永……。永既素重衍,乃以衍为立汉将军。刘峻《广绝交论》注:冯衍与邓禹书曰:衍以为写神输意,则聊成(应作城)之说,碧鸡之辩,不足难也。」
      范注:「《后汉书冯衍传》:『冯衍字敬通。更始二年,遣尚书仆射鲍永行大将军事,安集北方。衍因以计说永云云。』……章怀注曰:『《东观记》,衍更始时为偏将军,与鲍永相善。更始既败,固守不以时下。建武初,为扬化大将军掾,辟邓禹府,数奏记于禹,陈政言事。自「明君」以下,皆是谏邓禹之词,非劝鲍永之说,不知何据,有此乖违。』严可均曰(《全后汉文》卷二十):『案章怀注,据《东观记》谓是谏邓禹之词,非说鲍永。今考建武初,衍未辟邓禹府,禹亦未至并州。至罢兵来降,见黜之后,始诣邓禹耳。此当从《范书》作说鲍永为是。』据《东观记》,衍数说邓禹,《全后汉文》仅辑得三条,亡佚殆尽矣。」
〔四〕 按此句元刻本以下本作「所以历聘而罕过也」,梅改「聘」作「骋」,梅本及训故本又改「过」作「遇」。
      梅注:「按《后汉书》:苏竟与邓禹书曰:今日裘与蓑孰急?见雨则裘不用,上堂则蓑不御,此更为适者也。今敬通逢堂蓑之不御者也。」
      《训故》:「《后汉书》:初,王莽遣廉丹讨伐山东,辟冯衍为掾。衍因说曰:将军之先,为汉信臣。新室之兴,英俊不附。今海内溃乱,人怀汉德,愿明公深计而无与俗同。丹不能从。」
      范注:「衍在光武时,被黜,仕不得显,卒至西归故郡,闭门自保,不敢复与亲故通,所谓『历骋而罕遇』也。」
      郭注:「『聘』,柳改作『骋』,非。聘,问也。《风骨》『珪璋乃聘』,『聘』误作『骋』。此文不误。……依刘彦和此文,则说鲍、说邓皆有之也。冯衍晚不得志,自废于家,故云『历聘而罕遇』。」
      周注:「事缓:跟当前情势不切合,迂缓。历骋罕遇:冯衍初从廉丹,劝廉丹反王莽不成。丹死,从鲍永,拥戴刘玄,拒光武,为光武所恨,因被黜。」
      以上为第三段,讲说的含义,并评论先秦两汉游说的作品。
凡说之枢要,必使时利而义贞;进有契于成务〔一〕,退无阻于荣身。自非谲敌,则唯忠与信〔二〕。披肝胆以献主〔三〕,飞文敏以济辞〔四〕,此说之本也。而陆氏直称「说炜晔以谲诳」,何哉〔五〕?
〔一〕 「贞」,正。「契」,契合。《斟诠》直解为「进而有契合于事务成就」。
〔二〕 《春觉斋论文流别论》八:「刘勰曰:『凡说之枢要,……退无阻于荣身。』此为说士言也。学人训经释雅,亦皆有说,皆主发明至理而言,名曰经说。近人阐明学理,亦曰学说。独昌黎之《马说》,子厚之《捕蛇者说》,则出以寓言,此说之变体也。」「谲敌」,对敌人使用谲诈。
〔三〕 《校注》:「按《汉书蒯通传》:『臣愿披心腹,堕肝胆。』……《后汉书郎顗传》:『披露肝胆,书不择言。』并足证成舍人此说。」
〔四〕 《斟诠》:「飞文敏,飞驰文笔机智之意。……此处藉喻秀丽之文章。梁萧统《文选序》:『词人才子,则名溢于缥囊;飞文染翰,则卷盈乎缃帙。』」直解为「染翰飞文,竭才智以补济口辞。」
〔五〕 范注:「陆机《文赋》曰:『论精微而朗畅,说炜烨而谲诳。』李善注曰:『说以感动为先,故炜烨谲诳。』士衡盖指战国策士而言。彦和谓言资悦怿,正即炜烨之义。惟当以忠信为本,不可流于谲诳。纪氏称为树义甚伟是也。」《文论讲疏》:「按此须分别言之:炜烨之说,即刘勰『言资悦怿』之谓,兼远符于时利义贞之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