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岁时广记三十一引古今词话 绿窗新话下引古今词话

柳耆卿作倾杯秋景一阕,忽梦一妇人云:“妾非今世人,曾作诗云:
明月斜,秋风冷。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
数百年无人称道,公能用之。”梦觉说其事,世传乃鬼谣也。苕溪渔隐丛话 后集三十八引古今词话
案胡仔驳之曰:回仙于京师景德寺僧房壁上题词,相传自国初时即有之。柳耆卿词云:愁绪终难罄,人立尽梧桐碎影,用回仙语也。古今词话怪诞,无可考据,盖不曾见回仙留题,遂妄言耳。
苏轼
苏子瞻守钱塘,有官妓秀兰天性黠慧,善于应对。湖中有宴会,群妓毕至,惟秀兰不来。遣人督之,须臾方至。子瞻问其故,具以发结沐浴,不觉困睡,忽有人叩门声,急起而问之,乃乐营将催督之。草堂诗余作也。非敢怠忽,谨以实告。子瞻亦恕之。坐中倅车属意 于兰,见其晚来,恚恨未已。责之曰,必有他事,以此晚至。秀兰力辩,不能止倅之怒。是时榴花盛开,秀兰以一枝藉手告倅,其怒愈甚。秀兰收泪无言,子瞻作贺新凉以解之,其怒始息。其词曰:
乳燕飞华屋。悄无人、桐草堂作槐。阴转午,晚凉新浴。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渐困倚孤眠清熟。门草堂作帘,本集同。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又却是、风敲竹。 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浓艳一枝细看取,芳心千重似束。又恐被西草堂作秋,本集同。风惊绿。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共粉泪,两蔌蔌。
子瞻之作,皆目前事,盖取其沐浴新凉,曲名贺新凉也。 后人不知之,误为贺新郎,盖不得子瞻之意也。子瞻真所谓风流太守也,岂可与俗吏同日语哉。苕溪渔隐丛话 后集三十九引古今词话 草堂诗余前集下(类编本四)引古今词话。
案胡仔驳之曰:“野哉杨湜之言,真可入笑林。东坡此词,冠绝古今,托意高远,宁为一娼而发邪。‘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又却是、风敲竹。’用古诗‘卷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之意。今乃云,忽有人叩门声急,起而问之,乃乐营将催督,此可笑者一也。‘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浓艳一技细看取,芳心千重似束’,盖初夏之时,千花事退,榴花独芳,因以中写幽闺之情。今乃云,是时榴花盛开,秀兰以一枝藉手告倅,其怒愈甚,此可笑者二也。此词腔调寄贺新郎,乃古曲名也。今乃云取其沐浴新凉,曲名贺新凉, 后人不知之,误为贺新郎。此可笑者三也。词话中可笑者甚众,姑举其尤者。第东坡此词,深为不幸,横遭点汙,吾不可无一言雪其耻。宋子京云,江左有文拙而好刻石者,谓之詅嗤符。今杨湜之言俚甚,而锓板行世,殆类是也。”

东坡自禁城出守东武,适值霖潦经月,黄河决流,漂溺钜野,及于彭城。东坡命力士持畚锸,具薪刍,万人纷纷,增塞城之败坏者。至暮,水势益汹。东坡登城野宿,愈加督责,人意乃定,城不没者一板。不然,则东武之人,尽为鱼鳖矣。坡复用僧应言之策,凿清冷口积水,入 于古废河,又东北入于海。水既退,坡具利害屡请于朝,筑长堤十余里,以拒水势,复建黄楼以厌之。堤成,水循故道分流,城中上巳日,命从事乐成之。有一妓前曰:“自古上巳旧词多矣,未有乐新堤而奏雅曲者,愿得一阕歌公之前。”坡写满江红曰:
东武城南,本集作南城。新堤就、涟漪集作邞淇。初溢。遍集作过。长林翠阜,卧红堆碧。枝上残花吹尽也,与君试向江头觅。问向前、犹有几多春,三之一。 官里事,何时毕。风雨外,无多日。相将泛曲水,满城争出。君不见兰亭修禊事,当时座上皆豪逸。到如今、修竹满山阴,空陈迹。
俾妓歌之,坐席欢甚。岁时广记十八引古今词话

东坡初谪黄州,独王定国以大臣之子不能谨交游,迁置岭表。后数年,召还京师。是时东坡掌翰范,一日,王定国置酒与东坡会饮,出宠人点酥侑尊。而点酥善淡笑,东坡问曰:“岭南风物,可煞不佳。”点酥应声曰:“此身安处是家乡。”坡叹其善应对,赋定风波一阕以赠之,其句全引点酥之语,曰:
堪渔隐蠢话作常,本集作长。羡人间琢玉郎。故教天赋丛话作天教分付,集作天应乞与。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花丛话作飞,集同。炎海起丛话作变,集同。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微笑二字据集及丛话补。笑中丛话作时,集同。犹带雪丛话作岭,集同。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身丛话作心,集同。安处是家丛话作吾,集同。乡。
点酥因是词誉藉甚。绿窗新话下引古今词话
案上阕见东坡乐府上,题作海南归,赠王定国侍儿寓娘。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四十引东皐杂录则云,王定国岭外归,出歌者劝东坡酒。坡作定风波,序云,王定国歌儿曰柔奴,姓宇文氏,眉目娟丽,善应对,家世在京师。定国南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