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雪》诗:“漭荡缤纷下无际”,此毒龙势也;“旋从风势乱纵横”,此灵凤含珠势也。“飘来平处添愁起”,此乃猛虎出林势也;末句云:“济得民安即太平”,此乃鲸吞巨海势也。
诗禀六义
《履春冰》诗:“一步一愁新,轻轻恐陷人。薄光全透日,残影半消春。”此曰兴而起事也。“蝉想行时翼,鱼惊蹋处鳞。”此为比体。“底虚难驻足,岸阔怯回身。”此风、赋二义也。“岂暇踟蹰久,宁辞顾盼频。”此名雅正也。“愿将兢谨意,从此越通津。”此颂国家一同也。
诗有美刺
贾公《逢友人》:“还似不才命未通,相逢云水思无穷。”此叹不得志、不遇时也。“清时年少为幽客,寒月更深听过鸿。”此喻君化不常,君子失意也。“东越山多连楚叠,南朝城古枕江空。”此叹贤人少而国不治也。“苍崖欲隐谁招我,姜子生涯只此中。”叹小人荣辱在其中也。
周朴《深秋》诗:“柳色尚沉沉,风吹秋渐深。”此秦皇无道,远筑徭役之际。“江河空远道,乡国自鸣砧。”此往来徭役送征衣也。“巷有千家月,人无万里心。”此叹帝王之世,人无徭役之苦也。“长城哭崩后,寂绝到于今。”此言今无徭役之苦也。
齐己《赠终南隐者》:“终南山北面,直下是长安。”此比君暗,不可仕也。“自扫青苔室,闲欹白石坛。”此不恋荣华,自养性也。“风吹窗树老,日晒窦云干。”此喻不道之臣,而君以道照之也。“几与圭峰宿,僧房瀑布寒。”此喻道德清虚冷淡也。
贾岛《送杜秀才东游》:“箧有青铜镜,时将照鬓看。”言国君有可佐也。
杜荀鹤《逢乡友》:“苦吟吟不足,争忍话离群。”此不忍去国也。
《具公寺亭》:“行乐上堂清,虚亭复下澄。”上句言国之明也,下句喻臣之清也。
诗式 佚名
《诗式》,唐佚名撰。三宝院本《文镜秘府论》西卷《文二十八种病》第二十一“支离病”下记载:“《诗式》六犯:一犯支离,二犯缺偶,三犯相滥,四犯落节,五犯杂乱,六犯文赘。”小西甚一《文镜秘府论考考文篇》认为此书“撰者不明”。尽管皎然著有《诗式》五卷,但空海引皎然语均出自其《诗议》,而不及《诗式》,相信“六犯”不出于皎然。从“六犯”内容来看,如“相滥”、“文赘”病下,《文镜秘府论》复引崔融说,尤其是“文赘”病下注“或名涉俗病”,“涉俗”正为崔融命名;又旧题王昌龄《诗中密旨》“犯格八病”节全袭用此《诗式》之“六犯”及崔融《唐朝新定诗体》之“六犯”节。以此推论,作者当与崔融同时或稍前。《宋史艺文志》八著录有唐代“僧辞远《诗式》十卷”,此“六犯”节未知是否出于彼书。
六 犯
三宝院本《文镜秘府论》栏外书此段文字,题作《诗式》。可知西卷《文二十八种病》中此六病乃出于佚名之《诗式》,旧题王昌龄《诗中密旨》亦袭用其中“六犯”。
一犯支离。二犯缺偶。三犯相滥。四犯落节。五犯杂乱。六犯文赘。
一、支离。不犯诗曰:“春人对春酒,新树间新花。”犯诗曰:“人人皆偃息,唯我独从容。”
二、缺偶。谓八对皆无,言靡配属。由言匹偶,因以名焉。诗上引事,下须引事以对之。若上缺偶对者,是名缺偶。犯诗曰:“苏秦时刺股,勤学我便耽。”不犯诗曰:“刺股君称丽,悬头我未能。”
三、相滥。谓一首诗中,再度用事。一对之内,反覆重论。文繁意叠,故名相滥。犯诗曰:“玉绳耿长汉,金波丽碧空。星光暗云里,月影碎帘中。”
四、落节。凡诗咏春,即取春之物色;咏秋,即须序秋之事情。或咏今人,或赋古帝。至于杂篇咏,皆须得其深趣,不可失义意。假令黄花未吐,已咏芬芳;青叶莫抽,逆言蓊郁。或专心咏月,翻寄琴声;或意论秋,杂陈春事。或无酒而言有酒,无音而道有音,并是落节。若是长篇托意,不许限。即假作《咏月诗》曰:“玉钩千丈挂,金波万里遥。蚌亏轮影灭,蓂落桂阴销。入风花气馥,出树鸟声娇。独使高楼妇,空度可怜宵。”又《咏春诗》曰:“何处觅消愁,春园可暂游。菊黄堪泛酒,梅红可插头。”
五、杂乱。凡诗发首诚难,落句不易。或有制者,应作诗头,勒为诗尾;应可施后,翻使居前,故曰杂乱。假作《忆友诗》曰:“思君不可见,徒令年鬓秋。独惊积寒暑,迢遰阻风牛。粤余慕樵隐,萧然重一丘。”
六、文赘。凡五言诗,一字文赘,则众巧皆除;片语落嫌,则人竞褒贬。今作者或不经雕匠,未被揣磨,辄述拙成,多致纰缪。虽理义不失,而文不清新。或用事合同,而辞有利钝。即假作《秋诗》曰:“熠耀庭中度,蟋蟀傍窗吟。条间垂白露,菊上带黄金。”又《咏秋诗》曰:“熠耀流寒火,蟋蟀动秋音。凝露如悬玉,攒菊似披金。”此则无赘也。
诗髓脑 唐 元兢
《诗髓脑》一卷,唐元兢撰。此书中国历代书目未有著录,《日本国见在书目》“小学家”类著录有“《诗髓脑》一卷”,“《注诗髓脑》一卷”。“髓脑”一词,本为佛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