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第八,双声侧对。
双声侧对者,谓字义别,双声来对是。诗曰:“花明金谷树,叶映首山薇。”“金谷”与“首山”字义别,同双声对。又曰:“翠微分雉堞,丹气阴檐楹。”“雉堞”对“檐楹”,亦双声侧对。
第九,叠韵侧对。
叠韵侧对者,谓字义别声同,名叠韵对是。诗曰:“平生披黼帐,窈窕步花庭。”“平生”、“窈窕”是。又曰:“自得优游趣,宁知圣政隆。”“优游”与“圣政”,义非正对,字声势叠韵。
夫为文章诗赋,皆须属对,不得令有跛眇者。跛者,谓前句双声,后句直语,或复空谈。如此之例,名为跛。眇者,谓前句物色,后句人名,或前句语风空,后句山水。如此之例,名眇。何者?风与空则无形而不见,山与水则有踪而可寻,以有形对无色。如此之例,名为眇。
(以上《文镜秘府论》东卷)
文 病
第一,相类病。“从风似飞絮,照日类繁英。拂岩如写镜,封林若耀琼。”此四句相次,一体不异。“似”、“类”、“如”、“若”,是其病。
第二,不调病。是名不调,不调者,谓五字内除第一、第五字,于三字用上、去、入声相次者。平声非病限。此是巨病,古今才子多不晓。如“晨风惊叠树,晓月落危峰”。“月”次“落”,同入声。如“雾生极野碧,日下远山红”。“下”次“远”,同上声。如“定惑关门吏,终悲塞上翁”。“塞”次“上”,同去声。
第三,丛木病。诗云:“庭梢桂林树,檐度苍梧云。棹唱喧难辨。樵歌近易闻。”“桂”、“梧”、“棹”、“樵”,俱是木,即是病也。
第四,形迹病。形迹病者,于其义相形嫌疑而成。如曹子建诗云:“壮哉帝王居,佳丽殊百城。”“佳山”、“佳城”,非为形迹坟埏,不可用。又如“侵天”、“干天”,是谓天与树木等,犯者为形迹。他皆效此。
第五,翻语病。翻语病者,正言是佳词,反语则深累是也。如鲍明远诗云:“鸡鸣关吏起,伐鼓早通晨。”“伐鼓”,反语“腐骨”,是其病。
第六,相滥病。相滥者,谓“形体”、“涂道”、“沟淖”、“淖泥”、“巷陌”、“树木”、“枝条”、“山河”、“水石”、“冠帽”、“襦衣”,如此之等,名曰相滥。上句用“山”,下句用“河”;上句有“形”,下句安“体”;上句有“木”,下句安“条”。如此参差,乃为善焉。若两字一处,自是犯焉,非关诗处。或云两目一处是。
第七,涉俗病。诗曰:“渭滨迎宰相。”官之“宰相”,即是涉俗流之语,是其病。
(以上《文镜秘府论》西卷)
调 声
傍纽者:“风小”、“月脍”、“奇今”、“精酉”、“表丰”、“外厥”、“琴羁”、“酒盈”。
纽声双声者:
土 烟
天 坞
右已前四字,纵读为反语,横读是双声。错读为叠韵。何者?“土烟”、“天坞”是反语。“天土”、“烟坞”是双声。“天烟”、“土坞”是叠韵。乃“天”字而得双声、叠韵。略举一隅而示,余皆放此。
(以上《文镜秘府论》天卷)
续金针诗格 旧题宋 梅尧臣
《续金针诗格》一卷,旧题宋梅尧臣撰。《郡斋读书志》著录于集类小说类,《直斋书录解题》著录于集部文史类。晁公武云:“皇朝梅尧臣圣俞撰。圣俞游庐山,宿西林,与僧希白谈诗,因广乐天所述云。”希白即撰《处囊诀》之僧保暹之字。陈振孙则认为题梅尧臣续撰,一如谓白居易撰《金针诗格》,“大抵皆假托”。但旧题蔡传编《吟窗杂录》已收此书,则假托年代,当在北宋末以前。
《〈续金针诗格〉序》中,称许白乐天《金针诗格》“长于意理”,是“真知诗之骨髓者”,故续之,“以广乐天之用意。”
《续金针诗格》评诗论诗,本着“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提出“诗有内外意”,“诗有七不得”。并列举许多诗句,指出其言外之意,多属于反映社会矛盾和民生疾苦等政治内容,有些则不免牵强。“诗有五理”,即是强调诗歌的社会作用,特别是“美”、“刺”作用。
《续金针诗格》指出诗人喜怒哀乐均可得诗,但其辞各异。喜而“辞丽”,怒而“辞愤”,哀而“辞伤”,乐而“辞逸”。诗人创作方法不同,其诗句便有“自然句”、“容易句”、“苦求句”之不同。在艺术风格上,“纯而为正”者,为上格;“淡而有味”者,为中格;“华而不浮”者,为下格。
在写作技巧表现形式上,提出“三本”、“四得”、“五忌”等,对炼字、造句、声律、用韵、诗体、诗格都有论述,堪称作诗之要旨。
予游庐山,宿西林,与僧希白谈诗,极有玄理。常鄙学者不知意格,徒摘叶搜奇,而不能入雅正之奥阃。希白评唐贤诗,讽诵乐天数联,言乐天之诗,尤长于意理。出乐天在草堂中所述《金针诗格》,观其大要,真知诗之骨髓者也。乐天寄元微之云:“多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