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所虑者而终守之庻有益乎缯退而书之以为第二都义役庄记周侯名师清官为通直郎云淳熈九年十一月谷旦钟山园翁李缯记
新安文献志巻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新安文献志巻十二
(明)程敏政 撰
○记
名堂室记 朱熹
紫阳山在徽州城南五里甞有隠君子居焉今其上有老子祠先君子故家婺源少而学于郡学因往逰而乐之既来闽中思之独不置故甞以紫阳书堂者刻其印章葢其意未甞一日而忘归也既而卒不能归将没始命其孤熹来居漳溪之上今三十年矣贫病茍活既不能反其乡又不能大其门闾以奉先祀然不敢忘先君子之志敬以印章所刻榜其所居之厅事庶几所谓乐乐其所自生礼不忘其本者后世犹有考焉先君又毎自病其卞急害道尉尤溪时甞取古人佩韦之义榜其厅事东偏之室曰韦斋以燕处而读书焉延平罗公仲素先生实记之而沙阳曹君令徳又为之铭官署中更盗火无复遗迹近岁熹之友石君子重知县事始复榜焉且刻记铭于石以示后来熹惟先君子之志不可以不传于家而熹之躁迫滋甚尤不可以忘先人之戒则又取而揭之于寝以自鞭策且示子孙葢厅事寝堂家之正处今皆以先君子之命命之呜呼熹岂敢不夙兴夜寝陟降在兹无或不虔以忝先训晦庵者燕居之所也熹生十有四年而先君子弃诸孤遗命来学于藉溪胡公先生草堂屛山二刘先生三先生饮食教诲之皆无不至而屏山独甞字而祝之曰木晦于根春容晔敷人晦于身神明内腴后事延平李公先生先生所以教熹者葢不异乎三先生之说而其所谓晦者则犹屏山之志也熹惟不能践修服行是以颠沛今乃以是名堂以示不敢忘诸先生之教且志吾晦而自今以始请得复从事于斯焉堂旁两夹室暇日黙坐读书其间名其左曰敬斋右曰义斋葢熹甞读易而得其两言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以为为学之要无以易此而未知其所以用力之方也及读中庸见其所论修道之教而必以戒慎恐惧为始然后得夫所以持敬之本又读大学见其所论明徳之序而必以格物致知为先然后得夫所以明义之端既而观夫二者之功一动一静交相为用又有合乎周子太极之论然后又知天下之理幽明巨细逺近浅深无不贯乎一者乐而玩之固足以终吾身而不厌又何暇夫外慕哉因以敬义云者名吾二斋且歴叙所以名夫堂室之意以见熹之所以受命于父师与其区区讲学之所逮闻者如此书之屋壁出入观省以自诏云
婺源县学藏书阁记 朱熹
道之在天下其实原于天命之性而行于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其文则出于圣人之手而在于易书诗礼乐春秋孔孟氏之籍本末相须人言相发皆不可以一日而废焉者也葢天理民彝自然之物则其大伦大法之所在固有不依文字而立者然古之圣人欲明是道于天下而垂之万世则其精微曲折之际非托于文字亦不能以自传也故自伏羲以降列圣继作至于孔子然后所以垂世立教之具粲然大备天下后世之人自非生知之圣则必由是以穷其理然后知有所至而力行以终之固未有饱食安坐无所修为而忽然知之兀然得之者也故傅说之告髙宗曰学于古训乃有获而孔子之教人亦曰好古敏以求之是则君子所以为学致道之方其亦可知也已然自秦汉以来士之所求乎书者类以记诵剽掠为功而不及乎穷理修身之要其过之者则遂絶学捐书而相与驰骛乎荒虚浮诞之域葢二者之蔽不同而于古人之意则胥失之矣呜呼道之所以不明不行其不以此与婺源学宫讲堂之上有重屋焉榜曰藏书而未有以藏莆田林侯虙知县事始出其所寳太帝神笔石经若干巻以填之而又益广市书凡千四百余巻列庋其上俾肄业者得以讲教而诵习焉熹故邑人也而客于闽兹以事归而拜于其学则林侯已去而仕于朝矣学者犹指其书以相语感叹久之一旦遂相率而踵门谓熹盍记其事且曰比年以来乡人子弟愿学者众而病未知所以学也子诚未忘先人之国独不能因是而一言以晓之哉熹起对曰必欲记贤大夫之绩以诏后学垂方来则有邑之先生君子在熹无所辱命顾父兄子弟之言又熹之所不忍违者其敢不敬而诺诸于是窃记所闻如此以告乡人之愿学者使知读书求道之不可已而尽心焉以善其身齐其家而及于乡达之天下传之后世且以信林侯之徳于无穷也是为记云淳熙三年丙申夏六月甲戌朔旦邑人朱熹记
婺源县学三先生祠记 朱熹
淳熙八年春三月婺源大夫周侯始作周程三先生祠堂于其县之学而使人以书来谓熹曰子故吾邑之人也葢甞有闻于先生之学而既祠之南康矣且濓溪故宅豫章宜春之祠又吾子之所记也其亦为我言之熹惟三先生之道则髙矣美矣然此婺源者非其乡也非其寓也非其所甞逰宦之邦也且国之祀典未有秩焉而祀之于礼何依而于义何所当乎则具以告且谢不敢后数月周侯又与邑之处士李君缯及其学官弟子数十人皆以书来曰惟濓溪夫子之书性诸天诚诸已而合乎前圣授受之统又得河南二程先生以传之而其流遂及于天下非有爵赏之劝刑辟之威而天下学士靡然乡之十数年来虽非其乡非其寓非其逰宦之国又非有秩祀之文而所在学官争为祠堂以致其尊奉之意葢非敢以是间乎命祀也亦曰肖其道徳之容使学者日夕瞻望而兴起焉尔且吾邑之人所以得闻三先生之言者子之先君子与有力焉今祠亦既成矣子安得而不为之言乎抑先生之学其始终本末之趣愿吾子之悉陈之庶乎其有发也熹发书愀然曰明府之教诸君之言其命熹以记者熹不敢复辞矣乃先生之学则熹之愚惧不足以言之也虽然诸君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