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为一人,而其本作「二」也。善引说苑,以革为一人,而其本作「三」。尤改正之,是矣。又案:今本汉书亦作「二」,似有误。颜注未有明文,无以相订。
终无益于主上之治 茶陵本云五臣作「治」。袁本云善作「理」。案:此亦尤校改之也。汉书「治」,但善避讳,尤改非也。
于是吴王戄然易容 袁本「戄」作「惧」,音句,云善作「戄」。茶陵本作「戄」,音句,云五臣作「惧」。善注中皆无「居具切」三字。今案:此各本所见盖皆非也。「戄」不得音句,亦不得「居具切」。汉书作「惧」,颜注「居具反」,善音与之同,是亦作「惧」。其「居具」之音,与五臣句复,故袁、茶陵删之耳。
注「非虎非狼」 案:「狼」当作「●」。各本皆误。重赠卢谌引作「非龙非」,句在「非熊非罴」上。今六韬同「」,盖卽「●」字,与「罴」、「师」协韵也。运命论注引作「狼」,亦误。
躬亲节俭 茶陵本无「躬」字,「亲」下校语云五臣作「躬」。袁本「躬」下校语云善有「亲」字。此初刻同茶陵所见,后用袁所见修改添之也。汉书作「躬节俭」,与五臣同。
天下大洽 案:「洽」当依汉书作「治」。各本皆讹。
惟周之贞 何校「贞」改「桢」。袁本云善作「贞」。茶陵本云五臣作「桢」。案:汉书作「桢」,未审善果何作?
四子讲德论并序
王子渊
襃既为益州刺史王襄作中和乐职宣布之诗,又作传,汉书曰:益州刺史王襄欲宣风化于众庶,闻王襃有俊才,使襃作中和、乐职、宣布诗,选好事者令依鹿鸣之声习而歌之。襃既为刺史作颂,又作传。如淳曰:言王政中和,在官者乐其职,国语所谓宣布哲人之令德也。名曰四子讲德,以明其意焉。
微斯文学问于虚仪夫子曰:「盖闻国有道,贫且贱焉,耻也。论语,子曰: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今夫子闭门距跃,专精趋学有日矣。距跃,不行也。应劭风俗通曰:涉始于足,足率长十寸,十寸则尺,一单三尺,法天地人,再跃则涉。幸遭圣主平世,而久怀宝,论语,阳货谓孔子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是伯牙去锺期,而舜、禹遁帝尧也。广雅曰:遁,逃也。于是欲显名号,建功业,不亦难乎?」
夫子曰:「然,有是言也。夫●蝱终日经营,不能越阶序,说文曰:●蝱,啮人飞虫也。庄子曰:噆膚。●,亡云切。蝱,莫衡切。尔雅曰:东西墙谓之序。附骥尾则涉千里,攀鸿翮则翔四海。文子曰:与骥致千里而不飞。仆虽嚚顽,愿从足下。虽然,何由而自达哉?」
文学曰:「陈恳诚于本朝之上,行话谈于公卿之门。」春秋说题辞曰:秉懿诚之义,思至忠之功。高诱淮南子注曰:本朝,国朝也。
夫子曰:「无介绍之道,安从行乎公卿?」礼记曰:介绍而传命。
文学曰:「何为其然也?昔宁戚商歌以干齐桓,吕氏春秋曰:宁戚饭牛车下,望桓公而悲,击牛角疾歌。淮南子曰:宁越商歌车下,而桓公慨然而悟。许慎曰:商,秋声也。越石负刍而寤晏婴,晏子春秋曰:晏子之晋,至于中牟,赌弊冠皮裘负刍息于途侧者。晏子曰:吾子何为者?对曰:我越石父者也。晏子曰:何为此?曰:吾为人臣仆于中牟,见使将归。晏子曰:何为为仆?对曰:吾身不免冻饿之地,吾是以为仆也。晏子曰:可得而赎乎?对曰:可。遂解左骖而赎之,因载而与之俱归,至舍,不辞而入。越石父立而请绝,晏子使人应之:子何绝我之暴也?越石父对曰:臣闻之,士者诎乎不知己,而申乎知己。吾三年为人臣而莫吾知也。今子赎我,吾以子为知我矣,今不辞而入,是与臣仆者同矣。晏子出见之,曰:向也见客之容,而今也见客之意。非有积素累旧之欢,皆涂觏卒遇,而以为亲者也。故毛嫱西施,善毁者不能蔽其好;慎子曰:毛嫱、先施,天下之姣也。衣之以皮倛,则见之者皆走,易之玄锡,则行者皆止。先施、西施一也。嫫謩姆母倭傀,善誉者不能掩其丑。孙卿子曰:闾●子奢,莫之媒也。嫫姆力父,是之喜也。倭傀,丑女,未详所见。倭,于为切。傀,古回切。苟有至道,何必介绍?」
夫子曰:「咨,夫特达而相知者,千载之一遇也。招贤而处友者,众士之常路也。是以空柯无刃,公输不能以斵;但悬曼矰,蒲苴不能以射。声类曰:但,徒也。薛君韩诗章句曰:曼,长也。郑玄周礼注曰:结缴于矢谓之矰。矰,高也。列子曰:蒲苴子弋,弱弓纤缴,乘风而振之,连双鸧于青云。故膺腾撇波而济水,不如乘舟之逸也;说文曰:,击也。与撇同也,疋设切。冲蒙涉田而能致远,未若遵涂之疾也。才蔽于无人,行衰于寡党,此古今之患,唯文学虑之。」
文学曰:「唯唯,敬闻命矣。」
于是相与结侣,携手俱游,求贤索友,历于西州。有二人焉,乘辂而歌。倚輗五鸡而听之:辂,车也。白虎通曰:名车为辂者何,言所以步之于路也。包咸论语注曰:輗者,辕端横木,以缚轭也。咏叹中雅,转运中律,啴阐缓舒绎,曲折不失节。礼记曰:啴谐慢易繁文简节之音作,而民康乐。问歌者为谁?则所谓浮游先生陈丘子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