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市死马,何故损金市死马乎?将诛之,使者对曰:死马尚市之,况生者乎?天下必知君之好也,马将至矣。于是朞年而千里马至者三焉。惟公匡复汉室,宗社将绝,又能正之。正之术,实须得贤。珠玉无胫胡定切而自至者,以人好之也,况贤者之有足乎?韩诗外传曰:盖胥谓晋平公曰:珠出于海,玉出于山无足而至者,好之也;士有足而不至者,君不好也。昭王筑台以尊郭隗,隗虽小才而逢大遇,竟能发明主之至心,故乐毅自魏往,剧辛自赵往,邹衍自齐往。史记曰:燕昭王于破燕之后,卑身厚币以礼贤者。谓郭隗曰:齐因孤之国乱,而袭破燕。孤知国小力少,不足以报。然诚得贤士与共图,以雪先王之雠也。愿先生视可者,得身事之。隗曰:王必欲致士,先从隗始。况贤于隗者,岂远千里哉!于是昭王为隗改筑宫而师事之。乐毅自魏往,邹衍自齐往,剧辛自赵往。向使郭隗倒悬而王不解居蟹切,临难而王不拯,孟子曰: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行仁政,民悦而归之,犹解倒悬也。又曰:今燕虐其民而王征之,人以为将拯己于水火之中也。则士亦将高翔远引,莫有北首音兽燕路者矣。汉书,广武君曰:牛酒以享,士大夫北首燕路。凡所称引,自公所知,而复有云者,欲公崇笃斯义。因表不悉。
文选考异
论盛孝章书 案:此书当在后,下与彭宠书当在前。今乃季汉之文,越居建武以上,非必善旧甚明。各本皆同,卷首子目亦然,未知其误始自何时也。
注「征为都尉」 何校「为」下添「骑」字,是也。各本皆脱。
注「人谁不安」 案:「不」当作「获」,各本皆误。
注「曷为不言盖狄灭之」 袁本、茶陵本无「盖」字,是也。
注「此其所以伐殷王」 陈云「伐」,「代」误,是也。各本皆讹。
正之术 袁本、茶陵本重「之」字,云善无一「之」字。案:各本所见皆非,此但传写脱。
为幽州牧与彭宠书
朱叔元范晔后汉书曰:朱浮,字叔元,沛国萧人也。初从世祖为大司马主簿,迁偏将军,从破邯郸后,乃为大将军幽州牧,守蓟城。浮少有才能,颇欲励正风迹,收士心,辟召州中涿郡王岑之属,以为从军事。及王莽时,故吏二千石,皆引置幕府,乃多发诸郡仓谷,赡其妻子。渔阳太守以为天下未定,不宜多置官属,以费军食,不从其令。浮密奏:宠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又受货贿,杀害友人,多聚兵榖,意计难量。宠既积怨,闻遂大怒,举兵攻浮。浮以书责之。
盖闻智者顺时而谋,愚者逆理而动,常窃悲京城太叔以不知足而无贤辅,卒自弃于郑也。左氏传曰:郑武公生庄公及共叔段。姜氏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卽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太叔。既而太叔令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太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太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太叔出奔共。书曰:郑伯克段于鄢。伯通以名字典郡,有佐命之功,名字,谓声誉远闻也。汉书曰:陈遵、刘竦俱着名字。佐命已见李陵书。临民亲职,爱惜仓库,而浮秉征伐之任,欲权时救急,言朱浮所以招致宾客者,此亦权时救急也。二者皆为国耳。卽疑浮相谮,何不诣阙自陈,而为灭族之计乎?
朝廷之于伯通,蔡邕独断云:朝廷者,不敢指斥君,故言朝廷。恩亦厚矣,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孙之亲。汉书,大司农田延年谓霍光曰:将军为国柱石。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左氏宣公二年传曰:初,赵宣子畋于首山,见灵輙饿,问其病,对曰:不食三日矣。食之,舍其半。问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今近矣,请以遗。使尽之,而为之箪食与肉。既而与为公介。灵公比以赵盾骤谏,伏甲将攻杀之。灵輙乃倒戟以御之。又战国策曰:楚王伐中山,中山君亡,有二人荷戈而从之。中山君顾二人曰:子何为者?对曰:昔臣之父尝饿且死,君舍以餔臣父。臣之父且死,曰:中山君有事,汝必赴之。是以今来死君之难。中山君曰:以一杯羹而亡国,以一而获二死士。媵母,未详。岂有身带三绶,职典大邦,而不顾恩义,生心外叛者乎!三绶者,古人兼官者,一官一绶也。范晔后汉书曰:更始使谒者韩鸿持节徇北州,承制得专拜二千石以下。鸿至蓟,以宠乡闾故人,相见大喜,拜宠偏将军,行渔阳太守。世祖又以书招宠,宠乃发步骑三千人归世祖。世祖承制封建忠侯,赐号大将军。伯通与吏民语,何以为颜?行步拜起,何以为容?坐卧念之,何以为心?引镜窥景,何以施眉目?举厝建功,何以为人?惜乎!弃休令之嘉名,造枭鸱之逆谋,捐传叶之庆祚,招破败之重灾,高论尧舜之道,不忍桀纣之性,生为世笑,死为愚鬼,不亦哀乎!
伯通与耿侠游范晔后汉书曰:吴汉说宠从世祖,会上谷太守耿况亦使功曹寇恂诣宠,结谋共归世祖。又曰:况字侠游。俱起佐命,同被国恩。侠游谦让,屡有降挹之言,苍颉篇曰:挹,损也。而伯通自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