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其细瑕,或明灼日月,将不胜其邪。故曰:「孱焉则差,的焉则暗。」是以礼道尚优,法意从刻。优则人自为厚,刻则物相为薄。耕收诚鄙,此用不忒,所谓野陋而不以居心也。
含生之氓,同祖一气,等级相倾,遂成差品,遂使业习移其天识,世服没其性灵。至夫愿欲情嗜,宜无间殊,或役人而养给,然是非大意,不可侮也。隅奥有灶,齐侯蔑寒,犬马有秩,管、燕轻饥。若能服温厚而知穿弊之苦,明周之德,厌滋旨而识寡兼之急,仁恕之功。岂与夫比肌肤於草石,方手足於飞走者,同其意用哉。罚慎其滥,惠戒其偏。罚滥则无以为罚,惠偏则不如无惠。虽尔眇末,犹扁庸保之上,事思反己,动类念物,则其情得,而人心塞矣。
忭博蒲塞,会众之事,谐调哂谑,适坐之方,然失敬致悔,皆此之由。方其克瞻,弥丧端俨,况遭非鄙,虑将丑折。岂若拒其容而简其事,静其气而远其意,使言必诤厌,宾友清耳,笑不倾抚,左右悦目。非鄙无因而生,侵侮何从而入,此亦持德之管,尔其谨哉。
嫌惑疑心,诚亦难分,岂唯厚貌蔽智之明,深情怯刚之断而已哉。必使猜怨愚览,则频笑入戾,期变犬马,则步顾成妖。况动容窃斧,束装盗金,又何足论。是以前王作典,明慎议狱,而僭滥易意;朱公论璧,光泽相如,而倍薄异价。此言虽大,可以戒小。
游道虽广,交义为长。得在可久,失在轻绝。久由相敬,绝由相狎。爱之勿劳,当扶其正性,忠而勿诲,必藏其枉情。辅以艺业,会以文辞,使亲不可亵,疏不可间,每存大德,无挟小怨。率此往也,足以相终。
酒酌之设,可乐而不可嗜,嗜而非病者希,病而遂眚者几。既眚既病,将蔑其正。若存其正性,纾其妄发,其唯善戒乎。声乐之会,可简而不可违,违而不背者鲜矣,背而非弊者反矣,既弊既背,将受其毁。必能通其碍而节其流,意可为和中矣。
善施者唯(《御览》四百七十七作「岂唯」。)发自人心,乃出天则。与不待积,取无谋实,并散千金,诚不可能。赡人之急,虽乏必先,使施如王丹,受如杜林,亦可与言交矣。
浮华怪饰,灭质之具,奇服丽食,弃素之方。动人劝慕,倾人顾盼,可以远识夺,难用近欲从。若睹其淫怪,知生之无心,为见奇丽,能致诸非务,则不抑自贵,不禁自止。
夫数相者,必有之征,既闻之术人,又验之吾身,理可得而论也。人者兆气二德,禀体五常。二德有奇偶,五常有胜杀,及其为人,宁无叶。亦犹生有好丑,死有夭寿,人皆知其悬天,至於丁年乖遇,中身迂合者,岂可易地哉。是以君子道命愈难,识道愈坚。
古人耻以身为溪壑者,屏欲之谓也。欲者,性之烦浊,气之蒿蒸,故其为害,则熏心智,耗真情,伤人和,犯天性。虽生必有之,而生之德,犹火含烟而烟妨火,桂怀蠹而蠹残桂。然则火胜则烟灭。(《御览》八百七十一作「烟胜则火灭」。)蠹壮则桂折。故性明者欲简,嗜繁者气昏,去明即昏,难以生矣。建言所黜,儒道众智,发论是除。然有之者不患误深,故药之者恒苦术浅,所以毁道多而义寡。顿尽诚难,每指可易,能易每指,亦明之末。
廉嗜之性不同,故畏慕之情或异,从事於人者,无一人我之心,不以己之所善谋人,为有明矣。不以人之所务失我,能有守矣。己所谓然,而彼定不然,弈棋之蔽,悦彼之可,而忘我不可,学颦之蔽。将求去蔽者,念通怍介而已。
流言谤议,有道所不免,况在阙薄,难用算防。接应之方,言必出己。或信不素积,嫌间所袭,或性不和物,尤怨所聚,有一於此,何处逃毁。苟能反悔在我,而无责於人,必有达鉴,昭其情远,识迹其事。日省吾躬,月料吾志,宽嘿以居,洁静以期,神道必在,何恤人言。
谚曰,富则盛,贫则病矣。(《艺文类聚》三十五《初学记》十八作「甚矣」。)贫之为病也,不为形色粗,或亦神心沮废;岂但交友疏弃,必有家人诮让。非廉深远识者,何能不移其植。(《艺文类聚》作「非廉洁深识者,何能不交移其植,《初学记》作其澡」。)故欲蠲忧患,莫若怀古。怀古之志,当自同古人,见通则忧浅,意远则怨浮。(《艺文类聚》《初学记》作「见深则忧浅,识远则患浮」。)昔(《艺文类聚》《初学记》作「昔有」。)琴歌於编蓬之中者,用此道也。
夫信不逆彰,义必幽隐,交赖相尽,明有相照。一面见旨,则情固丘岳,一言中志,则意入渊泉。以此事上,水火可蹈,以此托友,金石可弊,岂待充其荣实,乃将议报,厚之篚筐,然後图终。如或与立,茂思无忽。
禄利者受之易,易则人之所荣,蚕穑者就之艰,艰则物之所鄙。艰易既有勤倦之情,荣鄙又间向背之意,此二途所为反也。以劳定国,以功施人,则役徒属而擅丰丽,自埋於民,自事其生,则督妻子而趋耕织。必使陵侮不作,悬企不萌,所谓贤鄙处宜,华野同泰。
人以有惜为质,非假严刑,有恒为德,不慕厚贵。有惜者以理葬,有恒者与物终,世有位去则情尽,斯无惜矣。又有务谢则心移,斯不恒矣。又非徒若此而已,或见人休事,则勤蕲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