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曰:松柏终有枯时。”又有祝寿曰:愿翁寿比南山。”翁也愁眉不喜,曰:山也终有烂时。”二人问曰:松柏南山,如此长久,俱不喜欢,请问翁意如何,才得如愿?”翁点头曰:依我的心愿,不论过几千几万年,只是不得死。”

人人本有长生药,自是迷徒枉摆抛。


心在肩上


一拳师教徒拳法曰:凡动手,切不可打人的肩上,若误打一拳,就要打死。”徒问:如何这等利害?”师曰:你还不知么?当初的人心,都在胸中,虽然有偏的,不过略偏些儿;而今的人,把自己的一个心,终日里都放在肩头上,若一拳打着他的心,岂不打死。”

或曰:心在肩的人,就该打死,何必怜惜。”师曰:这人不久就有恶死的果报,何必等我的拳打。”


钩人骨髓


有人对厚友曰:天下的人心,无如我的心直。”友人点头曰:你的心果然直,只是多了一个尖锋,如同锥子,时常要钉人的脑子。”其人怒曰:我虽然心是锥子,强似你的心如锥子又转弯,竟成个钩子,日日只要钩人的骨髓。”

若有如此心肠,披毛戴角,断难免也。


心坏通


有两个恶人同居,齐患背疮,请医人医治。医人看了一个,又看第二个,大惊曰:那个人的心害坏些,还可医治,这个人的心,竟坏通了,叫我如何医得好。”

好言不听,说之不改,即心坏通之人也。


山灰蚊肝


甲乙二人相遇,各有恼怒之色。乙问甲曰:请问兄面上为何有怒色?”甲曰:我虽身居中国,耳却能听万里。我方才静坐中,因听见西天有一个和尚,在那里诵经,我嫌括噪,我喝住他

莫诵,那和尚不采我,不肯住,我一时间怒起,就将一座须弥山拿在手里,当一石块掼去撞他。谁知那和尚,值山坠来的时候,他只把眼睛一目祭,将手抹一抹,口里说曰:那里飘来的砂灰,几乎眯了我的眼睛。’说完仍旧去诵经,究竟不曾打着他丝毫,叫我无法治他,岂不可恼。”因问乙曰:你也着恼,却是为何?”乙曰:我昨日有一客到我家来,无物款他,捉了一个蚊虫,破开蚊虫的肚腹,取了蚊子的心肝,用刀切作一百二十块,下锅炒熟奉他。岂知那客人,吃下肝去,噎在咽喉里不上不下,只说我肝切大了,怨恨着我。而今还睡在我家里哼个不住,岂不可恼?”甲曰:那有这等小咽喉?”乙曰:你既然有这等听西天的远耳朵,容须弥的大眼睛,难道就不许我有这等噎蚊子心肝的上咽喉么?”


赞姓


二苏州人路遇,一问尊姓,一曰:不敢,在下无姓。”曰:人岂无姓?”曰:介便是《百家姓》上小小一个菲姓。”曰:姓舍?”曰:姓张。”又问:令尊何姓?”曰:也姓张。”赞曰:妙得介世哉,难得一门都姓张!”要学苏州人说话,才发笑

谦得无谓,赞得更无谓,的是对手。


麻雀请宴


麻雀一日请翠鸟大鹰饮宴。雀对翠鸟曰:你穿这样好鲜明衣服的,自然要请在上席坐。”对鹰曰:你虽然大些,却穿这样坏衣服,只好屈你在下席坐。”鹰怒曰:你这小人奴才,如何这样势利。”雀曰:世上那一个不知道我是心肠小、眼眶浅的么。”

敬衣不敬人,遍地皆是,可见都是麻雀变来的。


狗咬


有人问乞丐曰:狗子为何看见你们就要咬呢?”乞丐曰:我若有了好衣帽穿戴,这业障也敬重我了。”


肚(音飒,塞隙之木也。)


一主人自己吃饱了饭,只将些少饭与仆吃个半饱,叫他跟随远出。仆曰:我路上倘若饿了,那里去寻饭吃?”主人听说,取绳一条,木一个,对仆曰:有了这两件,就是你吃饭家伙了。但只是路上行走的人多,你若是说出肚里饿来,旁人听见,岂不笑话?你只对我说肚里有些了,我就知道,好来代你作法。你也不必多问,包人不饿便了。”吩咐完,就叫跟随出门。其仆无奈,只得依从。行了半日的路,奴喊主人曰:小人肚里有些了。”主人恐路上人听见,就连连答曰:“我晓得,我晓得。”随用绳子将仆人的肚子紧紧束起,对仆曰:如此束紧,自然不饿了。”走不多远,仆又高喊曰:肚里又有些了。”主人又连连答曰:我晓得,我晓得。”乃将木一个塞于绳内,拾起路上的砖块向上敲入,曰:这样紧切,难道肚里还要饿起来不成?”又走不多远,仆人又高喊曰:我肚里又有些不好得很了。”主人大怒,将绳解下曰:你这饿鬼奴才,快些到别家去罢。我既然有了这一付好家伙,不愁没得人用。”末几句,要怒声说,才发笑


只管衣服


有人到一家厅上会话,见一仆人捧茶出来,浑身竟无衣服,只有瓦二片,用绳束于腰胯,将下身前后遮盖。主人怒曰:有客在堂,这奴才为何将这粗厚衣服穿出来,成何体面?快去换轻软衣服来,好见客。”仆人答应去了。少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