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余尝以贾谊见鸮鸟而作赋,射非心服也。是以非心合作悲字。史记称太史公谓父谈也,射迁于乔木。是以乔木合作桥字。但此等可合之字不可多得,故作者甚少耳。
又有假借一体,题面用成语或故实,而实非本义者,颇难着想。如俞君所制之座上客常满,射为东汉。是借满为满洲,反扣汉字,无怪猜者之翻完三字经,搜索不得也。余录中此例甚夥,如曲顾佳人,射非直为观美也;终风,射卒于鸣条;宋之子,射饥者易为食;飞将军,射杀伐用张之类。猜者必看题下手。大约此种谜面,字数少者居多,先照常例求之不得,必急改变方针,既然非直道可行,宜开旁求之路,可省却许多心血。
谜之用格,终嫌造作,纵极灵巧,究失天然。惟为书有限,而作者无穷,其平正通达,可为谜料者,大都被前人攫去,不得不以人力补天工,庶几另辟一新世界。是格者,不得已而用之者也。然只可以一格为限,若兼用数格,则不独千头万绪,猜者为难,且破碎支离,必非佳构。凡果之生摘者,不适于口,作谜亦同此理。如近人以母之所谓私者,射四子一句,以卷帘、解铃、又兼玉带,而所射仅为夫夷子。费尽无穷气力,而得此下乘,不太苦耶?盖谜贵有神,耐人寻味。此等谜不过因一二字偶然相合,乃勉强牵就以成之耳。
诸格中,以系铃、解铃为最近自然,因其依然本字故也。亦有就所系之铃,生出新意者,如古谜推恶恶之心,以朱笔半圈,象一角红是也。余曾师其意以西颦东效,射施施;入时眉样,射今女画。皆假一弯以象眉。又以天坛,射是丘也。则留丘字外之大圈,以合圜丘之义。又以子畏于匡,亦射是丘也。则借其圈象孔子被围之形。此亦前人所未有也。
有似解铃、系铃,而实不同者。如录中之小人有母,射在亲民(卷帘);一诺千金,射唯女子;敢谢不敏,射此之谓自谦之类。字同读异,又未加圈,而所用者乃其本字之音义,只可作为庐山格。此余以意为之,无所本也。又有并庐山格,亦不合者。如仲尼居曾子侍,射立则见其参于前也;萧何荐贤自代,射左传,属诸参之类。则同为一字,不知应以何者为本音,无格可用,惟有阙疑,以待论定而已。
谜以卷帘格为难猜,亦最难作,必事实确凿,字字贴切,不可移易。又须读之,自成文理,无佶屈聱牙之弊,乃为上乘。余所作此格中,有极当意者。如言幸平阳公主家,射夫子之云。以言扣云,幸扣之,平阳公主家扣子夫,何等圆到。又以左传男女辨姓,子不辟宗二语,射蒲卢也。卢蒲癸与卢蒲姜,姓字既属巧合,也字亦极灵动。此等谜底,骤见之似无所取材,他人必不甚注意,不料其竟有此佳面也。他如遥指红楼是妾家,射居吾语女(解铃);与可飞白,射书同文;食指动矣,射振振公子。以振振形容动字,惟妙惟肖。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驰驱,射礼记,辞不求备。亦恰如题分。更有用白描者,以把你做先生的财物,与红娘为赏赐,射修己以敬。以四字笼括全题,无一字落空,又无一毫呆相,预料此种谜,决无雷同者。至以昌明之后有二帝,射恭而安。乃晋书谶文中语,孝武帝小字昌明,其后则安恭二帝也。虽巧合,特嫌其稍冷僻耳。
卷帘格只是一句,伯兄蟹芦先生新创一格,须将一句顺逆读之成两句,名曰回文。尝以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射孟之反不伐,伐不反之孟。上句之反不伐,指攻城为下言,下句之伐不反,指攻心为上言。因本事有南人不复反矣一语,恰好为不反二字之根,否则羌无故实,即不免饾饤之诮矣。但此格不可多得,书中可作回文之句虽多,而文义必南辕北辙,迥不相侔,无法使成牟尼一串也。
落帽、脱靴、折腰,名尚不俗。有增为双帽、双脱靴、双折腰者,无论伐贼过甚,即命名亦太不通。近又有人臆造一格,仿诗钟之例,以去第二字为鹤颈者。余谓鹤之颈不过长耳,并未割断,未免不肖。诗钟之用凤顶、鸢肩诸名,因句皆七言,借此以喻所在之地点而已,非去之也,若欲强事割裂,则何不以去第一字为断头,二字为刎颈,三字为削肩,四字为剖心,五字为膑膝,六字为绝胫,七字为刖足,不较典切耶,闻者皆轩渠不已。
近人又有将一句上下割去数字,或作截搭题体者,其本意固欲力去陈言,然太不近理。余亦尝以臣本布衣躬耕南阳,射四子半句,无求备;梨园子弟白发新,射四子半句,老则优。录中皆已删去。盖谜至用格,已非所愿,则此等皮匠手段,更不欲为。制谜家或不病其拘墟耶。
锦屏,又谓之鸳鸯,谜底必有对字或配偶等字。古谜如王瓜,射配以后稷;相无二我,射对影成三人;玉门关,射金殿锁鸳鸯皆是。必须对仗工稳,方为合作。余录中此体绝少,因其无大意味故也。然亦有临时拈得,姑为之以备一格者。如以人爵也,射匹妇蚕之;宜日中,射以对于天下;员半千,射对曰方六七十(脱靴)。皆非有意撰成。又戏以云字,射对曰,或讶其浅率,余笑曰,诸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盖曰字似日而宽,云字则似雲而短,同是天上之物,岂不甚工耶,众亦粲然。
锦屏格中亦有壁垒一新者,闻俞君琢吾所述,有人以晋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