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乞如旧制而上卒如中书所请则熙宁之变法殆出于荆公耶其时许不能答策者以兵书墨义荆公以为不可而罢夫墨义之罢是也其先弓马而后策论则非也再考长编则熙宁八年终从温公之说夫以策论定去留而以弓马定上下则其上者必策论与弓马兼此其中可以得有用之才然且富文忠公忧豪杰之不屑葢以重文轻武之弊久而难返也况重弓马于策论也则卽材官健步取之有余而谓志士肯就乎且卽合策论弓马以取士犹虑其诈苏文公谓以弓马得者固不过市井挽强引重之麤材而以策论中者亦皆记录章句区区无用之学故士有所不屑而欲因贡士之岁使两制各举所闻有司试其可者天子亲策之权略之外便于弓马不过取一二人待以不次之位试以守边其说亦极求材之苦心而欲为国家得实效者矣然愚谓策论之制原不应以故事命题今诚使试士者矜愼于发策其所问则综罗经史自周礼之军政春秋左传列国用兵之事司马法内政之遗文以及汉唐以后之军制军官军器一切边防海防屯田卫卒楼船将士京师禁兵藩国武备再则杂举歴代兵谋兵机不拘忌讳率以一策中杂举数十条而详问之务期以穿穴其异同得失之故而不许以敷陈之语应故事则恐非近日右科之士所能应矣弓马固期于强力而亦立为规则略有取于古人志正体直之遗意使知夫强力固在所重而士人之强力不同于卒伍之麤厉则恐亦非近日右科之士所能应矣如此而不得人者未之闻也唐郭忠武王出右科宋马扩亦出右科皆为千古名臣而明之万表戚继光兪大猷陈第则且以右科而讲学而穷经而卒之诸人皆为名将其所著书足以为有明兵家之蓍蔡则今之重弓马而轻策论不亦失欤
○请复服内生子律议
唐宋以来俱严服内生子之禁明太祖着孝慈录诋为不近人情遂削其律太祖因宠一妃令其子为三年丧竟举古礼牵连废弃可谓陷人不孝者矣人子居丧之制所谓衰麻者特其文耳惟有实以维之而后文有所寄后世天性浇薄谅闇之礼如飮酒食肉皆形迹所易掩卽不可问至于举子一事则以令甲之威为之防范葢礼之所穷刑以辅之此正一线之遗人道所以不絶今幷去之则其离禽兽者几希且以礼而言则一切飮酒食肉犹或可以少寛而独严于御内者桐城方阁学尝谓家庭杯着之闲对粱肉而凄然念其所生斯在常人亦或有之若御内而不忘哀未之有也是以杂记垩室之内非时见乎母也不入门然则三年之中苟非有哭奠之事不得与妇相见明矣其但言垩室者葢举远以槪近而阁学以圣人不忍以不肖待人当夫枕块寝苫岂有漫无人心一至此者迨至小祥之后日月渐迈而不得不皇皇然虑之矣斯其言尢足以警当世而使之泣下者也当时左右重臣如刘文成公宋文宪公俱一代硕儒乃不能引古谊以力争反为之依阿排纂用相傅会故吾乡万处士斯同以为长君之恶夜气俱亡葢亦有激而言非过论矣在昔宋文帝以居庐中生逆劭讳而不宣卽位三年而后举之说者以为异日商臣之酷本于沴气所锺虽其言未必果然然孝子之后必有孝子则反是以思固无足怪愚又读明晋江黄相国国史唯疑言明世庙时太子于康妃服中生子世庙问诸辅曰礼臣得无有言或据孝慈录言其无害则是以天子之尊犹知其不可而嫌之岂若今世以为习有之事恬然无忌是直去律之害中于人者深也近见邸钞载晋抚石公纠属将纵欲忘亲一案巳奉严旨讯治夫以四百年来内外弹事之所未见而一旦举而行之是可以见天子孝治之隆能出天下于耳聋目瞶之余而封疆大吏之所以范其下者不可谓非朝阳之凤也然愚尙恐穷乡僻社之民未能周知不若复取旧律诏之天下按旧律在服内生子者并合免所居之一官其无官者徒一年若未发自首亦原夫必自首而后原之则稍知自好者将有所耻而不敢犯是眞厚风俗之先务也明太祖以为如旧律恐人民生理之罢是殆与丧乱之世禁寡妇之不嫁者同曾谓开国之君竟出此哉
○请考正承重服制议
丧服小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郑康成曰祖父在则其服如父在为母也古人于父母之服槪称三年之丧而父在祗为母杖期非敢独薄于母葢以吾父之所以丧吾母者不过于期使子之服不除恐伤厥考之心故服从父而心丧仍以三年惟父亦达子之志必三年而后娶然则子之不敢申其丧者卽父之不忍遂其娶周公礼意之精原可垂之百世而不惑也歴朝改制以来礼从其厚已成不易之条而适孙承重犹然丧服小记所云其于画一之旨未合说者以为孝慈录之作原别有为非眞有见于礼之当然故当时议礼诸臣亦不复推广而讲明之其信然欤则是后人之所当厘定也至若康熙二十七年吏部议得陜西蓝田县知县邓士英祖母马氏病故以其祖父在不许丁艰则窃更有疑者夫居三年之丧之与去官是两事也旣为父之嫡则卽令厌于祖在不为三年之丧而不可以不去官彼思为后者祖父在而为祖母其与父在而为母同也古人父在为母亦期年其亦可以不去官乎彼汉晋人于旁亲期功之赴犹然骏奔甚至友生且行其礼而本朝亦许臣下于本生父母继母随嫁母俱得给假治丧柰何以所后之祖母而反不然哉然愚尝考朱子有曰祖在父亡祖母死亦承重详玩朱子之言则似亦因当日之不承重而特举而言之也然则因不为三年之丧而遂误认以为不承重而废去官之礼者其失葢自宋巳然不始于近世也杨次公志评事刘晖墓称其丧祖母时虽有诸叔援古谊以嫡孙解官承重以为笃厚而李敬子以祖母之丧援刘晖事为请许之范蜀公以为贤然当时反有咎之者以为祗当从众则朱子之前虽祖父亡而为祖母持服者葢亦寡矣臣子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