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胜绝旷
快之地。叶师以老疾请罢院事。屏居西岩。今皇帝诏从之。且命改院为禅院。专以仰荐高
宗神游。世择其徒有道行者嗣住持事。而本澄首被是选。实嘉泰四年甲子岁之四月也叶师乃来告曰。愿有述焉。某实绍兴朝士。历事四朝。三备史官。名列策府诸儒之
右。则与隆师及其子孙。虽道俗迹异。而被遇则同。今叶。澄父子晨香夜灯。梵呗禅定。虽
世外枯槁。亦有以伸其图报万一之意。某则不然。饱食而安居。日复一日。饰巾待终而已视叶。澄岂不有愧哉。故遂秉笔而不敢辞。上以纪三朝眷遇山林学道者之盛德。不以识某
愧云。开禧三年二月壬子谨记法慈忏殿记
东出庆元府五十里曰小溪。有僧舍曰法慈院。院创于唐咸通中。旧号凤山院。历五季
至宋兴。院常不废。治平二年。始赐今名。虽世以院僧主之。然其徒多出游四方。学经论。
问祖师第一义。或终其身不归。淳熙十四年。老宿及后来者始议作忏殿。而如戒等十辈。愿
尽力营之。久而不成。十人或死或羒不偶。独如戒。智玻。行慈。誓不怠废。必遂其始愿。
行乞劳苦。积细微以成高大。于是施者墙立。助者麇至。闻者兴叹。见者起敬。木章竹个。
山积云委。伐石于山。陶甓于灶。丹漆黝垩。致于四方。以绍熙壬子三月癸酉始土工。明
年八月庚申始匠事。十一月土林皆告成。南北八丈六尺。东西五丈八尺。而栋之高四丈一
尺。耽耽奕奕。穷极艺巧。虽庆元多名山巨刹。然忏堂之盛。未有加法慈者。奉释迦于中。
而左则弥勒。右则无量寿。又以天地鬼神之像陪拥四旁。呜呼。亦盛矣。院僧因余姚普明
院僧则华求予为记。则华尝游蜀。予识之于成都。今三十余年。以故旧不忍拒也。乃为之
书。而刻施者姓名于碑阴云东阳陈君义庄记
东阳进士陈君德高。因吾友人吕君友德来告曰。德高不幸。早失先人。举进士又辄斥念昔先人进德高辈于学。盖将使之事君。使之字民。以广我先人之志。今虽自力。而不合
于有司之绳尺。如其遂负所期望付托。生何面以奉祭享。死何辞以见吾亲于地下。不获施
于仕进。为时雨为丰年矣。独不可退而施于宗族乎。于是欲为义庄。略用范文正公之矩度。
而稍增损之。以适时变。敢求文于执事者。且载其凡于碑阴。
子复之曰。美哉吾子之志也。人之情。于其宗族。远则疏之。弥远则益疏。而至于忘
之。盖以身为亲疏。而不以先人为亲疏也。视兄之子。已或不若己之子。己之子与兄之子。
自吾父视之。有异乎。能以父之心为心。则己之子与兄之子。且不知其同异矣。推而上之。
大父之孙为从父兄弟。曾大父之曾孙为从祖兄弟。又推而上之。至于无服。虽天下长者。不
能无亲疏之杀矣。呜呼。制服不得不若是也。若推上世之心。爱其子孙。欲使之衣食给足。

婚嫁以时,欲使之为士,而不欲使之流为工商,降为皂隶,去为浮图老子之徒,则一也。死
而有知,岂以远而忘之哉。义庄之设,盖基于是。然举天下言之,能为是者有几。非以为
不美而不为也,力不足也。若陈君者,自其先人勤劳节约以致饶余,而陈君不敢私有之。其
地在塍头昭福寺之傍,初期以千亩,今及十之七,而吾地在塍头者止此。比邻感其义,皆
欲期年间贸易以成之。又植桑畜牛筑陂,以丰衣食之源,其详见碑阴。又有最当虑者,吾
子之心则尽矣,后人或贪而专利,或啬而吝出,或夸而广费,或挟长挟仕挟有力之助而败
约,非有司者别白之,则庄且坏不支。府牧邑长丞掾曹吏及乡之卿大夫先生处士,其必纲
维主张之,使久而如一日。陈氏布衣也,其赀产非能绝出一乡之上,而义倡于乡如此。吾
徒仕于朝于四方,虽未必皆厚禄,然闻陈氏之风而不知愧且慕者,岂人情也哉。于是并书
以遗焉。君之先君子,盖讳士澄,字彦清云。开禧三年七月辛丑记。
庐帅田侯生祠记
开禧二年八月,诏以开封田侯琳为淮南西路安抚使,兼知庐州,节制淮西军马。时虏
方入塞,侯既受命,谓庐州为淮西根本,而古城又为州之襟要。坚守庐州,则淮西有太山
之安。修复古城,则庐州有金城汤池之固。异时议者知守南城而已,古城不复缮治,一日
有警,如有太阿之利而不持钅尊柄,七尺之躯而授人腰领,几何其不败也。古城虽不甓,而
其实峭坚,利以御寇。且西北坚城,多止用土,虽潼关及赫连氏统万城,亦土尔。乃躬临
视之,芟夷草棘,则城果屹如石壁,戈戟皆废,众始骇服。于是增陴浚濠,大设楼橹。又
有月城,亦得地利,而卑不可恃。则又为筑羊马城,厚六尺,高倍之,且为重堑,设钓桥,
而月城亦不可复犯矣。然自兴役至讫事,不三阅月,将士争奋,民不与知,一旦巍然,若
役鬼神,可谓奇伟不世之功矣。
城甫毕,虏果大入,道执乡民,问知侯在是,相顾曰。殊不知乃铁面将军也。盖虏
自王师攻蔡州时,已习知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