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方以补官行虽具聘典而正始之义未备已而谂其贤淑也始坚成之推亲家之意必以德贵故不可轻亦或出当时之忙促然不知礼重正始也既成之矣又不及封诰之锡正位号以诏族党临冢妇即亲家在恃已疑礼体之难今兄之见亦有说也贤亲爱母令兄亦爱其母贤亲之继父也以成志令兄之继父也以成志均之可以劝孝贤亲尽其在我者可也仁人之于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况于兄乎想傲象待其兄非礼处岂可忍而舜不怨也此孝之至也大率家庭之间恩常掩义而义在其中情常胜礼而礼在其中然不可求人贵人也正己而己矣故曰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必欲求人责人非但势不行正己疏而怨尤起一未得而两失之也愿贤亲立身行道以显其父左右承欢以养其母恭让怡怡以友作昆弟其为孝孰大焉孝弟尽之我是非付之人祸福听之天其所守孰约焉古人事兄如事父事嫂如事母至孝也贤亲之可勉者在此幸念之惟贤亲资美近道相望甚远故不惜详惟谅察
○答周时甫
时文与古文原别、近皆反而一变矣、尺寸左马。雕刻字句。以为古文。而索之无谓也是古而时者也刊陈词、究旨归、机轴纵横、必由己出、虽犹存方体、而意常在员也、是时而古者也、与其古而时毋宁时而古也、此吾有取于今日之时文也、顾其出之无本而才或有限不免极力于近合之工。而亦往往有售者。君子不贵也。读足下所谓时文、则诚古矣、其形神合、而华实俱焂乎其变、而沛然有余也、意不独其才则然、非养之浮、未不易至是、信足下之奇于文也、然吾观古今才士能文章者。多叹簿书民事以为俗。则不宜于官。官其小者。自视常出古人上。耻与世为偶。则不宜于人。人其粗者。将曰天之所以与我尽在是矣。则不宜于学。则是文章之为累亦不少。可有也亦可无也、足下深沈而警颖、厚蓄而寡露、友朋推重、在彼不在此、则前所言者、皆非所以虑足下、然犹愿足下若无之也、夫生人易生才难生才易成才难成才易大成难大成非学不可学则知天与我者何如何方无愧学则见天下之人皆胜我者如何方无作学则知见在职业难修、如何方尽分、其于大、成亦不远矣、前有小启、附敝乡王瓯宁君往、内有为令四要、鄙见以为足下今日学在此、不审到否、又不审足下能不以为迂否、来书谓意外呶呶有言、此何足论、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夫仁者在己、为仁由己而己矣、一切毁誉、助我进修、不怨不尤、自有知我若初至欢虞、其终多吝、此仲尼子产颂声所以久而后作也、京中往承寄贶、兹复稠叠故人何不相知、情深且文母乃过欤、需次之苦、初仕之难夙昔既经之矣、但愿一意民事、简畧世情、名世事业、发轫在兹倘有相闻、素缄为爱、瓯宁君书倘未到幸从逓中觅之、大扺州县甚难、火耗罚赎、是最易染者、士民未相信、当路未相知、是最易怨者、者不染不怨、自责自修、山川之灵、且佑之、况于人乎、惟自万万、
○答汪吉州
荣履月余颂声未作在他人则可虑在足下正是规模宏远处此中取誉颇不难何必足下所望足下以纯王实意深入士民不弃时尚不落时尚自作主张则世道有大幸不特在一郡与一时耳往元初至吉州时曾见庐陵乡先生张公讳子弘者论吉州人物论谓闻之故老叟儿童公论似求于贫中若三罗是已三罗者皆及第也而能贫此言庶几近之后因登匡山有诗云王匡既仙去遗迹山之阿岂无一代雄千秋各如何贫人贫不死富者空金多吉州今代盛人物在三罗鄙意谓礼失而求诸野张先生之言或有据也乃彼时诸公见此诗多不满姑以俟百世可也足下谓必于讲学中寻人殆未可草草吾道自有正气世间自有真人足下平心而徐察之自见不当以区区一萹之言为左券也足下喜释释不妨儒各自成家正不必混而两相借耳白沙有言儒与释不同其无罪一也足下盖有志于是矣而必寻人于讲学不但无益于儒恐并其释意而失之况此邦九邑讲学大半就其讲者士风如足下所云亦槩覩复可使之转令盛乎必以讲学寻人与必以不讲学寻人均之有意虽然世必有不讲而学不言而信者虽未之见不敢诬天下尽无人也非高人不敢及此惟裁察
○答刘方伯 【 二首】
途来每见张黄门玉车、论当今人物、未尝不盛推门下、及晤李中丞先生、其言犹玉车也、颜仪在对、深惬私衷、独不得从容扣所欲请耳、往时忆承李卓吾道人寄声相侯之论、既渡江、因与玉车晤卓吾于大别山上、坐语移时、即其榻所见几上有卷一轴、乃卓吾与顾尚书公约游焦山往来书札也、卓吾札云、何必焦山、必焦山、则焦山重我、既不欲死于妇人女子之手、又不欲死于假道学之手、则何往而不可死也、读其词而壮之、玉车喜、先题数言卷上、以次见属、惟元之念卓吾、亦犹卓吾相念也、遂发如兰之说、以应玉车、若曰、吾辈 与卓吾趣舍不同自当有同者在耳、乃卓吾怫然。以其言无当也玉车觧不胜、元乃言曰、世人出处名与利而已、出者间或近名、而不胜其利、处者问或为利、而不胜其名、若名不在山林、利不在廊庙、谓之如兰、岂不可也、卓吾颜始稍霁、今其题卷具在、门下一索可观之、倘所题过当、幸直以一言、敢不勇于受责、以嘉长者之赐、
又
伏枕中忽辱枉书、不觉沉疴之去体也、所承奖借、愧不敢当、而门下所引未能、则实大有订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