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启。不意君猷文止于此,伤痛不可言。丧过此,行路挥涕,况于亲知如仆与君者。见其诸子,益复伤心。然其弟六秀才,虽骤面,颇似佳士。郡人赙之百余千,已附秀才收掌,专用办葬事也。志文已是杨元素许作,专为干致次,公仪必来会葬,幸与六秀才者商议,令如法也。既葬之后,邑君与十三、十四等,可暂归张家,为长策,幸更与详议。闲人不当僭管,但平昔蒙君猷相待如骨肉,不可不尽所怀。书不可尽谈,想深照此意也。不一一。

  【与徐得之三首(之三)】

  作此书讫,得二月二十八日所惠书,知仙舟靠阁滞留,不易!不易!即日想已离岸。天色稍旱,江水殊未甚长,奈何。更冀勉力。李乐道篆字等不来,恐妨使,且纳志文去,可就近别求也。

  【与李通叔二首(之一)】

  某启。叠辱从者推与甚厚,患难多畏,又废笔砚,无以少答来贶,愧恨深矣。颁示篆字,笔势茂美,深得二李本意。虽已捧领,当为箧笥之华。无缘诣谢,惟万万慎夏自爱。匆匆,不宣。

  【与李通叔二首(之二)】

  某启。久不奉书,为愧。春物妍丽,奉思无穷。比日起居佳否?中间蒙寄示雪堂篆字,笔势茂美,足为郊薮之光。不即裁射,未见罪否?会合未由,万万以时自重。不宣。

  【与徐仲车】

  某启。伏辱奇篇,伏读惊叹,愧何以当之,以太守会上,不即裁谢。继枉手教,益深感怍。晚来起居佳胜。公穷约至老,居甚卑,节独高。某忝冒过分,实内自愧,相见不免,来示何谦损之过也。迫行不再诣,惟厚自爱。入夜,不宣。

  【与吴将秀才】

  某启。某少时在册府,尚及接奉先侍讲下风,死生契阔,俯仰一世。与君相遇江湖,感叹不已。辱访山中,愧不能款。数日,起居佳否?以拙疾畏风,不果上谒。解去渐远,万万自重。

  【与杨耆秀才醵钱帖】

  杨耆秀才,谋学未成,行橐已竭,欲率昌宗、兴宗、公颐及何、韩二君,各赠五百,如何?

  【与文叔先辈二首(之一)】

  某启。叠辱顾访,皆未及款语。辱教,且审尊候佳胜。新诗绝佳,足认标裁,但恐竹不如肉,如何?所示前议更不移,十五日当与得之同往也。

  【与文叔先辈二首(之二)】

  某启。闻公数日不安,既为忧悬,又恐甲嫂见骂,牵率冲冒之过,闻已渐安,不胜喜慰。得之亦安矣。大黄丸方录去,可常服也。惠示子鹅,感服厚意,惭悚不已。入夜,草草,不宣。

  【与李先辈】

  某启。辱示,感怍。此石一经题目,遂恐为世用,便有戕山竭泽之忧,为石谋之,殆非所乐也。愿密勿语。世所少者,岂此石哉。临行匆匆,不果奉别。幸自爱。

  【与徐十二】

  今日食荠极美。念君卧病,面、酒、醋皆不可近,唯有天然之珍,虽不甘于五味,而有味外之美。《本草》:荠和肝气,明目。凡人,夜则血归于肝,肝为宿血之脏,过三更不睡,则朝旦面色黄燥,意思荒浪,以血不得归故也。若肝气和,则血脉通流,津液畅润,疮疥于何有。君今患疮,故宜食荠。其法,取荠一二升许,净择,入淘了米三合,冷水三升,生姜不去皮,捶两指大,同入釜中,浇生油一蚬壳多于羹面上,不得触,触则生油气,不可食,不得入盐、醋。君若知此味,则陆海八珍,皆可鄙厌也。天生此物,以为幽人山居之禄,辄以奉传,不可忽也。朝奉公昨奉状,且为致意。区区遣此,不一一。羹以物覆则易熟,而羹极烂乃佳也。

  【与黄师是】

  某已决意北行,从子由居。但须令儿子往宜兴干事,舣舟东海亭下,以待其归,乃行矣。行期约在六月上旬,不知其时,使舟已到真否?或犹得一见于扬、楚间尔。穷途百事坎坷,望公一救之,亦参差如此,信有命也。犹欲仰干一事,为绝少挽舟人。四舟行淮汴间,每舟须添五人,乃济。公能为致此二十人否?乞裁之。可否,幸早示谕。此间亦可求五七人,公若致得十五人,亦足用。恃眷干挠,死罪!死罪!子由一书,乞便送与舟中。热甚,修问草略。不谨。

  【与沈睿达二首(之一)】

  某启。近辱书,伏承退居安隐,尊候康健,甚慰所望。某去岁不记日月,递中奉书,并封公择小简去,谓必达。今承示谕,岂浮沉耶?某今年一春卧病,近又得时疾,逾月方安。浮念灰灭无余,颓然闭户,又非复相见时意思矣。临纸惘惘,乍热,惟万万自重不宣。

  【与沈睿达二首(之二)】

  某启。公所须拙文记云巢,向书中具道矣,恐不达,故再云云。某自得罪,不复作诗文,公所知也。不惟笔砚荒废,实以多难畏人,虽知无所寄意,然好事者不肯见置,开口得罪,不如且已,不惟自守如此,亦愿公已之。百种巧辨,均是绮语,如去尘垢,角复措意为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