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我也不会。”
【跋李康年篆心经后】
江夏李君康年,好古博学,而小篆尤精。以私忌日篆《般若心经》,为其亲追福,而求余为跋尾。余闻此经虽不离言语文字,而欲以文字见、欲以言语求则不可得。篆画之工,盖亦无施于此,况所谓跋尾者乎?然人之欲荐其亲,必归于佛,而作佛事,当各以其所能。虽画地聚沙,莫不具足,而况篆字之工若此者耶?独恐观者以字法之工,便作胜解。故书其末,普告观者,莫作是念。元丰五年十二月十三日。
【跋文与可论草书后】
余学草书凡十年,终未得古人用笔相传之法。后因见道上斗蛇,遂得其妙,乃知颠、素之各有所悟,然後至于如此耳。
留意于物,往往成趣。昔人有好草书,夜梦则见蛟蛇纠结。数年,或昼日见之,草书则工矣,而所见亦可患。与可之所见,岂真蛇耶,抑草书之精也?予平生好与与可剧谈大噱,此语恨不令与可闻之,令其捧腹绝倒也。
【跋草书后】
仆醉后,乘兴辄作草书十数行,觉酒气拂拂,从十指间出也。
【跋先君与孙叔静帖(并书)】
承借示新文及累为临访,甚荷勤眷。文字已细观,甚善!甚善!必欲求所未至,如中正论引舜为证,此是时文之病。凡论意立而理明,不必觅事应副。诚未之思,专此,不宣。
嘉、治平间,先君编修《太常因革礼》。在京师学者,多从讲问。而孙叔静兄弟,皆笃学能文,先君亟称之。先君既殁十有八年,轼谪居于黄,叔静自京师过蕲枉道过轼,出先君手书以相示。轼请受而藏之,叔静不可,遂归之。先君平生往还书疏,多口占以授子弟,而此独其真迹,信于叔静兄弟厚善也耶?元丰六年七月十五日,轼记。
【跋先君书送吴职方引】
先伯父及第吴公榜中,而轼与其子子上再世为同年,契故深矣。始先君家居,人罕知之者。公携其文至京师,欧阳文忠公始见而知之。公与文忠交盖久,故文忠谪夷陵时,赠公诗有“落笔妙天下”之语。轼自黄迁于汝,舟过慈湖,子上昆仲出此文相示,乃泣而书之。元丰七年四月十四日,轼谨记。
【跋蔡君谟书】
仆尝论君谟书为本朝第一,议者多以为不然。或谓君谟书为弱,此殊非知书者。若江南李主,外托劲险而中实无有,此真可谓弱者。世以李主为劲,则宜以君谟为弱也。元丰八年七月四日。
【记与君谟论书】
作字要手熟,则神气完实而有余韵,于静中自是一乐事。然常患少暇,岂于其所乐常不足耶?自苏子美死,遂觉笔法中绝。近年蔡君谟独步当世,往往谦让不肯主盟。往年,予尝戏谓君谟言,学书如溯急流,用尽气力,船不离旧处。君谟颇诺,以谓能取譬。今思此语已四十余年,竟如何哉?
【跋范文正公帖】
轼自省事,便欲一见范文正公,而终不可得。览其遗迹,至于泫然。人之云亡,邦国殄瘁,可不哀哉!元丰八年九月一日。
【题陈履常书】
此书既以遗荆州李翘叟,继而亡其本。后从翘叟借来誊本,辄为役夫盗去,卖与龙安寺千部院僧。盗事觉,追取得之,后归翘叟。翘叟屡来索此卷,云:“恐为人盗去。”予谓不然,乃果见盗。夫不疑于物,物亦诚焉。翘叟一动其心,遂果致盗。孔子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诚然哉!
【题颜长道书】
故人杨元素、颜长道、孙莘老,皆工文而拙书,或不可识,而孙莘老尤其。不论他人,莘老徐观之,亦自不识也。三人相见,辄以此为叹。今皆为陈迹,使人哽噎。
【跋秦少游书】
少游近日草书,便有东晋风味,作诗增奇丽。乃知此人不可使闲,遂兼百技矣。技进而道不进,则不可,少游乃技道两进也。
【跋黄鲁直草书】
草书祗要有笔,霍去病所谓不至学古兵法者为过之。鲁直书。
去病穿城蹋鞠,此正不学古兵法之过也。学即不是,不学亦不可。子瞻书。
【跋鲁直为王晋卿小书尔雅】
鲁直以平等观作欹侧字,以真实相出游戏法,以磊落人书细碎事,可谓三反。
【跋王晋卿所藏莲华经经七卷如箸AA68】
凡世之所贵,必贵其难。真书难于飘扬,草书难于严重,大字难于结密而无间,小字难于宽绰而有余。今君所藏,抑又可珍,卷之盈握,沙界已周,读未终篇,目力可废,乃知蜗牛之角可以战蛮触,棘刺之端可以刻沐猴。嗟叹之余,聊题其末。
【书杜介求字】
杜几先以此纸求余书,云:“大小不得过此。”且先于卷首自写数字。其意不问工拙,但恐字大费纸不能多耳。严子陵若见,当复有卖菜之语。无以惩其失言,当乾没此纸也。
【书赠宗人】
宗人,贫甚,吾无以济之。昔年尝见李驸马璋以五百千购王夷甫帖,吾书不下夷甫,而其人则吾之所耻也。书此以遗生,不得五百千,勿以予人。然事在五百年外,价直如是,不亦钝乎?然吾佛一坐六十小劫,五百年何足道哉!东坡居士。
【戏书赫纸】
此纸可以钱祭鬼。东坡试笔,偶书其上。后五百年,当成百金之直。物固有遇不遇也。
【自评字】
昨日见欧阳叔弼。云:“子书大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