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以逐季氏。然则旱雩之例,亦可见矣。《传例》曰:“凡灾异,历日者月、历月者时、历时者加日。”又:“雩,记旱也。旱,记灾也。”故愚以此为例。谨对。
【公羊三道·问大夫无遂事】
对:《春秋》之书遂一也,而有善恶存焉,君子观其当时之实而已矣。利害出于一时,而制之于千里之外,当此之时而不遂,君子以为固。上之不足以利国,下之不足以利民,可以复命而后请,当此之时而遂,君子以为专。专者,固所贬也,而固者,亦所讥也。故曰:《春秋》之书遂一也,而有善恶存焉,君子观其当时之实而已矣。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公羊传》曰:“媵不书,此何以书?以其有遂事书。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则专之可也。”公子遂如周,遂如晋。《公子》亦曰:“大夫无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为政也。”其书遂一也,而善恶如此之相远,岂可以不察其实哉。《春秋》者,后世所以学为臣之法也。谓遂之不讥,则愚恐后之为臣者,流而为专。谓遂之皆讥,则愚恐后之为臣者,执而为固。故曰:观乎当时之实而已矣。西汉之法,有矫诏之罪,而当时之名臣,皆引以为据。若汲黯开仓以赈饥民,陈汤发兵以诛郅支,若此者,专之可也。不然,获罪于《春秋》矣。谨对。
【公羊三道·问定何以无正月】
对:始终授受之际,《春秋》之所甚谨也。无事而书首时,事在二月而书王二月,事在三月而书王三月者,例也。至于公之始年,虽有二月、三月之书,而又特书正月。隐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庄元年:“春王正月;二月,夫人孙于齐。”所以揭天子之正朔,而正诸侯之始也。《公羊传》曰:“缘民臣之心,不可一日无君。缘始终之义,一年不二君。不可旷年无君。”故诸侯皆逾年即位而书正月。定公元年书曰:“王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先儒疑焉,而未得其当也。尝试论之。《春秋》十有二公,其得终始之正而备即位之礼者四,文公、成公、襄公、哀公也。摄而立,不得备即位之礼者一,隐公也。先君不以其道终,而已不得备即位之礼者六,桓公、庄公、闵公、僖公、宣公、昭公也。先君不以其道终而又在外者二,庄公、定公也。在外逾年而后至者一,定公也。且夫先君虽在外不以其道终,然未尝有逾年而后至者,则是二百四十二年未尝一日无君,而定公之元年鲁之统绝者自正月至于六月而后续也。正月者,正其君也。昭公未至,定公未立,季氏当国,而天子之正朔将谁正耶?此定之所以无正月也。《公羊传》曰:“正月者,正即位也。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定、哀多微辞。”而何休以为昭公出奔,国当绝,定公不得继体奉正,故讳为微词。呜呼!昭公绝而定公又不得立,是鲁遂无君矣。《梁》以为昭无正终,故定无正始。观庄公元年书正,则不言而知其妄矣。谨对。
【公羊三道·问初税亩】
对:古者公田曰藉,藉,借也,言其借民力以治此也。《诗》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言民之必先公田也。《传》曰:“私田稼不善,则非吏;公田稼不善,则非民。”言上之必恤私田也。民先其公,而上恤其私,故民不劳而上足用也。宣公无恩信于民,民不肯尽力于公田,故按行择其善亩而税之。《公羊传》曰:“税亩者何?履亩而税也。”夫民不尽力于公田者,上之过也。宣公不责已悔过,而择其善亩而税之,宜其民之谤ゥ而灾异之作也。税亩之明年冬,彖生。《公羊》传曰:“彖生不书,此何以书?幸之也,犹曰受之云尔。上变古易常,应是而有天灾,其诸则宜于此焉变矣。”何休以为宣公惧灾复古,故其后大有年。愚以为非也。按《春秋》书“作三军”,后又书“舍中军”。书“跻僖公”,后又书“从祀先公”。事之复正,未尝不书。宣公而果复古也,《春秋》当有不税亩之书。故何休之说,愚不信也。谨对。
◎迩英进读进读八首
【汉高祖赦季布唐屈突通不降高祖】
轼以谓汉高祖、唐高祖皆创业之贤君,季布、屈突通皆一时之烈丈夫。惟烈丈夫,故能以身殉主,有死无二。惟贤君,故能推至公之心不以私怨杀士。此可以为万世臣主之法。
【汉宣帝诘责杜延年治郡不进】
轼以谓古者贤君用人,无内外轻重之异,故虽杜延年名卿,不免出为边吏。治效不进,则诘责之,既进,则褒赏之。所以历试人才、考核事功盖如此。孝宣之治,优于孝文者以此也。马周谏唐太宗,亦以为言。治天下者,不可不知也。
【叔孙通不能致二生】
轼以谓叔孙通制礼,虽不能如三代,然亦因时施宜,有补于世者。鲁二生非之,其言未必皆当,通以谓不知时变,亦宜矣。然谨按扬子《法言》:昔齐鲁有大臣,史失其名,或曰,如何其大也?曰,叔孙通欲制君臣之仪,聘先生于齐鲁,所不能致者二人。由此观之,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然后中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若与时上下,随人俯仰,虽或适用于一时,何足谓之大臣为社稷之卫哉!
【狄山论匈奴和亲】
轼谨按,汉制,博士秩皆六百石耳。然朝廷有大事,必与丞相御史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