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卦等篇通论易道,难於附系,自当列於后。

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今人始学便说性,岂不是妄?惟其妄生想象,故有以为性恶者,有以性为善恶混者,有以为性有三品者,皆出於想象之私,见世间有此几样人,便谓如此,何曾见性之本原?故性即理也,理无不善,极至之论。

圣人无假言,夫子何以有浮海之叹而不果去也?义可以去,可以无去也。圣人之心无可无不可也,何谓可以去?去一国可也,避色焉、避人焉、避地焉,可也。何谓可以无去?去一世也,浮海是也,不可也。安知天下无贤君乎?无可为之国乎?是故鲁不可行则之齐,齐不可行则之陈、之蔡、之楚,不忍有忘天下之心也。

明堂位曰:「昔者周公朝诸侯於明堂之位。」后人便讹以为周公摄位践阼朝诸侯,非也。盖

周公制礼,使诸侯朝天子於明堂耳。故继以天子负斧依,南向而立其后云。此周公明堂之位也,可见是周公制此礼。若云周公朝诸侯,大害义理,启后世乱贼之心,必此言也。周公践天子之位以下,皆后儒附会其文,牵强不可信。周公祭以王礼,或是褒赠之类,如祀孔子亦以王礼,后世公爵者死亦赠王,止可用於周公庙耳,其它则不可。明堂位云「天子之礼」,固非;又云「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庙武世室」,决不是当时赐之之[意],后代僭用因袭之弊耳。后儒因而附会之,甚害事。

何以为成章也。狂者成乎其狂,狷者成乎其狷,成[则]不易反也。裁也者,变化之也,狂者化狷,狷者[化]狂,狂狷相[化]而[各至]乎中矣。

[服问为]仪礼传无疑。观服问首称传曰[可见]。

今乐记是一篇好文字,流传有格言、本言。乐与礼对说,便有根本。乐者,礼之终也,古别有乐经已亡,今记特其义耳。吾欲辑补乐经,乐经只是度数,而病未能也。

何以为君子儒也?学其大者为大人也。何以为小人儒也?学其小者为小人也。何以为大人也?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大人也。何以为小人也?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也。大人之学。由仁义行也,集义所生也。小人之学,行仁义也,义袭而取之也。大小内外之辨,君子小人之所以分也。

闵子之不为费宰有三义焉。何谓三义?费,私邑也,为私臣,一不义也;不命於公朝而命於私家,二不义也;季氏不臣,仕则失己,三不义也。此闵子所以辞也。向使遇明君,公举以仕於公朝,闵子又何义之辞焉?

能原始则无始矣,能要终则无终矣。屈伸相感,循环无端,非知性者,孰能与於此?

文质彬彬,充实而光辉也。充实之谓质,光辉之谓文,文质皆得,谓之有德。

虫之感也,以春而鸣;草木之感也,以阳而生。观其所感,而天地之仁可见矣。虫之寂也,蛰而息;草木之寂也,归其根。观其所寂,而万物之仁可见矣。

火之焰,水之光,是阴阳各有其精华,与日月同,元不相受。

,故无得而知之、称之,此所以为德之至也。若谓太王有翦商之志,则非所以为太王矣。夫太王之德,犹能弃国而避狄,岂谓其去商灭之世尚远,一日天命未绝,君臣之分犹不可犯,如文王隔之三世,犹能以其天下之二服事殷,而谓太王乃於三世之前,遽有翦商之志乎?泰伯遽逆知其有天下於三世之前,而先以天下让乎?向使文王有三分之二而未取,武王无缵绪之功而遂殁,则周之有天下,亦未可知也。若谓泰伯之德足以朝诸侯有天下,则季札之德不亦足以有天下乎?如天命之未改何??(二)[三]以天下让。三者,固也;以者,有也。有天下之让,让之大。此泰伯居长不立,逃之荆蛮,以固让其国於季历也,是天下之大让也。舜谓禹:「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是天下之功能也。泰伯有天下之让,德亦犹是也。揖让者三,人可得而见之称之也。泰伯逃而让焉,让泯於无

手足者,父母之遗体也。全父母之遗体,所以全归也。所谓全归者,非全其形之谓也,全其性之谓也。是故战战兢兢,临深履薄,敬以全其性,以保其身,可谓孝矣。若夫乡里之自好以全身,而不能全其天地父母所生之性,以践其形者,皆谓之仁孝可乎?

物我第十八

苟知物我之无间而万物同体,如一人之身,手足爪牙之相犯,人无有校之者矣。

中庸戒慎恐惧与慎独皆只是敬,皆一段功夫,无分动静,二之即非敬矣。后一节即解前节,隐微即不睹不闻,慎独即戒慎恐惧,只是一段涵养工夫,以养成未发之中为已发之和,其动其静浑是天理。延平告晦翁时亦有此意,后晦翁悔曰:「孤负此翁。」

天将雨,身必润;天将晴,身必燥;此可以知感之理矣。此可以见人即天地之气矣。

射不主皮。射,礼之记文也,孔子引之,乃知此记甚古,或同仪礼时有也。诸礼皆然。

学者多以伊川叙明道先生墓「自孟子之后一人而已」,而不及濂溪,遂疑濂溪之学。殊不知此只叙其辩异端、辟邪说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