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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也,在五行为五行,在五事为五事,在八政为八政,在五纪为五纪,在皇极为皇极,在三德为三德,在稽疑为稽疑,在庶征为庶征,在福极为福极。是故九畴皆天道也。夫自天行而人事、而政治、而五纪、而皇极、而三德、而稽疑、而福极,其顺布也,而云皇极所以立焉,而云皇极所以行焉,何居?政治即行矣,而云立焉,何居?自天而之人,自人而归诸天,顺逆数也。

道体精粗上下无不贯,而徒以冲言者,非知道也。道在我,随感而应,物物各足,而道体无穷也。非用之也,感应自然之机也,道著用便不是。挫锐解纷,和光同尘,皆出有意之私。

健以决之,说以和之,决之善也。

木在地下,根入地中,根之深也。根之深,故其生也勃焉。顺德也者,人之所得根於心,天然自有之理,与心俱生者也。根於心,故其生色也,晬然见於面,盎於背,畅於四肢,发於事业,充实而光辉,顺之至也,皆根之深为之也。若夫记问义袭之学不本於心,犹无根之木,其能高大矣乎?

易曰:「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见一念之善几则存之,见一念之恶几则去之,去存皆作也。见之真而守之至,何俟终日?俟终日则不力矣。

三极之道,其致一也,致一而性命之理尽矣。

「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未远则流泽未泯也,然而斯道之流行於宇宙,有不以时间者矣。「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居近则声教相亲也,然而斯道之充塞乎天地,有不以地间者矣。何谓不以时与地间而无有乎尔也?宇宙一而已矣,天地一而已矣,是故道一而已矣。记曰:「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以天理之在人心者与天同一也。五百岁之下岂无乎尔者乎?

以言其人伦日用之常,故谓之费;以言其道体无穷,圣人所不能尽,故谓之隐;分殊而理一也。语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费隐之谓也。

体用一原,显微无间,费则显微皆费,隐则体用皆隐也,故一也,不可两言之也。其曰「造端夫妇」,则显微皆造也。其曰「察乎天地」,则体用皆察也。如曰「吾求其费而隐在其中」,则造夫妇之用,察天地之用,斯为百姓日用而不知也,亦可谓之造与察乎?

「祯祥也、妖孽也、蓍龟也、四体也,其前知者欤?」曰:「非也,四者其已著者也。其见也,动也,众人之所已知者,非前知也。至诚则不赖於此,而能有以感通之也。祸福将至,善不善必先知之也。幽明也,前后也,一理者也,感而通之无间也,程子云:『人有病后而能念杜诗者,盖平生未见杜诗者也,其病者之心虚静而知之也。』故康节病革而知诸公之议后事也,董五经之知伊川之至也,皆无所缘而知也。皆是之类也,而况至诚者乎!若赖四者而后知,非先知也,非如神也,故曰:『知几其神乎!』言不倚於物也。」曰:「其言前知者,何也?」曰:「圣人不贵前知也,言之以赞至诚之妙之神也,曰「志气如神」也,曰「疏通知远」也,其此之谓乎!」

夫礼,二而已矣,曰曲礼、曰仪礼。故夫小大举矣,先其小,后其大,礼之序也;始乎敬,礼之本也。子思子曰:「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夫威仪者,其曲礼乎!礼仪者,其仪礼乎!故曰:「礼一而已。」孔子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其致一也。是故礼一而已。夫礼也者,体也;体也者,道也,与道为体者也。形而下者谓之文,形而上者谓之道,粗放乎度数之末,而精入乎性命之微,其体一也。故善求道者求诸礼焉,思过半矣。夫曲礼所以备威仪之细,仪礼所以具礼仪之大,二礼无余蕴矣。余於读礼之后,隐居西樵之烟霞洞,因究观二礼而窃有感焉。进少仪参曲礼为上经,而仪礼为下经。定冠仪等十六篇为仪礼正传,其王制等二十三篇杂论,不可以分系而有以相表里发明者为二礼杂传通传,盖不传之传也。又别小戴郊特牲等五篇,与夫大戴公符等四篇,为仪礼逸经传,庶致存羊之意耳。编次既成,章为之测,名曰二礼经传测,以补礼经之残缺。若夫窃取之意见乎议。

「二礼何先?」曰:「曲礼为先。」曰:「曲礼何以先?」曰:「曲礼也,五礼也。书曰:『天秩有礼,自我五礼庸哉!』」曰:「五礼者何?」「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五伦相接,敬而已矣。后世人文渐开,始有冠、婚、丧、祭、朝觐、聘享、乡射之礼生焉以广敬,圣人因而制之,仪礼是也。」

技与众同,非国工也。知与众同,非国师也。是故伯者贱技而贵谋,王者贱谋而贵德。得其德,则谋与技在其中,莫非仁义之妙用矣。吾所谓仁义,非其所[谓仁]义也。彼所谓仁义,谓上与民同●同生[死者之]云也。吾之所谓仁义者,根於心,动於几,合内外之云也。易曰:「师,贞,丈人吉,能以众正,可以王矣。」

问二礼孰纯孰驳?曰:「曲礼大醇而小疵,然而吾惑其二三而已耳。仪礼极纯而无疵,然而仅存其什[一]而已耳。」问礼记。曰:「以记为经则杂焉,不可也。以之为传,则或杂焉,可也。彼春秋三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