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其德。』其灌之之类乎!内外夹持,上达天德,夫然后优入圣域。
分田其王政之本乎!有田则食足,食足则善心生,善心生则伦理明,伦理明则风俗厚,风俗厚则礼乐兴,礼乐兴则和气致,和气致则天地泰、万物若。
宗法坏而爱敬之教亡,教亡然后谱作。故夫谱也者,宗法之遗意也。是故夫谱者,蔼然示人以爱矣,秩然示人以敬矣。故纵而观之,自吾身而达之吾考,而吾祖,而吾曾祖,而吾高祖,以及於始,一脉也,能勿敬乎?衡而观之,自吾身与吾之兄弟,与同曾祖始祖之兄弟,以及於终,一气也,能勿爱乎?
湛子约言卷之七
君子第十三
君子不重则不威一章,言词虽若散涣不一,其实只是一段工夫。其指只以立重为本,重者是内重而见外之轻,立重主内而言,即此心是也。威是威仪,学是学问所得的道理。譬如种谷,无实地则安能苗秀?安能发达?是不威之类也。不但不苗秀发达,且将朝生夕瘁,安能植立?安能不拔?是不固之类也。不威不固,是以不可不求重内之功。立重之功,忠信耳。人之心不实,由其不中,心若中时,何有不实?是谓之信;时时念念如此,是谓之主。人能忠信则内重,内重则外便威,内便固。然此个忠信,实心实德,人人固有,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但人自蔽失耳。虽则蔽失,此心此理固自常在,但当去其害忠信者,而忠信自复矣。何谓害忠信者?外则人损,内则己过,友益来损则己益过,己益过则友益来损,而此心此理之存焉者寡矣,故戒以毋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只是立重一段工夫,无许多头绪。
为己为人章全在为人字上,是圣人分别古今学者之心术,而示人以立心之始的说话。夫古今同此一天地也,同此天地则同此人、同此性,而何有古今学者之别乎?盖天地人物无古今,而学者自有古今。此心此性无古今,而为己为人者自有古今。圣人之学,心学也,劈初只看其立心立志何如耳!一念所志,顷刻之间,合下[圣]愚便别,古今便别,为己为人便别,其终所成亦必如此。譬如树艺者,树以五谷之种,则其萌其穗其实无非五谷之美;树以荑稗之种,则其萌其穗其实亦无非荑稗之恶;自有不可掩者,亦有不可易者。是故学者之要,莫先乎决择於立志之初,初志既审,如识宝者之爱宝,日日亲切,日进日亲,今日志之,明日志之,将有[欲已]之而不能自已,虽不期成而自成者矣。宋儒[程子又]为推广此章之义曰:「古之仕者为人,今之[仕者为己。」与]此实相表里。盖学有为己之实心,则[己之性尽,而]能尽人物之性,人物之性皆在己性[分内事了,其仕]也,自不能以不为人矣。学有为人[之私心,则凡]所以损人害物以益己者,无不为之,[其仕也,自不]能以不为己矣。为己为人皆是一为[字,但其萌於]一念邪正之间耳。一念之机甚微,极[而至於古]今圣愚,得失存亡,若天渊之相悬绝,岂非大可畏耶?
良知良能一章,血脉都在这良字与达字。此达字即他章「以其所不忍,达之於其所忍」之「达」,即乍见孺子入井章扩充之义,皆是指出人人这一点初心真心,欲人就这一点心扩充之。孟子说学皆是如此,不但此一章为然。
惠王招得孟子到来,谓此老素有贤名,必是能利吾国者,故以利国之计为问,被孟子窥破他心术浑身病痛都在这利上,便一手落他顶门一针曰:「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又覆手报他一针曰:「亦有仁义而已矣,何必曰利。」盖死中求活,如卢医、扁鹊能视垣一方人,返魂起死的手段也。但只如此说了,又恐惠王卒难觉悟,无入头处。孟子又善诱开导得人,故又言王若言利,则大夫士庶人化之,皆争言利;若王好仁义,则大夫士庶亦化之,而争为仁义,自不遗后其君父,即为君父之利矣,何惮而不为之乎?虽然,此犹为第二义,孟子姑就惠王略下言之耳。设使当时惠王能继其指再问,则将应之曰:「人只有一个心,曷尝有义利两个心来?但一念得其正时,则为仁义之心;一念不得其正时,则为功利之心。利心生於物我之相形,在躯壳上起念头;仁义之心生於物我之同体,在本体上起念头。物我同体,痛痒相关,焉得不急先君父?物我相形,则利己害人,利害相攻,贼?无伦,焉得不至相夺?此又义利得失吉凶之几,祸福之门也。」惠王闻之未必不(误)[悟]其本心,达天德以行王道。惜乎其不能问,终於危亡而不悟也。
樊迟所问崇德修慝辨惑,便是三个头脑,问得支离了。但三言皆是切己问难,然而未要。夫子喜其切己而善之,未?攻其未要处。
此仁者知者,二者字皆指人言。此与易「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同,皆偏言之仁知。圣人欲形容仁知之情状功用,欲学者深体会之,得其情状,究其精蕴,则仁知全体具於一心,而一贯之道在我矣。是故一阴一阳之谓道,而偏阴偏阳者非道也。动静合一之谓神,而偏动偏静者非神也。乐寿皆得之谓有德,而偏乐偏寿者非德也。盖仁知难言,仁以厚重为体,仁之体不可见,可见者山,是故拟仁之情状於山,观乎山则仁之情状可见矣。知以流动为体,知之体不可见,可见者水,是故拟知之情状於水,观乎水则知之情状可见矣。拟诸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