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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甘泉先生续编大全-明-湛若水-第11页

:「非予之能也。盖闻吾乡先达高三峰司徒昔也巡於广,亦尝修书院於兹矣,吾有慕焉而为之也。」甘泉子曰:「此友山所以为贤也。前人作之,后人继之,又皆内江产也已。见内江之多贤,让大美以居於前辈,又以见士风之厚也。吾党有愧焉!」刻工将成,介司府来谒序於卷端。予惟自然之学固先生始已命水矣,乃不辞而谨序之,俾后之开卷者当作如是观。辛亥九月
厘正诗经诵序
诗何为而厘正也?甘泉子曰:「厘正夫淫诗也,厘正夫小序之淆杂者也。」曰:「其厘正夫淫诗何也?」曰:「非厘刺淫诗也。夫子去淫奔诗也,淫奔之词不可存於经也,此必夫子已删者,后儒复取而杂入焉者也。夫子曰:『吾自卫反鲁而乐正。』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无邪者正也,故雅颂之词,与刺不正者、刺淫奔者,皆正也。故曰:『去郑声,郑声淫。』淫奔之声不使留於聪明,然后可以畜其德也。若夫淫奔之诗,所谓导欲增悲者,何德之畜?夫古之诗皆乐章也,奏之乡党焉,奏之闺门焉,奏之邦国焉。周子曰:『乐词善则歌者慕。』淫奔之词果善乎?可慕乎?果可奏之乡党闺门邦国乎?是化人以淫也,其大不可也。此夫子之所以去之,独存三百篇尔也。一曰『诗三百』,二曰『诵诗三百』。逮其孙安国,亦曰『三百』。今乃三百一十篇,其一十篇者,殆非夫子所删去淫诗,好事之儒复取而混之为三百一十者乎?其云『惩创逸志』,刺淫则可,淫奔之词则不可,是化人逸志以淫也。」曰:「吾子之去之,有据乎?」曰:「有之。诗书不可尽信者多矣。书有伪泰誓,有汲冢周书。或今文有而古文无,或古文有而今文无。武成犹待乎考定,孟氏止取其二三。诗有逸诗,有有其声无词者,断可知矣。」「其厘正小序何也?」曰:「小序者,如今人作诗者必先有序於前,为某人某事尔也。诗之大序,孔门弟子子夏以夫子之意为之。其曰『国史明乎得失之迹』,国史谓小序也。其时近,故其记事也切;与后之生乎千百年之后,而忆说乎千百年之前者,不亦异乎!故论诗者必以小序为正。然其中有数字后儒杂入者,然亦寡矣。厘而正之,使序纯乎古,则序正;序正则诗正矣。」「然而必曰『诵诗』者何也?」「不闻孔、曾、思、孟之指乎?不闻程氏之指乎?孔子曰『诵诗三百』,未闻读诗也。孟子曰:『诵其诗』,未闻读诗也。诗曰:『绵蛮黄鸟,止於丘隅。』则止曰『於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耳矣。诗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则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则。民之秉彝也,故好是懿德』耳矣。此孔子之诵诗也。诗曰:『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於归,宜其家人。』则曰:『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诗曰:『乐只君子,民之父母。』则曰:『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父母。』云尔。此曾子之诵诗也。诗曰:『鸢飞戾天,鱼跃於渊。』则止曰:『言其上下察也。』诗云:『维天之命,於穆不已。』则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则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此子思之诵诗也。诗云:『既醉以酒,既饱以德。』则曰:『言饱乎仁义也。』诗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则曰:『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而民欢乐之。』诗曰:『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则曰:『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此孟子之诵诗也。程明道於诗不用训说,惟加一二,吟哦上下,以养其性情。故於『瞻彼日月,悠悠我思』,则曰:『思之切矣。』於『道之云远,曷云能来!』则曰:『归乎正也。』此明道之诵诗也。吾取以为法焉。诵也者,吟哦咨嗟之谓也。吟哦之不足,则咨嗟之;咨嗟之不足,则长言之。乐发於中,形於言。乐则生矣,生则恶可已也。恶可已,则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手舞足蹈者,乐之事也。此诗之教所以为乐之章,而德之所以成也。愚闻之师曰:『有疏,微言塞。今之读诗者滞其心於训诂之间,玩物丧志,果可以成德乎?果可以达於政,使之四方,而能专对乎?果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以事父,远之事君乎?诸皆诵诗畜德,德之成而诗之大用也。』愚生千载之下,怅斯文之不明,於每章之下作诵语数字,以备学诗者吟哦咨嗟而得之,以成盛德而达诸大用也。其朱子之训诂,则旁注於逐句逐字之中,可以释训足矣。盖以[省学]者诵习之劳,玩物之病也。而凡朱子赋比兴之指,及其传说,则存之於后,不敢易焉。何居?朱子诗传於诸书为尤善也,故不敢易焉。若夫所删十篇之什,则以淫奔之诗既去,不能什也。或曰:「然则子之取各篇题小序置於每篇之首,何居?」曰:「仿文公以国风周南之说於篇端,使诵诗者一开卷阅篇,即知作诗之义也。」辛亥十一月
祝圣会集引
若水拜手稽首曰:斯会也,其所谓非常之会乎!会也者,会也,会其有极也。相会於人伦之极,相励於不容已之趋也。是故祝圣会者,设会以致敬乎君也。祝毕而会也者,设燕以相亲睦,以相规勉,因会以致信乎朋友之道也。夫君者,人伦之首也,人有能忘其元首而股肱不戚者乎?友者,人伦之纲也,人有自绝其纪纲,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