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恠也
  礼小功不税而曾子讥之吾以为是孔氏皆丧出母而子思变之吾以为非礼者人情而巳矣
  东莱云周礼者古帝王之旧典礼经也始于上古而成于周故曰周礼予谓此书迂阔烦渎不可施之于世谓之周礼巳自不可信又可谓古帝王之典乎
  孝经称君子事君将顺其美夫人主有善因而诱引成就之所谓将顺也北齐常山王演数谏文宣王晞止之曰一旦祸出理外将柰殿下家业何乞且将顺日慎一日太宗尝责宇文士及之佞对曰南衙诸臣面折廷争陛下不得举手臣若不少有将顺虽贵为天子亦何聊此乃为阿谀而巳岂孝经之义哉
  孔子诛少正卯事谁所传乎其始见于荀卿之书而吕氏春秋刘向说苑家语史记皆取而载之作王制者亦依仿其意着为必杀之令后世遂信以为圣人之大节而不复疑以予观之殆妄焉耳刑者君子之所慎不得已而后用者罪不至于当死其敢以意杀之乎故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杀一不辜虽得天下而不为此圣贤相传以为忠厚之至者若乃诬其疑似发其隐伏逆诈以为明径行以为果按之无迹加之无名而曰吾以惩奸雄而防祸乱是则申商曹马阴贼残忍之术而君子不贵也昔者四凶天下之所同患而帝尧亦固知之矣然卒不诛逮舜之世而后有流窜放殛之事犹不尽置之死葢古人之重杀如此少正卯鲁之闻人自子贡不知其罪就如孔子之说亦何遽至于当死而乃一朝无故而尸诸朝天下其能无议而孔子之心亦岂得安乎夫卯兼五者之恶借或可除而曰有一于人皆所不免然则世之被戮者不胜其众矣尹谐潘正之属不见于经传姑置无论如管蔡王室之亲敢为叛逆罪孰大于是者而卯与之同罚无乃不伦乎至于华士尤非其比韩非曰华士自言不臣天子不友诸侯耕而食掘而饮无求于人不仕而事力太公闻之曰不臣天子是望不得而臣也不友诸侯是望不得而使也无求于人不仕而事力是望不得以赏罚劝禁也遂执而杀之信斯言也则华士特介洁之流虽非中行讵可杀之王肃惟知韩子之不足凭而不知荀卿所传亦自无稽也东坡苏氏曰此叟自知命薄必不久在相位故及其未去发之苟少迟疑巳为卯所图矣夫君子循理而行不可则止宁人负我无我负人使卯诚当死自有常刑岂必如仇敌相轧以先举为得计哉苏氏尝以晋武不杀刘元海明皇不杀安禄山为盛德事其论甚高可为万世法顾复有此说何耶呜呼士生千载之后不获亲见圣人是非真伪无从而质之则亦求乎义理之安而合乎人情之常而巳自三传而下托圣贤以驾己说者何可胜数葢不足尽信焉三山林少颖近代之名儒也其于孔子兵莱人堕三都等皆排之而不取且曰说者徒谓圣人尝用于鲁必当有功故欲以是加其美而不知反污辱之可谓切中陋学之病矣诛卯之事亦此类也哉荀卿又曰有父子讼者孔子同狴执之三月不别其父请止孔子舍之季孙不说孔子为言教化不至不当罪民之意几三百语永嘉叶氏曰少正卯之诛果于察奸非先王之正刑不治父子讼以待其心之自回所谓正刑也窃亦以为不然考诸论语孔子之告子张曰不教而杀谓之虐曾子之戒阳肤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荀卿之说推此意而为之耳方之诛卯固若近厚至其过正而非人情则一也审可罪也当即刑之审可恕也当谕而遣之并执其父三月不别至于请止而后赦吾不知彼之请止果其心之回邪抑不胜囚絷之苦而求脱也使彼心不回而终莫之请孔子将何以处之且教化不至非一日之故也上未可责其遽行下未 可望其遽服而凡有罪者皆持此说以贷之则小人得以借口而益轻犯法矣病痛发于身而却药投石委之不治曰是摄养之不至也夫摄养不至则信有罪矣而巳发之疾亦安得不治乎葢论语云不教而杀者谓其先务之不知而专事其末耳非以刑为可废也哀矜而勿喜者恐其以察慧为能而幸于杀人耳非谓遂不治其罪也荀卿因此设过正之事以惊动世俗以为众疑于无罪者而遽诛之疑于必杀者而卒赦之操纵无常开阖不测此孔子所以异于凡人者而不知圣人正不如是也
  家语载孔子之言曰妇有七出三不去七出谓不顺父母者无子者淫僻者嫉妬者恶疾者多口舌者窃盗者三不去谓有所取无所归也与共更三年之丧也先贫贱而后富贵也后世本之以为律令虽犯七出而有三不去之名者亦不得出斯果孔子意乎曰非也恶疾无子出于不幸而非其罪自不当出若乃失节而淫僻不孝而违父母是则罪之大者虽有不去之名亦安得存之至于嫉妬口舌之类量其轻重而处之可也又曰女有五不取谓逆家子乱家子世有刑人子有恶疾子丧父长子此亦非也君子之娶妇固有所择而此五子者固在所疑然不至皆可弃也今立言而使之勿取是绝物也圣无绝物之法
  左传楚子将死属羣臣以窀穸之事窀穸二字从穴无疑其为冢圹之称也而杜氏以为长夜晏子之论陈氏曰民人疾痛而燠休之燠休云者亦温煦安息之意耳而杜氏以为痛念之声未晓其说也
  卫献公复国大夫逆于门者颔之而巳颔葢微点首之貌而注以为摇头误矣
  左传定公五年三月于越入吴注以于为发声窃谓经语发声之体此字不安阙疑可也
  楚子围萧还无社号申叔展叔展曰有麦曲乎曰无有山鞠穷乎曰无河鱼腹疾柰何曰目于眢井而拯之若为茅绖哭井则已明日萧溃申叔视其井则茅绖存焉号而出之杜氏以茅绖哭井为叔展教无社以文势观之殆是无社教叔展也
  曲礼云若夫坐如尸立如齐若夫云者止是语辞而注云若欲为丈夫行道之人皆弗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