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暴横自如而无慢骂事若止于豪暴何足为辱乎又以栎阳为咸阳不知是否
  裴子余举明经累补鄠县尉时同列李朝隐程行谌皆以文法著称子余独以词学知名或问陈崇业曰子余朝隐行谌优劣崇业曰譬诸春兰秋菊俱不可废也新史改云兰菊异芬胡可废者不如旧语多矣且异芬字何从得之哉
  成汭攻夔州军人韩楚言尝谇辱汭汭耻之曰有如禽贼当支解以逞及夔州不守楚言妻李语夫曰君尝辱军且支解不如前死楚言不决李砺刀席下方共食复语之夫曰未可知李取刀断其首并杀三子乃自刭二夫字止当作楚语
  则天传云操奁具坐重帏而国命移何必操奁具字
  后妃传赞曰或称武韦乱唐同一辙武持久韦亟灭何哉议者谓否否字不安
  张九龄传云德宗贤其风烈贤字不安
  刘子玄传云年十二父授古文尚书业不进父怒楚督之及闻为诸兄讲春秋左氏冒往听之退辄辨析所疑叹曰书如是儿何怠予始读之不能晓及见史通自叙则云幼奉庭训早游文学年在纨绮便爱古文尚书每苦其辞艰琐难为讽诵虽屡逢棰挞而其业不成尝闻家君为诸兄讲春秋左氏传每废书而听逮讲毕即为诸兄说之因叹曰若使书皆如此吾不复怠然后了然无疑而觉子京疏畧之病为可患也
  韦述传云入元行冲室观书不知寝食言忘则可不知则过矣
  王忠嗣传上与论兵应对蠭起应对上不宜言蠭起二字
  张说传云多引天下名士以佐佑王化粉泽典章成一王法此誉之太过兼不是史氏叙事语
  张说首倡封禅议此谄谀之事非正人所宜为而传赞褒称以为文物之盛岂良史之体哉
  李泌传云当持黄老鬼神之说为时人所讥切讥切固有成言矣而其赞复云议者切而不与一切字兼得讥字否
  褚遂良一代正人其谮刘洎事初不甚明但洎自诉之云尔胡致堂疑李义甫所教理或然也新史遂谓二人不相中故遂良诬奏洎引马周为左而遂良执不己帝惑之乃赐死洎之赞曰为冒忌所乘卒陷罪诛而其赞遂良亦以此为疵病至崔仁师传又云被遇尤渥褚遂忌之何待褚公之浅也
  李光颜传云其师劲悍常为诸军锋锋字不安
  浑瑊射贼将李立节贯其左肩死之凡君事死节则曰死之古今成言也致人死而曰死之无此例也
  卢奕怀慎少子也拜御史中丞自怀慎奂及奕三居其官清节似之似之道不得
  卢■〈木巳〉传云父奕见忠义传■〈木巳〉不耻恶衣菲食人未悟其不情咸谓有祖风节祖怀慎也传首但言其父而不见其祖读者何以知之
  陈少游传云或欲对众切问以屈之少游据引淹该问穷而对有余夫对者随问而应者也无问则无对今曰问穷而对有余何邪
  韦景骏为贵乡令有母子相讼者景骏曰令少不天常自痛尔幸有母而忘孝邪按左传郑伯曰孤不天栾盈曰我实不天凡言不天者不为天所佑耳非专指丧亲也后人往往误用
  刘季述幽昭宗于少阳院锁其门镕铁锢之此甚明白而子京乃云液金以完鐍若无旧文何可晓邪且锢者取其牢耳岂谓阙而完之乎诡异如此宜其有札闼洪休之戏也
  魏氏春秋好用左传语以易旧文裴松之讥弹甚当凡人文体固不必拘至于记录他人之言岂可过加润色而失其本真子京唐书虽诏敕章疏类皆变乱以从己意至于诗句谚语古今成言亦或芟改不巳甚乎

  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四

  ●滹南王滹南王先生文集卷二十五

  滹南王若虚 从之虚 从之

  君事实辨上

  ○君事实辨上

  汉高祖谓吴王濞状有反相因拊其背云汉后五十年东南有乱岂汝耶应邵曰高祖有聪畧反相径可知至于东南有乱克期五十占者所知也斯言良是然谓其能知反相亦恐未必然葢因占者而意之耳列子所谓疑邻人之窃鈇者也不然英彭陈豨之徒何为无所见耶
  李德裕云汉高祖嬖戚姬爱如意思其久安至于悲歌不乐岂不知除去吕后必无后祸实以惠帝闇弱不能自揽权纲其将相皆平生故人俱起丰沛非吕后刚强不能临制所以存之为社稷计也老苏小苏皆袭此论呜呼使吕后当杀虽为惠帝不得不杀如其不然亦何名而杀之后自布衣佐帝定天下有功而无罪柰何以戚氏如意故而遽置之死地哉妬忌妇人之常况吕氏之悍乎且以妾偪妻以庶子而几易长嫡高祖之过也若又杀后岂不益甚哉故宁隐忍而委之亦可谓能自克者矣或曰王诸吕而危刘氏非后之罪乎曰身后之变高祖安知就使能知罪未发而逆诛之在他人犹不可而可施于妻子之间乎为论不求义理之安而惟诡异之贵古人本分之事而强以权术处之是故恶夫曲辨之士也
  高祖闻韩王信欲与匈奴击汉使人使匈奴匈奴匿其壮士肥牛马徒见其老弱及羸畜使者十余辈来皆言易击上使刘敬复往还报曰两国相击此宜夸矜见所长而今徒见羸胔老弱此必欲见短伏奇兵以争利而不可击也上怒械系敬于广武既而果困于平城及得解斩先使十辈而封敬为侯议者曰是举也高祖实专之盛气作色期于必行敬之言利害明甚然不从而械系焉彼十使者非佞则愚其言可击何足深恠而皆杀之乎使幸而得志且复杀敬矣何高祖惟知杀人而曾不罪己也
  高祖使随何诱黥布去楚既至帝方倨洗召使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