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卫世家举酒诰之旨云诰以纣所以亡者以淫于酒酒之失妇人是用故纣之乱自此始案酒诰之文曷尝有用妇人语
  燕世家云周公摄政当国践祚召公疑之作君奭君奭不悦周公周公乃称汤时有伊摰格于皇天云云夫既云召公疑之作君奭而又云君奭不悦周公周公告之以尚书所载之语无乃重复乎且谓之君者犹尔汝也或但称君或连其名皆周公面呼之辞而遂云君奭不悦周公可乎
  周纪云成王既崩召毕二公以太子钊见于先王庙申告以文王武王之为王业之不易务在节俭母多欲以笃信临之作顾命今其书但载成王末命使之率循大卞燮和天下以荅扬文武之训而巳曷尝有二公申告之事哉
  周纪云康王即位徧告诸侯宣告以文武之业以申之作康诰以书考之此篇乃康王之诰耳若康诰则成王所以命康叔者也其缪误如此且本纪既先序周公作康诰酒诰等篇而于此复云书岂有两康诰邪
  周纪云穆王闵文武之道缺乃命伯冏申诫太仆国之政作冏命复宁绝不成文理
  淮夷徐戎反伯禽帅师伐之于肸誓曰云云作此肸誓何用四字
  或谓太史公父皆不见先秦古书故其记二帝三王事多与尚书不同此爱之者曲为之说也按武帝尝诏孔安国作传史记儒林传亦具言孔氏有古文尚书而安国以今文读之葢尚书滋多于是则其书时已传矣纵未列与学官子长岂得不见只是采摭不精耳彼其所取于他书者亦多抵牾而不合岂皆以不见之故邪
  或问褅之说子曰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孔子自指其掌而言耳封禅书引之直云其于治天下也视其掌不巳疏乎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问冉求则曰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论语所记云尔史记仲由传云季康子问仲由仁乎孔子曰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不知其仁而冉求传则云季康子问冉求仁乎孔子曰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治其赋仁则吾不知问子路孔子曰如求夫问者孟武伯而迁以为季康子孔子所荅非惟与论语不同而二传亦自相乖戾荒疏甚矣
  论语载孔子在陈之言云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初不言其何为而发也孟子亦载之曰盍归乎来吾党之士狂简进取不忘其初此正是一事但辞少异耳史记世家乃两存之而各着其言之之由吾意其妄为迁就也
  论语闵子骞辞费宰之命曰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葢一时拒使者之言也史记子骞传直云不仕大夫不食污君之禄如有复我者必在汶上矣殆不成文理
  论语云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司马迁意其大久也遂加学之二字夫经有疑义阙之可也以意增损可乎然史记如此者何可胜数
  孔子荅陈司败问昭公知礼司败以孔子为党巫马期特传其语而巳既非期之言行又非孔子之训诲而专著此以为期传甚无谓也
  论语云子罕言利与命与仁而迁并与言为与字岂传写之误欤
  论语达巷党人称孔子博学无所成名彼但云人而史记以为童子何所据也
  孔子世家云季康子问政曰举直错诸枉则枉者直司马氏索隐云哀公问何为则民服子曰举直错枉则民服今以为荅康子葢撮略论语而失事实按论语所谓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乃荅樊迟问知之言耳然则迁之所引既误而司马氏辨之者亦非也
  南容传云容问羿奡禹稷事夫子不荅容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国有道不废国无道免于刑戮三复白圭之玷以其兄之子妻之按论语此自三章不相附属而迁合之为一殆不可读也
  孔子尝谓子贡曰予一以贯非多学而识者葢泛以告之耳而史记以为在陈蔡时因子贡作色而云不知一贯之说何以宽子贡也子张问行孔子语之以忠信笃敬此亦平居之所讲明而史记又谓因陈蔡之困而发何所据邪
  孔子世家载楚狂接舆歌曰往者不可谏兮来者犹可追也加两助字不唯非其本语抑亦乱其声韵矣
  仲由传云子路喜从游遇长沮桀溺荷莜丈人彼亦偶从夫子耳便谓其喜从游何以知也且此事亦不必录
  孔子世家云西狩见麟曰吾道穷矣喟然叹曰莫知我夫子贡曰何为莫知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行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子曰弗乎弗乎君子病没世而名不称焉吾道不行矣吾何以自见于后世哉乃因史记作春秋以论语考之已上三章皆泛称子曰不记其在何时因何事也而迁着于此葢亦妄意云尔其论夷惠之属者尤无谓也
  孔子世家总书行事有云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是日哭则不歌见齐衰瞽者虽童子必变三人行必得我师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史氏之所记孔子之所自言岂可混而不别迁采经摭传大抵皆蹖驳而二帝三王纪齐鲁燕晋宋卫孔子世家仲尼弟子传尤不足观也
  孟子初见梁王王泛问利国之说孟子以仁义荅之他日又以挫衄于邻国之故求所以洒其耻者孟子复劝之施仁政分明是两节而魏世家云惠王曰寡人不佞兵三折于外太子虏上将死国以空虚以羞先君宗庙社稷寡人甚丑之叟不远千里辱幸至弊邑之廷将何以利吾国孟轲曰君不可以言利为人君仁义而巳何以利为文辞杂乱矣
  或疑孟子劝齐伐燕孟子辨之甚明